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
温喻摆弄着手里的匕首,嘲讽道。
“我真的就忙着拦她了,什么要紧的都没看见,您老人家就饶我一命吧。”
文宣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告饶道。
“哦,是么?”
温喻指尖抚过刀刃,不置可否。
“我发现她溜出来,就立马开始找,后来才发现她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这事儿吧,的确是我疏忽了,所以您老人家把我伤成这个德行,我不也没什么怨言吗。”
文宣挠着头,一脸尴尬的认错。
“你还有脸提呢。”
温喻直接就将旁边的药瓶砸了过去,冷笑道:
“我走之前没交代过你?”
“早就说了那个许渺不是个消停雀儿,要你多盯着些吧?”
“是是是,我确实是该罚,咱们这趟活儿干完,我就回去罚跪。”
文宣费劲的接住药瓶,却牵动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一阵痛苦的呲牙咧嘴之后,他冲着温喻讨好的笑了笑。
温喻忙碌一天,临要睡了,忽然闹了这么一出,也是烦的不行,所以她瞥着文宣,懒得搭茬。
“您怎么罚我骂我都行。”
文宣小心的望着温喻的脸色,求道:
“就是…那个徐渺,您好歹跟我再去看看吧,这两眼一闭的在那儿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该。”
半晌之后,温喻才简洁明了的吐出了一个字。
“祖宗啊,咱好歹是收她老子娘钱了。”
文宣听了这话急得团团转,连忙用手比了个数字,低声提醒道;“那么一大笔数呢!”
“您不看我面子,也得看钱的面子啊。”
“大不了,您回去扣我工钱还不行吗?”
见温喻还是不说话,文宣一咬牙说道。
“呦,这可真难得。”
听了这话,温喻才正眼瞧了他一下,笑道。
“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我说的,求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文宣连连点头。
温喻“嗯”了一声,就率先出去了。
文宣跟在后面,紧张得好像老婆要生孩子似得。
“你没动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温喻回过头,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哎呦喂,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
“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我哪能有什么其他心思啊?!”
文宣感觉自己真是有苦说不出,又忙叮嘱她:
“你可千万别跟我家那位提啊,我现在手里是真的没几个钱了,她要知道这事儿,我就一分钱都碰不着了。”
温喻没搭理他,拂开的隔间的挡帘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就看到一个女子躺在榻上,倒是芙蓉面柳叶眉,端得起“秾艳”二字,只可惜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拇指大的伤口,破了皮翻着血肉,看着很是吓人。
“这……不能毁容吧?”
文宣用手半捂着眼睛,有些心虚。
“留疤十有八九。”
温喻不耐烦的说道。
“您老人家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啊?”
文宣一副目不忍视的表情。
“哦,怪我咯?”
温喻看着他,貌似友善的笑了笑。
“不不不,我的错,我的错。”
旺盛的求生欲让文宣连忙认错。
“要不是你拿她做挡箭牌,倒也不至于昏过去。”
温喻倒着药末,讽道。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是下意识的闪到一边儿的,而且她之前就蹲在我前面啊。”
文宣面红耳赤的辩解道:
“我都劝她回房去了,她就跟非要在那儿待着,最后,我好不容易拽着她要走了,您又出来喝茶,我寻思着这碰上怪不好意思的,就避了避,谁知道您能连汤带水儿的就砸过来啊。”
“行了,咯了吧嗦的。”
温喻在伤口上又敷了些止血的药末,说道。
文宣叹了一口气,抓起放着的肉脯吃了起来,正咀嚼着就看见温喻碰了碰徐渺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脖子。
“不是,您……”
文宣咽下肉脯才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她试了试徐渺的鼻息。
“好像没气儿了。”
温喻面色凝重的说道。
“哈?!”
惊呼声伴随着手忙脚乱。
瞬时间,肉脯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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