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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道:“至于楚歌呢?她自然是楚家人,想必你不知道他二人早就相识吧?你如此信任她,她可曾告诉过你,她出宫之后,曾私下去会见过邱季深?”
    唐平章强装镇定,可脸上抽搐的肌肉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将楚美人叫来!”
    “叫来又能如何?你觉得老身还需骗你吗?”
    太后朝他走近,唐平章才发现她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道,带着从所有过的沧桑。眸中水光闪烁,褪去了平日的高贵与嚣张。
    “我侄儿死了,弟弟叫你杀了,唯一一个亲子也已亡故多年。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是谁?是你啊陛下,是你呀!我与你好歹相伴十多年,那楚歌才伴你朝夕,她对你说上两句,你便要与我反目。你分明知道她怨恨我,她居心不良,却仍要顺从她行事。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喜欢你吗?”
    太后拍着胸口诛心发问道:“一个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怎会爱上一个为她复仇的工具!女人,远比你想得要绝情得多!”
    唐平章抗拒反驳:“不是的!”
    “她对你的体贴不过是纵容,纵容正是因为她对你无情!你这样也看不清吗?”
    唐平章:“你根本不了解她!你也根本不了解我!”
    “你敢说她从未煽动过你?你若是好好回忆,还能诚心说得出这样的话吗?”太后说,“我不是要bi你承认,事实如何,你心中早有答案,该是比我清楚!”
    “我清楚!”
    太后摇头失望道:“你从小便是这样的xing格,怯懦,自欺欺人!”
    唐平章梗着脖子道:“所以朕变了!朕再不是往日只能趴在你膝前听你使唤的孩童了!”
    太后可笑道:“你以为你是变得勇敢了?变得果决了?不!你依旧如此懦弱,如此优柔,不过是你学的东西比以前多了,也熟练了该如何为自己找借口,你更是学会了什么叫将错就错。是老身与众臣纵容了你!”
    唐平章几个深呼吸,说:“太后,你今日,是说了藏在心中多年的实话吧?”
    “不是,你为何还是不明白啊——!”太后激动说,“我亲自将这江山jiāo到你的手上,而今已是桑榆之年,还要再来与你争抢吗?大梁多少百姓,我就是再du的dufu,也盼你能做个好皇帝啊!”
    唐平章从唇间吐出几字:“盼我好,做的却未必全是为我好的事。”
    “哈哈哈……这莫非是我自己造的孽?也罢、也罢。”
    太后哭得比笑还难看,她抬手一摸脸,将眼中所有脆弱的情感抹去,抬起头,又成了那个冷傲的fu人。
    她伸手,将头上的发饰一一拆了下来,丢到地上。带着碎发也从额边散下,精致不再。
    她想得很清楚。
    唐平章已杀了余兼,下一位又会是谁?或许他会因为顾虑声名,留她一命,侍奉她体面地活到晚年。
    可唐平章,这个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已将她视作绊脚石,再难改观。他选择相信楚歌,继续将错下去。
    若要将这天下jiāo由楚氏败坏,她宁可拉着对方一同赴死。
    都说她算计,她不会畏惧的,就算是自己的命,她也算得。
    “如今我的话,想必你不会再听。只要我活着,你便要恨我,若能叫你清醒,也算是老身予你的最后一劝。”
    唐平章:“你要做什么?”
    “楚歌与邱季深万不可留!”
    她的声音振聋发聩,几乎是用全部的力气喊出声来。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她握住手中最后一根发簪,狠狠刺向自己的脖子。
    唐平章几不能呼吸,浑身僵直,不住发颤。嘴唇翕动,似乎在反复念着“太后”二字。
    死了……这个叫被无比畏惧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
    唐平章有一种世界破碎的不真实感,朦朦胧胧地围绕着他。
    “啊——!”
    尖细的女声尖叫刺破令人窒息的寂静。
    几人惊骇中寻声望去,发现皇后已经晕倒在地。
    此时一名侍卫从门外走入,跪到唐平章面前,禀道:“陛下,邱五郎已被太后请到宫中,如今正在偏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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