客厅的吊顶是用云纹描边,在四角有红色宫灯垂落。一扇镂空雕花屏风将玄关和客厅隔离开来。沙发座椅全部是实木做的,茶桌上有一套功夫茶的茶具。
李栖梧认不出来家具都是什么木料,但看得出来,每一件绝对都贵得要死。她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居然有淡淡的木香。
这和孔飏对外人设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孔飏回卧室换了一件大红色绣着孔雀尾翎图案的长袍,骚包的不行。他凑到韩追跟前问:“追爷,看出来哪出问题了吗?”
客厅沙发背后是贴墙而立的博物架。满满一墙壁。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置了一个青瓷茶叶罐?
李栖梧歪头特意看了好几眼,这些是……茶叶罐吧?
韩追没有多停留,他转身从博物架旁离开,就像在自家一样自在地坐到沙发椅上,对孔飏抬了抬下巴:“茶。”
孔飏连忙应了一声,“诶!瞧我这急的。”
洗杯放茶,悬壶高冲,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将茶水冲泡好后,孔飏双手奉上,“追爷,您请!”赶快救我命!
韩追轻轻啜了一口,双眸微眯:“孔飏,我看你没什么毛病。”
“追爷!”
孔飏急得满头大汗,“怎么能说没问题呢!”
李栖梧从进屋起就没说过一句话,全程懵逼。
眼前情况看着是她前偶像遇见了威胁性命的大事,所以来请韩追救命……?但韩追认为孔飏没病?
“……”
李栖梧左看看右看看,孔飏是她前爱豆,她对孔飏算了如指掌。除了眼底确实发青,像是没睡好,好像也没别的毛病。
但孔飏急得不行,“追爷!求救命!”
韩追嘲笑了一声,转头问肩膀上的幼崽:“看出来什么了吗?”
“……”考题?
李栖梧寻思了一下,试探地回答,“睡眠不足?”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
三四岁的幼女声娇娇软软,李栖梧忐忑地望向孔飏,生怕他被吓的大叫一声妖怪。
孔飏却一点都不惊讶,他摇头:“这都是小事。”
韩追没理他,将幼崽从肩膀拿下,托在掌心,让她就近观察:“没了?”
李栖梧又仔细打量孔飏一圈,摇头:“看不出来。”
见幼崽确实看不出,韩追就对孔飏说道:“你变回原形。”
孔飏的脸一下子青青白白,最后不情不愿地化成了……一只孔雀?
“!”
李栖梧眼睛差点脱眶,“孔、孔、孔雀?!”孔飏居然不是人?!
孔飏高高昂着细长的脖子,很不屑地说:“大惊小怪。”
李栖梧:“……”好气人的口气。
“别吵。”韩追示意李栖梧继续观察,“再看。”
孔飏等着韩追救命,只能忍气吞声。
李栖梧这次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尾巴掉毛了!”
孔飏气得想要啄死这幼崽,“你会不会说话啊!”
李栖梧想一想,当面说人家掉毛了好像确实不怎么礼貌,她很迅速地认清错误进行道歉:“……抱歉,但你不能讳疾忌医。”
孔飏没好气地嘟囔,“讳疾忌医可不是这么用的。”
“追爷,你这是把我当教学工具了。不过您可真不会教导人。”孔飏哭丧着脸,“我这人大度,不和你们计较。幼崽,别捅一下动一下,调动身体里的力,感知空气中的气。”
李栖梧眨巴眨巴眼睛,感觉孔飏说的跟天书似得,什么力啊,气啊。
就在此时,一根温暖的手指点在了她的后颈上,很快,一股热流在她体内游动,舒舒服服的,就像那天被吹风机吹干绒毛时候的感觉。
“别分心,仔细感受他的尾羽。”
韩追轻轻地引导幼崽体内的灵力,将力集中到眼部,“仔细看,看到什么了?”
“尾羽那里有一团黑气……在吞噬?”李栖梧察觉到后颈的手指已经离开,她像刚刚韩追引导的那样,将体内的热流循环往复,一直到那股灵力可以自由运转。
孔飏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栖梧,见这幼崽很快就掌握了控制灵力的诀窍,忍不住“切”了一声。
血脉这种东西啊,呵!
孔飏心情不怎么美妙:“教学结束了吧。”赶紧干正事!
孔飏的潜台词韩追一清二楚,他慢悠悠地回到了最开始说过的话:“我真不觉得这是什么事。”
孔飏气得毛都要炸起来了,感情不是你尾巴掉毛!不对,你根本就没毛!
李栖梧有点不明白,她不确定地问韩追:“只是轻微的掉尾羽,应该不会危及性命……吧?”还是她看错了?
“不会。”韩追认为孔飏大惊小怪,屁大点的事居然叫救命。害得他以为这孔雀精是真遇上大事了。
孔飏轻轻旋转,从孔雀恢复成人身,他不赞同地说:“掉尾羽怎么不是危及生命的大事?你们知不知道掉尾羽对于孔雀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李栖梧微微好奇。
孔飏忽地脸一红,窘迫得咬牙切齿,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重复:“反正是关乎生命的大事!”
韩追没什么顾忌,轻描淡写直接抛出来两个字:“阳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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