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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姜也紧张地上前,不等李秀红松手,便一把抱住了鹿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带阿福来。”
    李秀红咬着牙,死死不肯放开:“再不来,再不来还不知道你要干出什么事情,哪家媳妇有像你这样的,自己敢开歌舞厅,还不准男人出来玩,天下人都像你这样,歌舞厅还赚什么钱?”
    鹿姜牢牢抱着鹿禄也不松手:“我歌舞厅可是正经做生意,哪里像这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有。”
    “哪里不三不四了?我儿子来喝喝酒聊聊天,有什么不三不四的?”李秀红突然提高了音量,震得鹿禄一惊。
    她抖了抖自己的耳朵,趁着李秀红激动时不注意,找准机会就往鹿姜怀里扑。
    鹿姜也心有灵犀地接住了她,而后放松地展露出一个微笑来:“你自己问问那些女人哪里来的,你儿子又找了她们多少次?阿福在这里,这些脏事我都懒得说。”
    李秀红不敢去问,她自己也知道,这些女人不是什么正当的来路,大抵都是隔壁街道站街的,被夜总会拉来陪客,梁秋也找过她们许多次,这些脏事甚至已经传进了街坊四邻的耳朵里,所以她今天才会来这里。
    有认识的人给梁家传话,说鹿姜想要抓个现场,然后离婚。
    她死死盯着鹿姜,双手捏得紧紧的,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直咬得牙响。
    “看来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梁秋到底干了些什么。”鹿姜捋了捋耳旁的碎发,生怕鹿禄吃到嘴里,“什么也不说了,商量商量离婚的事情吧。”
    梁家人如遭雷劈,虽然他们之前就听人说过鹿姜想要离婚的事,但也实在不敢相信鹿姜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将“离婚”说出了口,要知道,这年头离婚还是件稀奇事,哪家要是离婚了,可是要被当做闲话谈论很久的。
    “怎么能离婚呢?”李秀红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却实在伤眼,“怎么就到离婚这么严重了?阿福还小。”
    梁家人也七嘴八舌地开始劝和起来。
    “行了,别说了。”鹿姜摸了摸鹿禄的脑袋,放软了语气,“阿福跟我,跟她爸我也不放心。”
    李秀红看着鹿姜三言两语就想定下离婚的事,顿时急了起来,她抬头望向一直没出声的梁秋,朝他使着眼色。
    梁秋看到了李秀红的暗示,却没敢说话,眼神飘忽装作什么也不懂,脚悄悄地朝人群后移动。
    李秀红把求助的视线往其他人身上移,却只有梁春跳出来说话:“弟妹啊,你倒是帮阿福直接决定了,你也得替她考虑考虑啊,她这么小,你一个人这么养她啊。”
    李秀红眼睛顿时一亮,鹿禄自从来了夜总会就没有说过话,她又一直急着同鹿姜争论,倒是把鹿禄给忘记了。
    她三两步走到鹿姜身边:“对啊,阿福也不愿意她爸妈离婚啊。”
    说完又低下头对着鹿禄低声道:“阿福,你忘记路上奶奶和你说的了吗?以后还想不想吃好吃的,穿新衣服了?”
    鹿姜隐隐约约听见了些许,抬头狠狠瞪了梁家人几眼:“你们可真是有本事,撺掇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梁春却仿佛拿到了什么制胜的法宝,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阿福,快说,你不要妈妈离婚。”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鹿禄身上,叫她忍不住瑟缩在鹿姜怀里。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重生后,鹿禄始终不习惯将自己暴露在人群中,那样好似自己被扒光了皮,所有的自卑和缺点都无处遁形。
    可面对咄咄逼人的梁春,鹿禄还是挺起了胸膛,单手撑在鹿姜的肩膀上,用尖尖的童声大喊:“离,离了我养妈妈。”
    梁春的脸顿时一黑:“梁禄,你个死小孩瞎说什么?车上我们怎么说的?”
    梁禄。
    鹿禄被这一声喊得有些懵,愣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改姓,还姓梁,叫梁禄。
    等到妈妈离婚,自己一定要去改姓。
    鹿禄默默地提醒自己。
    “我女儿自然是维护我的,其他人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相比起梁家人难看的脸色,鹿姜明媚的脸上荡漾着笑意,嘴角勾起,怎么也抹不下去。
    原来自己站在妈妈这边,她会这样开心。
    鹿禄看着鹿姜眼角眉梢皆是欢喜,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秀红和梁春气得没法,在那里直跺脚。
    一直没有说话的梁元成干咳了两声,叹了口气:“阿福还小,不懂这些,鹿姜你还年轻,火气盛,不晓得一个女人带娃的艰辛,要不然和亲家再商量商量?”
    这时候李秀红也想起鹿家老夫妻的态度,也跟着点头:“对对对,我们吃过的盐总比你们多,这些事情啊,还是要长辈谈,咱们先回去?”
    鹿禄听了这话,无声地叹了口气,原来哪怕自己选择了让妈妈离婚也并没有什么用,那自己重生一次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鹿姥爷的声音。
    “不用回了,就在这里好好说清楚。”
    第3章 妈妈要去离婚啦
    就在鹿姜和梁家人争吵的时候,鹿姥爷和鹿姥姥也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天上人间。
    鹿姥爷一进门就听到了鹿禄稚嫩的嗓音和梁家老夫妻说的话,当即便道:“我也支持我女儿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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