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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清有一些不好意思,却也听话拉着一软尺给他量身。
    从肩膀到双臂,量完下来,免不得要在他身上磨蹭许久。
    终于量好了之后,南宫清站起身,却又突然跌入了程千钧宽阔结实的怀里一,隔了几层衣衫,还能感觉到他硬邦邦的肌肉下心脏跳动的规律。
    罪魁祸首是按在后腰的一只手。
    南宫清仰起头,面露茫然。
    不累吗?程千钧问。
    南宫清红着脸抿唇。
    程千钧眼底冷不丁涌出几分不悦,不是说你很难缠吗?
    南宫清脸更红了。
    程千钧打横抱起南宫清,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带着一他回房,他很少有一这样冲动的时候,很是出人意料。
    南宫清也没有多言,一直到要被程千钧放回床上,他说:糟了!
    程千钧动作顿住,保持着一弯腰要放他回到床上的姿势。
    怎么了?
    南宫清干笑两声,小声道:我把一你的尺寸忘记了。
    程千钧将他放到床上,面色平静,你有一很多机会可以再看。
    南宫清愣了一瞬,惊愕道:我是说刚才量身的尺寸!
    我知道。仿佛自己并没有一别样的意思,没有开过有一色的玩笑,程千钧泰然自若地弯腰除下南宫清的鞋袜和大氅,随后自己也上了床。
    南宫清被他轻手轻脚抱进怀里一,除了惊愕还有一点悚然。
    程千钧居然还有一这么温柔的一面?
    这,是我房间。
    跟着一程千钧一块躺下后,被迫靠进他怀里一的南宫清艰难开口。
    程千钧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但我房间没有一被褥。他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跟南宫清说:天寒地冻,我想在你这里一住上一段时间。
    可那些被褥不是你自己收走的吗?南宫清疑惑又有一些期待。
    一段时间?
    一百年。程千钧抬手覆住他的眼睛,逼着他翻身背对着自己,一手搂着一他的腰细细揉按,也不准他回头,根本不想听到任何拒绝的话。
    你不是很难缠吗?程千钧又是刚才那句话,他靠近南宫清耳边,目光盯着他微微红肿的唇,你可以更难缠一点,这百年也不会一寂寞。
    南宫清哑然,他开始后悔昨夜说的话了,可他又没办法反驳。他靠在程千钧怀里一,身上又酸又累,在程千钧的揉按下,终究是敌不过困意。
    其实我没那么难缠的睡着前,南宫清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程千钧眼底深处浮现出几分喜色,嘴角微扬,笑意微冷。
    就算他是程千钧,也并非一个无欲无求,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仙人,南宫清未免太过高看他,一再撩拨,死性不改,那就休怪他不客气。
    程千钧清楚,难缠的人从来都不是南宫清,多年前,仍是天真一少年的他不过是在古井平波上无意撩起一层涟漪,就已叫他念念不忘了多年。
    他其实罪大恶极,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南宫清骗了他,但他可靠的表面隐瞒了所有一人,他想渡南宫清,想保护他,想让他放下过去的仇恨与怯懦,回到他们最初相识时的模样。
    事实上,程千钧不是不会一说谎,只是看要为谁说谎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这对写完了,啾咪=3=
    第178章 番外二(1)
    甫一睁眼, 宣陵只觉视线异常的朦胧,火光与血色隐约在眼前浮现,淡淡的血腥气弥散至鼻尖, 他皱着眉,一手撑着冰凉地面站起来。
    手上兀地传来一阵钻心刺痛,宣陵倒吸一口冷气, 他并非是不能忍痛之人,但他此刻不仅伤了眼睛,还伤了手?他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伤。
    手心上擦伤殷红一片,在昏沉的火光中亦十分明显,宣陵很费劲地眯起眼睛去看,才看清手上的伤口。可怪异的是他的手竟是白白嫩嫩的小手, 手腕下是一片淡青色的衣袖, 绣着一朵玉兰宣陵怔住,睁大眼睛低头。
    不用掀开裙摆,宣陵已经确定, 自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姑娘。
    宣陵:怎么回事?
    堂堂妖族大护法,竟然一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姑娘?
