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夏修野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否则……
徐莹莹不敢细想,夏修野并不擅长武力,那些贼人数量是如此之多,徐莹莹不敢再细想。
她跨上马,夜风阵阵吹过她的身体,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是她第一次在无人照看的情况下骑马,她不由得有些紧张,握着缰绳的手格外用力。
她还记得被陆无忧绊马那次摔马而下的恐慌,夏修野被马踩了腿之后的鲜血淋漓。
不过她记得更清楚的是,自己当时为何能躲过一劫,还有夏修野救她时的决心。
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深吸一口气。
“驾!”
他们已经离开碧沙岭中心街区很远,徐莹莹一路纵马疾驰。
不知道骑了多久,天光开始乍现,蒙蒙亮的天里,她一路长风,终于能看见三三两两早起准备做生意的人。
而她也因为寒冷和疲惫,一度意识有些模糊,仅靠着残存的理智和信念,支撑着攥紧缰绳,一路向前。
“站住!何人竟敢当街纵马?!”一队巡逻兵拦住她。
马受到惊吓,当即抬起前蹄嘶吼一声。
徐莹莹原本就又困又乏,手也冻的没有知觉,被马从背上摔下,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额角磕到了旁边摊贩小车的横杠上。
一股温热汩汩流出。
徐莹莹艰难撑起身子:“有贼人劫杀、劫杀朝廷命官,快、快报于司刈德。”
说完徐莹莹便支撑不住身子,趴在了地上。
“放肆,刁民当街纵马,还敢直呼司大人明诲,来人,给我抓了!”为首的男人一摆手,立刻就有侍卫上前把徐莹莹从地上拖起来。
徐莹莹想再说些什么,终究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头变得越来越昏,耳边的声音似是离得很远,如听梦呓。
两个侍卫拖行了她几步,突然一个道:“这是什么?”说着拽掉了她腰间的玉佩。
半梦半醒间,徐莹莹间侍卫讨好似的把玉佩递给了为首的男人。
“倒是块好成色的,”男人十分满足地将玉举起来对着阳光晃了晃,“行,就算她当街纵马罚的银钱了,可好?”
一边的侍卫立刻接话道:“这女人身上哪有什么银钱,不过一个又穷又放肆的刁民罢了。这玉佩不原本就是您的么!”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随即男人发出一阵小人得志的大笑。
徐莹莹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去:“还给我!”
却被对方闪身一躲,扑了个空,又重重摔在地上,嘴里一阵腥甜,唇擦到地面,火辣辣地疼。
徐莹莹却没有心思顾虑这些,她努力翻身变趴着为仰躺,气若游丝地对男人说:“还给我。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恼羞成怒,抬脚便跺上她小腹,徐莹莹吃痛闷哼,甚至已经叫不出来。
“敢威胁我,你是什么东西!带走!”
徐莹莹最后狠狠剜他一眼,任由侍卫拖行而去。
侍卫头子被她那一眼看得心里极不舒服,啐了一口,复又看向受伤了的玉佩。
成色实在极好,雕刻也十分讲究,怕是翻遍碧沙岭的玉石器铺面,也再找不出第二块。
于是心头阴霾散去,得意地将其别再腰间。
***
碧沙岭府衙。
司刈德垂头处理公务,侍卫巡逻完毕,回来复命。
侍卫头子打量一眼,司刈德身边没有一个侍女和守卫伺候,房内却有点点动静传出,隐隐约约还有一丝药味。
不过司刈德年纪大了,吃点汤药也正常。
他便拱手道:“回大人,今日城中无事发生。”
司刈德往日只垂头听,若没有特殊事情,便会摆手让他下去。
但是今天司刈德明显心情不佳,眉头一直拧着。
“大小事都没有吗?”司刈德问。
他不知道司刈德所?是为何事,一时有些疑惑。
“昨日垂水镇是谁巡视?”
“昨日、昨日,垂水镇,无人巡视。”
“混账!”司刈德摔了笔墨,胡子气得上下起伏。
“垂水镇一向安定,地处偏远,我们的人偶尔才去巡视一番……”
“边境更偏远,是否便不需要人把守了?”
男人搞不清楚司刈德怎的发这么大脾气,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司刈德似是欲言又止,摆摆手。
“还有何事?”
男人立刻唯唯诺诺道:“一切如常,唯有一女子当街纵马,已被小的下狱了。”
“当街纵马?”司刈德淡然说了句,“按罪论处即可。”说罢便示意男人退下。
突然他又抬头叮嘱男人:“任何一个镇子都需要守卫,垂水巡视不利,罚你半年月俸……”
话没说完,他看着男人腰间玉佩:“这玉佩哪来的?”
男人觉着司刈德平日看着视金钱如粪土,没想到也是个识货的。
但又不直说来历,便含混道:“祖上传下来的”
“拿来我看看。”转眼司刈德已经站了起来。
男人颇为犹豫,奈何还是取了下来。
玉佩刚递到司刈德手里,胸口就生生受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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