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不是最惨的。”梁盏又说,“当年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打电话给我大师姐哭,她跟我说她读研的时候比我还惨。”
“就是今晚要见的那个吗?”
“对,她那会儿因为看不完老沈要求她看完的文献,连着熬了四五个通宵,然后肺炎住院了,差点休学。”梁盏叹气,“可能也是因为这事,后来老沈在时间上倒是很少限制我们,但做学态度,还是严得吓人。”
纪同光听得咋舌:“这也太严格了,很难想象你们是怎么撑过来的。”
梁盏:“撑过来倒是不难,毕竟真的在学东西。”
没有一个行业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牙医也不例外。
梁盏能够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就在s市正畸圈打出名头,最大的优势绝不是上一家公司给她做的网络推广,而是她的技术。
就像他回来大半年迅速升职,也不是因为他mit毕业,而是因为他设计能力的确强出同期进公司的人一大截。
“不过学了三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我真的不喜欢做科研。”梁盏又道,“当时同级们都说去实验室比去医院轻松多了,但我每次去实验室就烦得不行。”
“所以你就没读博?”
“嗯,我感觉要是读博,我就毕不了业了。”她一本正经如此说道。
纪同光听得笑意始终没止住。
这么说了一路,他们提前二十分钟抵达了她订好的餐厅。
下车的时候,梁盏看他手里已经提了好几个礼品袋,就主动去后座抱出了那个巨大的乐高箱子。
餐厅服务人员见状,忙上前帮忙。
她订的位置在四层,临着江,从落地窗前看出去,恰能看到江对岸的地标建筑。
等了大概五分钟后,顾铭和路青泽就到了。
梁盏招呼他俩坐下,而纪同光适时地递上准备的礼物。
礼物袋拿出来的时候,顾铭明显愣了一下。
愣过之后,他又迅速笑出来,说纪先生还真是客气,这叫我们怎么好意思收。
“阿盏要正式把我介绍给她师门的人认识,我算是客人,客人上门,当然要准备手信。”纪同光说。
顾铭瞄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礼物袋,发现里面熟悉的标志,表情又是一愣。
“这么贵重,不能叫手信了吧。”他哭笑不得,“这牌子的钢笔,我自己都买过几支。”
说完,他还凑去看了看路青泽收到的那个,发现是一对袖扣。
顾铭:“……”真的好郑重啊,我以为只是大家见面吃饭扯淡?
就在他为此进退两难的时候,边上的路青泽开了口。
路青泽接过了礼物袋,说谢谢,然后又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方盒,推到纪同光面前,道:“这是我和阿铭一点心意。”
梁盏:“???”
她去看顾铭,发现顾铭比她愣得跟更厉害,显然他也完全不知道路青泽还准备了这。
“呃……”他想问这是什么。
“是一对表。”路青泽解释。
梁盏:“……谢、谢谢路先生。”
路青泽:“不用,见面礼嘛。”
见他俩始终没有打开看的意思,路青泽又道:“这对表是青扬挑的,我想着他跟你们熟一点,应该知道你们更喜欢什么款式的。”
梁盏默然。
纪同光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用怎么也不至于出错的谢谢来对付过去。
好在他说完谢谢,其他人也陆续到了。
沈营带了两个梁盏认识的学生一起来,在楼下正好碰到梁盏大师姐林叶桦,就四个人一起上来了。
眼见八个人彻底到齐,梁盏立刻招来服务生,说可以开始准备上菜了。
等上菜间隙里,纪同光与晚来的四人一一打过招呼,送上见面礼。
三个女孩子都是香水,这没什么,可轮到沈营,礼物盒巨大,看着委实吓人。
那礼物盒一开始放在桌子最右侧那张椅子上,故而不管是顾铭他们,还是沈营林叶桦他们,一开始进来都没有看见。
此刻纪同光拿出来,一桌人除了梁盏都愣了。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