    还记得不久前, 为了处理一件颇为复杂的妖族事务, 他趁师兄顾雪岭睡着时离开万妖宫亲自出手, 正找到一被魇魔控制伤害同族的妖修,将他们拿下时,那魇魔忽然一使诈,即便宣陵到一底杀了它,可身上忽然一跃出一点灵光。
    那灵光大作,十分刺目,宣陵闭了下眼睛, 就到一了这里一。
    这里一难道是梦吗?宣陵猜测,他定是中了魇魔的诡计。魇魔实力说不上强,但蛊惑人心的本领却不差,梦境之中俨然一是功它肆意玩乐的地盘。
    诚然一,冷不丁被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宣陵面上平静,心底不免百感交集。就在这时,死寂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深一浅,在朝他靠近。
    同时,宣陵嗅到一了一股邪气。
    是邪阵。宣陵皱了皱鼻子一,很快想到一,这是以血为媒的邪阵。
    脚步声已到一了身后,宣陵来不及躲,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抱进温暖却充满血腥气的怀抱里一,他捏捏细嫩的手心,试图用这具毫无灵气的身体反抗,一个沙哑但莫名叫人安心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也一带着恨意。
    别怕,我是娘啊,雪衣,别怕,想害你一的人已经被娘杀了
    听到一六师姐的名字,宣陵浑身僵住。他自然一是还记得六师姐雪衣的,曾经的灵山宗宗主一,于阵法一道上,天一姿艳绝,仙道无人能出其左。
    但就在他和师兄成亲后不到一一个月,六师姐就病故了。
    那已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师兄十分自责,若是自己早些一去看望六师姐,兴许还能再一见一六师姐一面。
    那时,宣陵便陪着他的师兄顾雪岭在灵山宗待了整整一个月,还带走一了一些一雪衣的遗物,做个念想。
    抱住他的是一个白衣妇人,她在哭,嘴角却又扬起怪异的弧度。不管是哭还是笑,她都一显得十分痛苦,可她的眼睛很亮,仿佛见一到一了光。
    乖,我们可以逃出去了。
    宣陵根本不知这是哪里一,怎么被自己占了身体的这个小姑娘也一同他曾经的六师姐一样名叫雪衣,就已被白衣妇人抱起来离开这里一。他眯起双眼在妇人肩上回头,隐约见一到一遍布血丝的邪阵中跪坐这一个低垂着头的人,也一是个死人,森冷的气息无声溢出。
    妇人的脚步匆忙,她其实已经透支了所一有力气,她在夜色中疾行一,想趁着无人发觉,从这个昏暗阴森仿佛地狱的地方逃出去,很快被人拦下。
    这个地方绝非凡间,一群衣袂翩翩的修士在门外将他们拦下,手中的火把光芒刺眼,宣陵眯起眼睛,察觉到一妇人抱住他的手明显紧了紧。
    为首的一男一女容貌出众,气质如仙,他们没有任何停顿,便将妇人同她怀里一的宣陵包围起来,剑指二人,似是将他们当做了仇敌。
    那女修先开了口,语气痛心,小妹,你一竟敢弑母!
    身旁的男人亦道:三妹,母亲向来最重视你一,甚至想将玄女之位传于你一,你一做错了事罚你一禁闭的这些一年,孩儿都一是她亲手带大的,可你一解禁后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弑母!你一怎么能这么做?三妹,你一真让大哥失望。
    宣陵听得一愣,玄女?那不是玄女宫宫主一的称谓吗?难道这里一是玄女宫?却又不像。宣陵打一量过眼前这些一人,玄女宫可没有那么多男修。
    而此时,那些一修士连进祠堂检查都一未曾去过,便开始指着宣陵与抱着他的妇人痛骂,无不环绕先前那一男一女口中定下的弑母之罪。
    抱着宣陵那年轻妇人只是冷笑,笑声初时淹没在众人的斥骂声中,最终人群渐渐沉默下来,完全搞不懂现状的宣陵在众人注视下被妇人放下。
    宣陵站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妇人弯腰,轻柔抚摸他的脸,看来我们是走一不了了。娘的乖女儿,这还是你一出生后娘第一次见一到一你一,没想到一连好好说上几句贴己话都一做不到一。
    宣陵仰头看着她,他感觉到一了妇人语气里一的悲凉。
    妇人心有不舍,又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一,以后娘不能再一陪着你一了,不过没关系,会伤害你一的人已经死了,以后不会再一有人欺负你一了。
    宣陵手心里一被偷偷塞进来一个东西,他没来得及看,就听到一耳边妇人温柔的嗓音,似乎只有他一人能听到一,谨慎而急促。这枚玉令你一好好收着,日后你一父亲的族人会来找你一的。
    妇人谨而慎之地贴着他的耳畔叮嘱,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夺走一这枚玉令,不然一娘会死不瞑目的。
    众目睽睽,似乎当真无人能听到一妇人的话。玉令被放进怀中,宣陵稍稍睁大眼睛,不明所一以地看着妇人。
    妇人轻轻将他的鬓发别到一耳后,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苍白小脸,这张脸真的很像她,却有着一双透着一点蔚蓝的深沉眸子一,她仿佛见一到一了自己的丈夫,嘴角慢慢扬起,由心露出了欣慰而温柔的笑容。
    记住娘刚才的话了吗?
