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找许峰仪算账,突然响起熟悉的电话铃声。她只好慢慢移动身子,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包,掏出手机一看,是母亲李品梅的来电。
刘珠有一阵慌乱,夹杂着宿醉后的眩晕。好像现在的自己和从前在家的自己变成了两个人,她最近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好似一个荒诞的梦境。
她看着自己肿胀的下体,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呼吸,才点了接听。
“喂,妈妈……”
“珠珠啊!你最近都不怎么给妈妈打电话了!你是不是上了学就不想妈妈了啊……哎,也是,你长大了,哪里还理解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对儿女的思念啊……”刘珠还没说完话,就被母亲抢过了话头。
“没有,怎么会呢?我很想妈妈的,只是最近快要期中考试了,忙着复习,才没空给家里打电话的。”面对母亲的一通牢骚,刘珠的语气显得温和又乖顺。
“这么快就要期中考试了啊!那你可不能松懈,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好学习,考试一定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争取取得好成绩!”一听到考试,李品梅的语气就十分郑重,她这话里,还隐含几分要求和期待。
“好的,妈妈。我一定会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不会让你失望的!”刘珠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说出的话也让母亲感到十分欣慰。
说到底,刘珠也不过才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这个时期的少年,往往都带有几分叛逆和焦躁。不顺从、爱顶嘴、讽刺父母的自以为是,这些才是这个年龄的常态。可是刘珠和母亲,几乎从来都没有过争执,也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李品梅也习惯了对刘珠暗示自己的期待,而且刘珠,每次都会完美地完成。
这是一个完美的女儿,带给她令人艳羡的幸福感。
“对了,差点忘记说正事了……关于你魏叔叔……他对妈妈很好,妈妈也觉得和他很合适,所以妈妈想要和他在一起试一下……”对女儿说起这件事,李品梅有些犹豫,似乎是害怕女儿的拒绝,“所以我想,这次寒假你放假回家,我们就搬到你魏叔叔家里去住……”
“妈妈,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我很高兴,魏叔叔真心对你好,有人照顾你,我在学校也很放心。”刘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魏叔叔”,但是能从母亲的描述中,知道他是一位稳重、宽厚的男士。刘珠听出了母亲言语中的幸福,还有小女人的娇羞。经历了从前失败的婚姻,母亲早已心力交猝。而现在母亲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刘珠自然理解母亲,同时也非常支持母亲再次追寻爱情。
电话那头的母亲不住地应着好心里涌起阵阵暖流。
刘珠刚挂断电话,就感觉有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自己的腰。许峰仪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他亲密地蹭了一下她的脖子,说:“你妈妈?”
“嗯。”刘珠应了一声。
“你和你妈妈说话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亲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吻痕,那是他留下的,他又再次把唇印了上去。
“是么?”刘珠懒懒的,似乎不想再说话。
“我已经同意我父亲的事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珠洁白如玉的耳垂,顿了顿,继续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他已经老了,我不能再给他施加压力……”
他的声音很坚定,但又很柔软,他挨刘珠挨得很紧,好像他的这个决定是为了讨好眼前的女人似的。
刘珠感受到了他的意图,转过头,看着许峰仪。他目如点漆,瞳仁亮亮的,眉峰有少年人的锐利。昨晚他出了一身汗,又饱饱睡了一觉,现在眼眸清明又有神采。刘珠奖励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说:“哥哥好乖……好听话……”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又说笑般补充了几句:“你爸再给你找个阿姨,说不定你还可以白捡个弟弟或妹妹呢!到时候你对阿姨不满意,可不能对着他们撒气!”
看许峰仪不说话,她更加得意地笑,忽而又想起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质问他:“你在我那里塞的什么?你可以啊!堵着……哼!你是想让我怀孕吗?就你会玩是不是?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变态……”
许峰仪知道自己干的荒唐事,也不回话,亲上刘珠的红唇,直接堵住她的所有诘问,刘珠说不出话来,只能在他的攫取下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乱动,那塞子摩擦着床面,她下面又在蠕动着,一点一点地,最后居然把塞子吐了出来。没有东西堵住,她里面的液体直接涌了出来,刘珠有一瞬间失禁的感觉,那些白浊淌在黑色的床单上,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刘珠唇齿被许峰仪勾缠住,只能用鼻子呼吸,她闻到空气中的一股味道——带着葡萄香气、膻腥、浓烈,刺激着她的嗅觉。
第四十二章秘密
刘珠一早就离开了出租屋。除刘珠外的寝室另外三人有早课,刘珠心里寻思这会儿寝室应该没人,从包里掏出钥匙拿在手上。可当她迈着不自然的步子,走到寝室门外时,却发现门开了一条缝,里面却传出了男女的对话声。
“你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男声的声音温柔缱绻。
“我会的,哥……你不要为我担心……”女声亦甜蜜乖巧。
是戴芝的声音!
