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要说还想赚取此种钱财,倒不是不行,这就要看王爷拿不拿得出胆量和是否有这个实力了,若是没有,赵某可就真帮不了王爷您的忙了,到时王爷您还是只能继续倒卖粮食和煤炭了。”赵奕把话说了半截便没往下说了,而话还显得有些轻蔑,朱逊煓明显有些不满了。赵奕倒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而是端起了身旁的热茶喝了起来。
在朱逊煓眼里,自己的父亲贵为代王,在大同府就没有谁敢这么对朱桂说话的,赵奕虽然得皇帝和太子的器重,还被招为驸马,但地位是不可能和亲王相比的,自赵奕过来,朱逊煓就没见赵奕有多少敬畏之心,现在看赵奕还有些瞧不起自己老爹,也是越想越来气,便开口说道“赵奕,你大胆,父王对你礼遇有加,你却出言不逊,你虽为侯爵,但此处可不是。”
还没等朱逊煓把话说完,朱桂明显不满了,见自己儿子这么大个人了,连点城府都没有,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打断了自己儿子的话。“放肆,赵侯岂是你能教训的,再敢多言,家法难容。”
朱逊煓是真搞不懂自己父亲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赵奕言辞间,明显就有些看不起他代王府,现在自己父亲更是发起了怒,这可是好些年都没有过的事了。
朱逊煓虽然气愤,但还是没再开口了,当他转眼看到张淮两眼放光的看着赵奕时,也是一愣,张淮可是个真正会赚钱的人,没有他,代王府也没有这么大的势力,现在见张淮似乎对刚才赵奕的话很有兴趣,朱逊煓也是又看向了赵奕。
朱桂这时挂着笑脸拱手对赵奕说道“方才煓儿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赵侯见谅。”
赵奕也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世子年少,话语当不得真,无妨。”
这话可又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了朱逊煓脸上一般,他今年可是二十四了,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就连自己的大儿子都已经五岁了,赵奕却说他年少,估计要不是看在自己老爹份上,说的就是年幼了。气归气,但他还真不敢多言,也是没吭声,就坐在老爹身旁听着。
“赵侯,方才本王正想发问,赵侯有何打算,如今战事已停,不知赵侯所言是何意?”朱桂又问道。
“赵某想做些买卖,哦,是无本的买卖,只要有人,这买卖便可做。”
这时,张淮终于开口问道了“侯爷,您说的不会是劫财吧!?”
“对,就是劫财。”听赵奕一本正经的说到这,朱逊煓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奕,这抢劫钱财能和做生意跑买卖赚钱一样吗!但接下来他老爹朱桂的问话更让他傻眼。
“不知赵侯需要多少人手,打算劫谁?”
这已经不像是在谈生意买卖了,而更像是土匪强盗在密谋一般,朱逊煓可没想到他老爹居然会有兴趣和赵奕说下去,正想和他老爹谈谈时,赵奕接下来的话,可是把他震惊的无以复加。
“王爷,这人要得还真不少,还都需挑选好手,依照目前王爷的实力,恐怕人手还是不足,估计还得和上次一般,拉上其他势力的人方可成事。赵某打算组建一支拥军,人数六至千,配备强弓硬弩,马匹战车,专司劫掠鞑靼各部及兀良哈三卫。”
赵奕这话别说朱逊煓了,就连朱桂都吓了一跳,先都不说鞑靼和兀良哈是大明的藩属这事了,只说招兵买马六千到千人,还要武装这些人,光这事就已经是谋反的大罪了,怪不得刚才赵奕说看有没有胆子和实力,这事,可不是光有胆子和实力就能去做的。
张淮同样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但他还是很快便反应了回来,这事,赵奕敢去做,肯定是不怕后果的,以现在赵奕的身家和地位来说,他可没这么傻,既然赵奕敢干,那就说明这事还有隐情。
“侯爷,此事,可还有其他说法?”张淮不太确定的对赵奕又问道。
“张掌柜,此事当然有说法,你觉得此事是本侯敢干的吗,实话说,得利恐怕还得交出至少三成。”
赵奕这话虽然说得比较含蓄,但张淮和朱桂两人也基本上听出了弦外之音,张淮又问道“那此事,侯爷作何安排?”
朱桂也是直接问道“赵侯是否已然得了特许?”
“张掌柜,本侯打算还是把闵家和曹家叫到一起,上次你们三家合作的很好,既然大家都相熟,话也好说。王爷,此事您想得不差,确实如此,赵某这可是有私掠许可的。王爷,在下先行告退,王爷可细细思虑一番,若是定下来,咱们再谈,若是王爷不做此事也决不可对外人言,这可是谁露谁死的事。”
“本王知晓了,还请赵侯稍适休息,等会,本王便为赵侯接风。”说完便叫了下人进来,带着赵奕去了侧院厢房。
赵奕说的这事可有点大,话已经说明白了,朱桂也是需要和张淮好好商量一下,这事他们倒是都想干,可各中风险也是不小的。
“父王,赵奕这是何意?难道皇上还真的命他劫掠关外?”朱逊煓到现在都还是不太相信,这可是真的有点颠覆他的三观。
“既然赵奕敢这么说,那此事应当是真的,此事要不是皇上点头,赵奕是绝不敢去做的,只是此事看似无本买卖,可这真要把数千人都装备起来,这可就不是个小数了。还有,我们三家商号虽每家手上都有些手下人,可若是要凑足这人数也是极难的。”
张淮也说道“王爷,此事可做,既然赵侯已然牵头,不管是以何方式劫掠地方,这买卖可都算作是官家应允的,若王爷不做,怕是会漏掉大财。若是此时不决断,想来以后要再想加入其中可就难于登天了。”
朱桂犹豫的其实并不是嘴上说的这些,他担心的是以后皇帝会不会认账,这种事,皇帝是可能下旨留言的,真是会说翻脸就翻脸的,要是这事没弄好,说不定反倒会害了自己。
想了半天后,朱桂都一直拿不定主意,他这些年也算是把朱棣的脾性摸得比较清楚,只要不去对皇权有想法,那就一点事都没有,即便是有些事做的过了一些也不用担心,但现在是需要大力的招收人手,一但朱棣反悔这事,或是为这事找替罪羊,他可就完了。
现在赵奕虽然是获得了圣谕来做这事,但赵奕可没出人,也没有招揽私兵,这事还是交给了三大商号,真要是有个差错,这事也算不到赵奕头上来。
见朱桂很是犹豫,张淮也是想了想,接着又问道“王爷,您是担心事后皇上那边会反悔?”
“唉,是啊,买卖倒是个好买卖,可这张先生你应当清楚,如今鞑靼和兀良哈三卫可都是我朝的藩属之臣,我们一但如此做了,定会引起关外大变,一但下手太狠把事闹得过大,亦或是此事败露,本王是真忧心皇上会找替罪羊。如此一来,可什么都完了,此事还是不做为好。”朱桂在衡量了利弊之后,最终还是打算放弃了。
张淮也清楚朱桂说的意思,他所说的也的确是实话,真要是皇帝到时候找替罪羊,那谁家参与了,谁便会倒大霉,见朱桂有心放弃,他也就没再多说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