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白问道:“你和何曼是老乡,你一定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吧?”
乔律师点点头:“略知一二,我与何曼虽然是老乡,但是关系并不是特别好,也就是比普通同事好一点。她很内向,平时很少和我聊天,她的情况还是我们的另一个同乡告诉我的。”
“乔律师,不要有顾虑,说你知道的就行!”
“呃……我听同乡说,何曼家里条件不好,孩子又多,她的父母省吃俭用,还跟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才勉强把何曼送进了大学,何曼入学后,就跟她妈妈说,以后不会再要家里一分钱,她会勤工俭学自己供自己读书。
何曼说到做到,四年大学,她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她所有课余时间要么在打工,要么在去打工的路上。我当初之所以跟她说起我们事务所的招聘会,而且还跟她说了一些面试技巧,就是觉得她很需要这份高收入的工作。
工作期间,何曼更是省吃俭用,把工资的百分之八十都寄回了家,帮着父母还债。她们家只有她一个人考上了大学,到目前为止,其他兄弟姐妹都已经辍学开始打工,她们家借别人的钱也还的差不多了……”
说起何曼的故事,乔律师唏嘘不已:“何曼是个苦孩子,所幸家里正在慢慢好转,希望她以后越来越好吧。”
蒋浩白叹了口气说:“乔律师,你知道何曼住哪里吗?”
“知道!咱们公司为员工在泰兴路那边租了公寓当宿舍。不过,我没去过何曼宿舍,听说她一个人占了一套房,其他员工都是两人一套或是三人一套。”
“乔律师,你能把具体地址给我写下来吗?”
“没问题!”
蒋浩白和杨岩驱车赶到何曼宿舍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两个人还没吃中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于是,蒋浩白决定在何曼宿舍附近先找点吃的充饥,再去何曼的公寓调查。
看到一家卖炸串的,杨岩立刻口水横流,他最喜欢吃淋满喷香辣椒油的炸物,蒋浩白也看到了,只是他怕上火,所以一直迟迟没有走近那个卖炸串的活动板房。
犹豫了一会,蒋浩白还是被杨岩拉去吃炸串了。坐在房子前等炸串的时间,杨岩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何曼的照片拿给了店主辨认。店主一眼就认出了何曼,他迷茫的问:“这个小姑娘胃口很好,经常来买我的炸串打包回家吃。她……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蒋浩白摇摇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我们是她的朋友,现在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她?不会吧!她都这么大人了,还能被人贩子拐卖了?”
“谁知道呢!你知道她平时都去哪里玩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到我这里只是为了买炸串,我们几乎没聊过天,而且,我好像也挺久没看到过她了。”
炸串老板聊着天,就把蒋浩白和杨岩的“午饭”端了出来,蒋浩白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串千页豆腐咬了一口,立刻闭上眼睛说:“哇偶!这味道也太香了!我已经好久没吃炸串了,都快把这个味道忘掉了。”
杨岩根本顾不上说话,他已经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一堆美食间,拒绝接受任何与美食无关的信号。蒋浩白看到杨岩不搭理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吃货一枚!”
蒋浩白和杨岩吃饱喝足后,满足的站起来告辞,炸串老板突然说:“我记得以前看到过那个女孩和一个深眼窝的男人一起来买过炸串。”
蒋浩白立刻严肃起来:“老板,还记得那个男人具体长什么样?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
老板皱着眉仔细回忆一:“那个男人眼窝很深,一字眉,头发不多,大概有三十多岁,看着比那个女孩大多了,反正我觉得两个人不像情人更像父女。”
“情人?你怎么判断他们是情人?”
老板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我看到那个男人亲了那个女孩,我是无意中看到的,真不是故意偷窥的!”
“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还记得那个男人穿的什么衣服吗?”
“穿的……挺休闲,卫衣牛仔裤?好像是这样,哎呀,时间久了,忘的差不多了。我当时就感觉他穿那么年轻,就是为了拉近和女孩的年龄差。所以,你们只要知道他穿的跟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哎?那个男人不会是人贩子吧?”
杨岩摆摆手:“不会的,人贩子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何……我们的朋友一起走在大街上,现在摄像头那么多,拍下来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也是……但愿那个女孩子没事。我也有一个女儿,三岁了,如果她失踪了,我会急疯的。”
杨岩顺着老板的话说:“就是啊!我们朋友的父母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蒋浩白捅了捅杨岩,示意他别说了,因为他看到老板已经眼泪汪汪了,估计是老板把何曼想成了自己的女儿。
杨岩也觉得再编下去自己都信了,他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说:“我相信我们的朋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因为有这么多的好心人默默关心着她,她肯定能感受到。”
老板低着头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说:“就是!就是!也辛苦你们了,帮着一起找。”
这时候,正好有几个人来吃炸串,杨岩赶紧说:“应该的!朋友嘛!老板,我们走了,不耽误您的生意了。”
走在去往何曼家的路上,蒋浩白盯着杨岩说:“看不出来啊!你说瞎话一套一套的,这都跟谁学的?”
杨岩得意的昂起头:“为了破案,说谎的本领是一定要熟练掌握的。我总不能跟那个老板说,何曼是一个杀人案的嫌疑人,我们正在调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