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青梅用水冲洗干净,把它们全部放入盆中加水和食盐消了消毒静置十分钟后,沥干水后平铺开来晒干表面的水分。
将一半的青梅放入酿酒的瓶子中,加入大量的冰糖压住青梅,并往里边倒入白酒直至没过冰糖,最后那泥巴把口牢牢封住后,放置在火房常年晒不到阳光的角落里就可以了。她又如法炮制酿造了好几大瓶。
不过酒酿的时间越久越入味,至少要等两个月青梅的香气才会融到酒中,因此接下来的两个月,辛苦她的食客们要继续凑合喝黄酒了。
剩下的一半青梅则要为了青梅绿茶做准备,她要制作青梅汁。
她把青梅用签子戳上好几个孔,按照一层青梅一层冰糖的顺序放置进瓶中,最后淋上醋并进行密封,青梅汁消耗不会太大,而且只需要等待三周的时间,所以她只做了两瓶,和梅子酒的瓶子放在了一起。
做好这一切,她擦了擦手,活动一下自己酸痛的脖子,感觉生活会越来越好。
……
别看祝圆圆身材瘦小,但是手脚很麻利,一看小时候就没少帮家里人干活。
她和圆圆一起洗菜揉面,一起推车支摊,效率提高了,睡觉质量也跟着变好了。
早上她做煎饼,圆圆负责收钱;中午她去集市,圆圆帮她一起拿东西回家;偶尔农户来送菜,圆圆也帮忙卸货、收拾;晚上卖麻辣烫,圆圆还能帮她剔签子、串食材。
想到家里多了一个人,她就连平时做饭都更有干劲了。相熟的食客也和圆圆渐渐熟悉起来,每次看见圆圆还会聊几句。
就这样,圆圆彻底融入了她的生活。
晚上又是一如既往地进行营业。
她和圆圆也会和坐在黄金center位的食客们一起聊天。
圆圆一开始很不自在,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后来发现大家都是很善良的人,她也慢慢能和大家自在的开玩笑了。
祝南星立下了个小规矩,吃麻辣烫的时候,大家可以给自己制造假身份和假名字,然后畅所欲言。对于生活的烦恼、工作的压力、悲伤的事情亦或是知道的八卦,全部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
但是只要离开这个小摊子,大家就把聊天的事情全部忘记,即使在路上碰到面,也要装作不认识,在摊子上说过的话也不能外传。
她笑称彼此是“麻辣烫之交”,食客们也觉得这个规矩颇有意思,于是都互相监督,默默遵守规则。
杨典史和吴主簿也加入了“麻辣烫之友”的队列中,吴主簿经常喝几口小酒就指天痛骂自己的上司,而杨典史自从上次被麻辣锅虐过之后,几天不吃居然还对辣椒有些想念。
祝南星对此表示欣喜,她本想在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辣锅还是无人问津,她就要把它换成番茄锅了。从此麻辣烫没有麻和辣,只有烫了,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酸。
夜色渐深,食客们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位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和自己的朋友闲聊。
帘子被掀起,一位穿着光鲜亮丽,打扮珠光宝气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这样的食客对于她的摊子来说极为稀奇。
麻辣烫摊子营业时间晚,本就针对古代“悲催上班族”人群服务,食客大多是有点收入和地位的中年人或者是比较穷的年轻“打工仔”。
这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大小姐,这么晚跑出来吃路边摊,真是出人意料。
祝南星不知道自己的小吃摊早已名声大噪,就连皇室家族都对其略有耳闻,许多大户人家都以吃过她家小吃为荣,早上排队买煎饼的人中都有许多富贵人家的身边人,能吃上她家小摊上的小吃成为一种时尚,在上层阶级早已蔚然成风。只不过大小姐深夜亲自出来吃麻辣烫,确实是头一遭。
但祝南星一直谦虚地以为自己的小吃摊只是稍微赚了点小钱,食客都是身边人捧场,因此看到这位大家闺秀的身影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震惊。
“您好,请问要为您把桌椅放到比较清净的地方吗?”她感觉自己面对这位大人物,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不用,我坐在这里就好了。”美人温婉一笑,优雅地坐在麻辣烫锅旁,温柔地说:“我第一次吃,不太清楚怎么操作,能帮帮我吗?”
这一瞬间,祝南星觉得自己这不是麻辣烫脏摊儿,而是林太太的艺术沙龙。
“好好好,您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来给您拿。”她狗腿地回应。
谁能对温柔美人说不呢,尤其是她这种无情的美人贴贴机。美人一笑,她睡不着觉。
祝南星殷勤地帮她拿麻辣烫,还不忘向她推荐自己觉得好吃的食材。
“您想喝点什么?目前小摊上的酒水比较简陋,只有黄酒和绿茶。”
她这句话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在脏摊儿上喝酒呢,她的手已经向茶壶的方向伸了。
“黄酒吧,谢谢。”美人一笑很倾城,但美人说的话很匪夷所思。
祝南星咽了口唾沫,又确认了一遍:“黄酒?”
“对。”
顾客是上帝,她只能倒了一杯黄酒递给美人。
谁知道美人竟如此不解风情,喝酒如嚼牡丹,一口麻辣烫都没吃,一仰脖一杯黄酒就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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