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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医生,罗嘉良!”他大声的质问:“是我,是我将她放在一个唯一的位置,你要恨,你要怨,我就站在这里随你处置,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有什么权利来剥夺我的孩子!”
    “严炔,你还没搞清楚吗?你和南兮,早就没有可能了!你和我一样,爱而不得罢了!”
    “罗嘉良!”
    “是南兮她自己不想要的,是她求着我,求着我打掉那个孩子,是她……”
    紧接而来是第二拳,严炔使出了全部力气让面前这个人闭嘴。罗嘉良摔倒在茶几角,血腥充斥着鼻尖,低头,血迹叭叭的滴落。
    胡乱的擦一通,扶着边角吃力的站起来,以一种凄惨的笑质问:“你有没有想过,在南兮那里自己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了救弟弟才被逼嫁给你,可她的弟弟却因你奶奶成为植物人。她等了两年终于醒过来,最后还是因为你,因为你尸骨无存!”
    罗嘉良静静的看着严炔,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个场景,曾无数次的出现在罗嘉良的梦中。
    他和严炔拔剑相对,一剑刺进对方的胸膛,毫不留情。只是如今当真的这一天到来,他才发现,其实并不怎么痛,远不及他过去这十年痛。
    罗嘉良笑了笑,仿佛眼角都在滴着血,他说:“严炔,你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在你身边的人无一会有好下场。”
    他说的很轻很淡,却又坚定不已。
    他坚信这是一个事实,风刮不动雨浇不灭。
    “我知道你恶心我,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可你在南兮那里,也同样如此!”罗嘉良一步步逼近严炔,继续:“现在那个待在乔莫峰身边的南兮,还有什么理由要为你严炔生下这个孩子!难道你还以为,她非你不可?你还不想放弃吗?”
    “我没打算放弃!”严炔说:“恨我又如何,从小到大,我唯一不缺的,就是恨。可那又能如何,南兮是我严炔的妻子,我死都不会放手!而你罗嘉良,别让我再看到你!我只问你一句话,南兮呢?”
    闻言,罗嘉良笑了,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我替她约了一场手术,这个点,手术应该快要结束了。”
    “罗嘉良!”严炔抬手对着他的右边脸就是一拳,吼:“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原本,我以为我可以。”罗嘉良笑,笑的讽刺,咧着的嘴唇处已沾了血。
    严炔一脚上去,他用了十分的力,毫无情理可言,罗嘉良几乎被踢飞出去,撞到墙角,倒在地上呻吟了两声,再转头吐一口鲜血,抬眼直直的望着眼前人。
    他的那双眼睛仿佛是胜利者的姿态,摧毁了严炔最后的冷静。大步上前将罗嘉良像一滩烂泥似的揪起来,紧接着又是两拳,倒向身旁一个巨大的鱼缸,缸碎鱼出,挣扎了两下,奄奄一息。
    罗嘉良整个人躺在了破碎的玻璃渣中,浅灰色的衬衣上满满都是血迹,可谓是吓坏了后来的林霍。
    林霍使劲的将严炔推远了一些,吼:“混蛋,你要杀了他吗?”
    “杀人偿命,不应该吗!”严炔红了眼睛,林霍有理由相信,他真的会杀了他。
    罗嘉良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手扶着墙角,脸部抽搐问:“严炔,你现在恨我吧?”
    记忆里,罗嘉良很少喊这个全名,让林霍心生太多的不适跟强烈的不祥预感。
    “什么狗屁朋友,我们就应该像现在这样,早就该这样,你死我活了!”罗嘉良偏头吐了一口血,继续道:“你可知,我有多恨,不比你少一点严炔!我恨了十年,恨我父亲当年将你带到我面前,恨我这么些年坚定着幻想着那一点点的可能性,更恨……竟也无法说服自己,两个男人可不可以在一起!”
    “罗嘉良,你疯了!”林霍吼道。
    “我还要顾及什么?”他反问:“我罗嘉良十年如一日爱着一个男人,可笑吗?可耻吗?不要脸吗?那又能怎样,反正,于他而言十年无足轻重,即便我还想再假装,可能吗?”
    “你最好不要越界罗嘉良!”严炔最后的底线。
    “哈哈哈……”罗嘉良像一个疯子似的大笑:“我也努力过,南兮是我唯一的救赎,唯一一个我可以将就,可以不用非你严炔不可的救赎,老天真爱捉弄人啊!”
    罗嘉良笑的凄惨,咧了咧嘴角,平淡的说:“所以,我杀了他。”
    林霍吓的抖了抖,还未明了这个“他”究竟指谁,严炔再一脚将眼前人踢倒在地上,罗嘉良挣扎了些久,终是再无力气站起来。
    “你杀了他!”严炔整个人都在颤抖,“你告诉我,你杀了谁?你告诉我!”
    “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罗嘉良淡淡道:“南兮亲口跟我说的,她在我面前哭,哭哑了嗓子,严炔,我做的这些,终究还是为了你,为了保全你的名誉罢了,我从未后悔!”
    林霍终是听懂了,终是大脑空白了好久好久。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严炔一手抡起一旁的椅子高高举起,也许,这一把下去他也不后悔。
    “严炔!”林霍死死拖着他,“就算南兮今天在这里,她也不会让你动这个手!”
    严炔仅存的一些理智抽回,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念着那个名字,那是他这一生最为珍贵。
    “陈方根本就没动她。”严炔喃喃自语,“那个孩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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