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邢禄,为什么总是毫无原则地去原谅我,是不在乎,还是从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邢禄说是人性本能,第一眼见你,你就在哭,以后见越多次你笑,就越害怕再把你弄哭。
他天生倔强,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和怜悯,国庆那七天,邢禄回了家和父母叔叔团聚,而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只在校接到老成传来的关于他妈再婚的消息。
身份有别,注定同人不同命,他也终于看开了,跟沈轻吃了饭,等邢禄回来后,告诉他不用再勉强,不愿意就分手,要是不甘心之前那一次,把他也强上一回都无所谓。
邢禄突然就恐慌了起来,给他带的礼物啪的摔到了地上,第一回 扑过来抱他那么紧,第一回主动吻上了他的耳朵,第一回低声请求他再等等,让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邢禄喜欢的人,是清冷寡言的沈轻,爱上的人,是残忍暴虐还嗜烟成瘾的林铮,而他的身份是胡皓,他不想再变回去,就这么和人且走且退地僵持了一段时间,等着对方在他身上消磨够了脾气和耐心,跟他提出分手。
那天雨夜,邢禄在他又一次准备甩下他独自离开时,叫住了他。
他以为对方受不了他的冷暴力,终于要跟他提分手,谁知道对方突然问他还喜不喜欢他。
他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紧张又期待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走脑地回了句还爱。
“那我们试试吧,”那人走下来牵住了他手,“我把心摘空了,只留你一个,不掺一点杂质,也不会让你再失望,我想让你一直都开心,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可以吗?”
他同意了。
自然要同意,不管那人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心里太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毫无原则地去应允,讲客气和宠爱骄纵是有区别的,他也是那天才懂得。
那天,那是在一起那么久以来,他们做的第二次。那人从身后搂住他时,赤|裸的胸膛贴紧了他同样光|裸的后背,手指一遍遍轻抚着他的脸,和温热的亲吻一起,沿肩滑下,落到他后颈,肩膀,和后脊……
被深进搅|乱的滋味,一开始不太好受,还裹着一层油布,他不知道当初邢禄是怎么忍受他不带|套还强行S在里面的,他的男朋友,真的是放纵他到了极限。
“宝贝儿……宝贝儿真乖……”那人还在低音哑诱着他,“宝贝能不能叫声好听的……”
“哥哥……”呼吸困难,他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声音细微:“哥哥……”
“嗯,还有呢……”
“要……”
“要什么?”
“要……别走……”额上冒了细汗,他急声挽留,“就、就在里面……待在里面……”
“待在哪里面?”
“待……待在……”画外音突然破梦而入,胡皓在意识到这点后,猛地闭紧了嘴,睁开了眼。
车子已经停在了地下车库,正对冷空调的膝盖位置,被人用两个大掌压着护在手心,他身上盖了一件薄款的黑夹克,发汗的的头,懵然的眼,正对着俯身过来盯他的人脸。
他腿卡在座两边,这是个特别尴尬的姿势,邢禄在他醒后却没动,挑着眉瞧着他,似是在等着他下文。
“到家了?”胡皓眼神躲闪,扯衣服盖住起来的下面,往回收了收腿。
“嗯,”邢禄摁住他腿,不让他动,又往下俯了俯身,鼻尖蹭上身下人的鼻尖,笑眼弯了弯:“刚才做梦了?”
“嗯。”胡皓屏住呼吸,往后缩了缩脖子。
“做的什么梦?”邢禄拨开他绑着绷带的手,直接压了上来,“给我讲讲?嗯?”
“我……”胡皓抬眼瞧他一眼,试探地问:“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那是另一回事,”邢禄坐上了他腿,搂住他脖子低头亲了下来,“你还好意思提,不听话!我还没罚你!”
“这儿、这儿有摄像头,”胡皓抓着他肩膀,半推半就,话音被人堵得愈加含糊:“还有……有亮光,我们回、回家再……”
“小东西都快冲出来了,”邢禄不放他走,手指摁了下他的腹,“我外套可不给你遮这个。”
胡皓打了个激灵,红着脸埋头往人怀里钻了钻。
“来,上来!”邢禄抱着人跟自己调了位置,把人架到自己腿上,手指抚进他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背,和人激吻,“三天没见!给我看看饿瘦了没!”
“唔!扣、扣子崩了……”
“你乖些,叫得好听些,”他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舌,手指大力捏了他几下,“待会儿我就背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哥……哥哥……要……”
……
……
车里收拾好,喷完了空气清新剂,外套捆人腰上,盖住裤腰松下的裤子,邢禄背着人乘电梯进家。
这片小区是高档住宅,物业贵,房价也高得离谱,要不是当年邢禄父母有先见之明,早十年就把房全款买了下来,等他大学毕业后再来这儿买,起码得再多个二百万。
邢禄斜杠青年,主业不算奖金,月薪三万,副业做自媒体,剪辑电影和视频,一月两三万,大学报班学了板绘,偶尔也接商稿,薪酬根据当月主业工作的忙碌程度而定,林林总总算下来,一年也算是快年入百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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