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锦没吭声,朝君辞晏的方向踢了一脚以示反抗。
这回君辞晏没直接挨下,而是隔着皮靴抓住姜雁锦的脚踝,试探道:“小少爷的脚踝就是很不错的位置。”
锁住了,就是他的人了。
“你敢!”姜雁锦忍不住出声,想要将脚收回来,所幸君辞晏这次没想着抓牢,收回脚后姜雁锦警惕地缩到一旁。
他又想搞什么动作?
“小少爷放心。”眼下并无合适的首饰送人,君辞晏也不急于一时,“小少爷这么坐着,等会腰该酸了。”
“不用你管。”姜雁锦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靠回软垫里,对刚才的话还是放在了心上,“不要给我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君辞晏已经开始思考送什么首饰好了,闻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小少爷放心,送给您的自然是最好的。”
她明明指的不是这个意思!
姜雁锦将手中的玲珑球扔了出去,不再搭理君辞晏了。
马车内重新安静下来,车内的陈设都是极好的,加之行驶在官道上使姜雁锦感觉不到多少摇晃,没过一会,竟是靠在软垫上睡着了。
君辞晏见人睡得不甚安稳,动作极轻地拉过一条毯子给人盖上,转头又吩咐车夫慢点。
看着姜雁锦的睡颜,君辞晏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伸出手圈起姜雁锦的一只手腕。
送首饰自然要送全套,脚踝他测量过了,手腕自然也不能放过。
君辞晏发觉姜雁锦的手腕比之寻常男子要纤细许多,柔弱无骨,好似他一用力就能折了。
“怎么还是养不胖?”君辞晏学着姜雁锦之前的模样叹口气,“小少爷真难养。”
也只有他养得起了。
第32章
等姜雁锦醒来时,君辞晏已经坐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动了动手腕,在睡梦中时她总觉得这里一直被人牵着。
肯定是入睡前君辞晏的话影响到了她。
“少爷,陈将军的营地到了。”
竹心的话从外头传来,姜雁锦不再多想,戴好幕篱从马车上下去。
陈将军的营地位处于鹤洲两座山的距离外,途中两座山地势艰险,常人走都需要三天的时间,是以平日鹤洲有什么事,都是通过狼烟传信的。
如今鹤洲被皇帝的人掌控,狼烟不再发出,外族情况也不甚明朗,陈将军被两头瞒着,收到姜雁锦送来的信时才恍然大悟。
对于姜家,他的感官是复杂的,但因信奉一报还一报,陈将军最终还是选择与姜雁锦碰面。
将闲杂人等都驱散后,陈将军才让自己的亲兵领姜雁锦走小路进来。
之前陈将军只见过姜雁锦几面,多年未见,等姜雁锦摘下幕篱后只当她是姜家大少爷,“姜少爷。”
君辞晏在场,姜雁锦便没有对自己的身份做过多解释,幸而她与哥哥长得及其相似,有些时候这点还是能帮上忙的。
“陈将军知道我为何而来。”姜雁锦微微颔首,直点主题,“关于鹤洲的事情,陈将军知晓几分了?”
闻言陈将军沉默了会后才回答道:“说来惭愧,我听令皇帝留守驻地养精蓄锐,却不想两山之隔的鹤洲竟发生这等大事。”
没有皇帝亲令,他也无法轻举妄动,否则就会被有心人扣上一顶要造反的名头,这点姜雁锦也清楚,这正是她来此的原因。
鹤洲有人与外族勾结里应外合,皇帝放任其流,如果想要扳倒外族,只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如今时节正好。”姜雁锦突然提起其他话题,“往年这个时候,可是在进行军营演练了?”
军营演练是姜老将军提出的主意,希望在无战事的时候士兵们也不要懈怠自己,因此每年寒冬褪去,初春来临的时候,他手底下不同营的兵都会互相‘打战’。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姜雁锦的父亲,姜将军那里,直到将军府被满门抄斩之前,都还有其他营地的人效仿。
然而营地之间无战事时可以进行演练一事,是先帝特批的,如今先帝不在,虽说当今皇帝没有下令撤回这个传统,一时间却也无人敢先动。
“我有爷爷给我的信物。”姜雁锦说着,从怀里勾出她从小戴到大的玉佩,“有这个,先斩后奏,足以应付那皇帝了。”
先帝与爷爷之间原本只是口头之约,后来还是爷爷恳请先帝给个物证,这才有了这枚空心玉佩。
玉佩里头的其他东西姜雁锦不会暴露,如今只要有它在就足以了。
剩下的事情陈将军会计划,就不是姜雁锦能够操心的,她也无心指挥陈将军多做些什么,只是想为保家卫国献一份力。
从陈将军的营帐出来,姜雁锦用盲杖点了点身旁一直沉默的人,“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主意?”
“小少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君辞晏反问道,陈将军从小在边关长大,从未入京,没见过皇帝认不出他的模样是正常的,是以他并未在容貌上做任何遮掩。
纵使这样,前不久四皇子才来拜访过这里,他与四皇子之间难道就没有相似的地方?
这才是君辞晏沉默的原因。
看来老四那家伙终于用自己的脸皮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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