纵然平时戴芝清冷,语气总是淡淡的,但是刘珠还是一下子就分辨出来声音的原主。她此刻却一反常态的温柔甜蜜,像是对着最亲近的爱人。
刘珠十分诧异为何寝室会有男士出现,但想起偶尔宿管阿姨也会通融一下,让学生带着家属登个记,之后也能去寝室探望一下。刘珠松了一口气,想来应该是戴芝的哥哥。戴芝以前在寝室说过她有一个大自己两岁的哥哥。况且戴芝本就是北京土著,有家人来贸大探望也不稀奇。
刘珠本想礼貌地敲门,手还没触碰到门板,却从那道门缝里瞥见了惊人的一幕:屋里的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抱在一起,同样缠绵的,还有他们贴在一起的双唇。
“哥……我好舍不得你……”
“芝芝,乖,寒假回家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女生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思念,男生搂着女生的肩膀,体贴地安慰着。
这是怎么回事?!刘珠震惊地愣在了原地,即将敲门的手也僵住了。那不是她的哥哥吗?他们怎么会……眼前的一幕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刘珠没有注意到手中的钥匙掉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叮”
的一生脆响,在空旷安静的楼道里显得十分突兀。
屋中缠绵的两人被惊动,迅速分开彼此,齐齐向门这边看来,警惕地问:“谁?”
于是刘珠得以看见,那位男生的面貌——和戴芝一样的柳叶眼,和戴芝一样的薄唇,那是和戴芝无比相似的一张脸,清秀而倔强。
刘珠再躲藏不得,无言走进屋来。
见来人是刘珠,戴芝先是十分惊愕,随后又松了口气,她柔柔地对男生说:“没事,你先走吧。”
那男生点点头,打量了几眼刘珠,似乎留在这里也很是尴尬,叮嘱了戴芝几句后就离开了。
刘珠进了门之后,也不多看,什么也不问,好像她先前根本没有撞破男女的旖旎,她只给自己接了一杯水,轻轻地拉开了椅子,坐在上面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是我哥,戴霈。”戴芝缓缓地开口,她的声线像是夜空下荒野的风声。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留给我母亲一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那时正赶上下岗潮,母亲失业了,家里已经拮据得揭不开锅,可她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需要拉扯……于是她每天早上天没亮就去捡废品,中午去给别人家里煮饭,下午还有钟点工的工作等着她……尽管如此忙碌,挣到的钱也很少很少。
那时的邻里是会唾弃一个寡妇的。他们都认为是我母亲克死了我的父亲,这种女人和她的子女都会被视为不详的征兆。我们何其无辜,物质已经极其匮乏,还有忍受毫无缘由的辱骂和冷眼。
没有经历过这种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的生活,是不会明白我们的痛苦的。那时我觉得上帝真是不公平啊,让我来到这个世间,却要剥夺我所有的温情。不过,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上帝还剩给了我一个伟大坚忍的母亲,和一个疼我爱我的哥哥。
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我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我们一起陪伴忍辱垂泪的母亲……我们是最亲密的双胞胎……”
说到这里,戴芝的脸上露出沉醉在幸福中的微笑。
“辛苦的日子里,因为有他,所以才能苦中作乐。我爱我的哥哥,哥哥也爱我,我们不仅是兄妹,我们更是心有灵犀的恋人……恋人……多好的词汇……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情形……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回家的路上差点被一个中年变态猥亵,他把我拖进了一个阴暗偏僻的小巷,我好害怕地大喊大叫,可那个变态拧着我的手,捂我的嘴,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那种绝望和无助没有人能够明白!是哥哥!是哥哥他及时赶来赶走了变态,救下了我。他为了安抚我,亲我哭得红肿的眼睛,亲我的额头,亲我的脸,最后他还亲了我的嘴……
你不明白,那种血缘的羁绊有多深,他亲上我的那一刻,我感觉我们是两块被分离的磁铁,如今终于靠近,于是牢牢地吸附在一起,永远不愿分开……真的很奇妙,那种感觉……就像混沌的夜幕里出现了一道光……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地相爱?凭什么我们不被道德容忍?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们只是深爱着彼此……就因为我们是亲兄妹?!如果这是世俗所认为的恶,那么我也愿意作恶,人心无善念,天地自淘灭,天要治我,那就治吧……”
刘珠从来没有看见戴芝的情绪这样激动过,她的眼睛红红的,她还瞪着眼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她的神情,就好像知道了结局的悲剧,也要
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头撞破了墙,污血溅到雪白的墙壁上,留下森森痕迹。
“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刘珠,这件事,你不会说出去吧?”戴芝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无比渴求地望着刘珠,说道。
“不会的,芝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刘珠上前拭掉戴芝脸庞上的泪水,她轻轻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秘密如此深藏,秘密如此黑暗……你没有错,没有人,是天生就带着罪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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