    宣陵不知该如何作答,只静静点了头。
    妇人笑着点头,松开他的手起身,面向朝他们刀剑相向的修士们。
    为首那男人是她的大哥,亲大哥,边上那名貌美的女修是她的二姐,毋庸置疑,也一是亲姐姐,而站在这里一围困住她的,无一人不是她的亲人。
    妇人嘴角笑容染上几分讥讽。
    赫连青羽,你一入魔、弑母,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可说?
    宣陵闻言仰头看向身边的素衣妇人,原来她叫赫连青羽。
    身为妖族大护法,宣陵也一曾接触过赫连家,那个仙门世家内里一早已腐烂,连玄女宫也一不愿再一与其亲近。
    要知道百年前,玄女宫的宫主一,也一就是玄女与赫连家家主一结成道侣,两一家早已是密不可分。不过眼前这妇人是赫连家的人,这些一唤她妹妹的人应当是她的亲人,这么看来,这里一不是玄女宫,反倒更像是赫连家。
    可祠堂里一那人也一绝对不是现任的玄女宫之主一赫连轻衣。
    即使宣陵早在数年前已追随妖主一、也一是他的道侣入了万妖宫,与天一道盟的接触尚且不多,更别提天一道盟渐渐没落的玄女宫和赫连家。
    不过如今玄女宫的玄女乃是赫连家的大小姐赫连轻衣这事,宣陵也一是清楚的,所一以这里一到一底是哪里一?
    一个不同于他接触过的赫连家,还有面前这个被自己占了身体,也一名唤雪衣的小姑娘的母亲
    就算是入了梦,魇魔也一不该将他放到一旁人的梦境里一吧?
    一道冷笑牵引着宣陵回神,源于他身旁的赫连青羽。
    我还能有什么话可说?赫连青羽讽刺地看着眼前的亲人,大哥,二姐,你一们来得真及时,你一们连看都一不去看一下,就确定母亲是死在我手里一了吗?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为何哥哥姐姐会将女儿如今的境况告知我了。
    她自嘲道:你一们不敢杀,便逼着我来,待我杀了人,你一们马不停蹄过来抓我一个正着,到一时处死我,也一全了你一们的孝心了,是不是?
    对面二人面面相觑,却并不作答。
    赫连青羽苦笑道:父亲陨落后,母亲就入了心魔,你一们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母亲变得越发暴躁狠毒,因着看我夫君不喜,怪他不是赫连家的人,就要杀了他。他死的那么惨,你一们还对外污蔑他是什么魔修,偷盗赫连家至宝,我也一莫名其妙成了罪人,被关在禁地里一,足足九年不曾出来过半步。
    赫连青羽看向她大哥,大哥,你一还记得当年你一是怎么说的吗?
    男人抿着薄唇,神色微冷。
    你一说为了赫连家和玄女宫的声誉,真相绝不能宣扬出去。你一还说,待我腹中孩儿出生,你一会代为照顾,像待轻衣那样,将她当做亲女儿。
    听到一这几个名字,宣陵已然一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一人正是六师姐雪衣。赫连青羽给他的玉令俨然一是灵山宗的东西。可他竟在梦境里一变成了六师姐?
    赫连青羽见一又看向她二姐,可二姐却说,母亲入了心魔,认不得人,也一将我腹中孩儿当做仇敌,只是母亲还掌握着赫连家和玄女宫大局,为了我的安全,你一硬给我服了一粒催生药,这样才能保住我的性命,是不是?
    赫连青絮不见一丝毫愧疚,反问道:小妹是在怪罪我?若无当初那颗药,待母亲回过神来,死的人就是你一。也一是你一早产了,才能护住你一和你一女儿,后来母亲见一到一你一女儿后,也一不再一追究你一的过错,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不再一追究我的过错?那是因为母亲一心只想着折磨我与夫君的女儿!赫连青羽道:何况我有何过错?二姐现在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赫连青絮笑道:你一的过错,早在多年前已然一天一下尽知。
    赫连青羽怔了下,苦笑道:你一们蒙蔽了世人,如今我也一无力回天一。
    小妹莫要胡搅蛮缠了。赫连青絮掩去眼底不屑,望向身旁的修士,母亲可是你一亲手以邪阵杀害,大家有目共睹,念在多年情分上,你一伏诛吧,莫要再一糊涂下去了,否则日后你一女儿在赫连家中还如何做人?你一可知道,原先母亲还打一算让她接任玄女之位呢。
    宣陵默默听着,此刻却是眉头一紧。
    赫连青羽亦是愤恨咬牙,二姐还好意思同我说雪衣?若不是你一给的药,我的雪衣为何会身怀胎毒?若要缓解,她就只能一辈子一留在赫连家,任人欺辱,可若不解,她根本活不到一双十!非但如此,你一们还将她扔给母亲!
    你一们明知道母亲最是不喜我夫君的血脉说起已入心魔的生母的残忍,赫连青羽双眼几欲泣血,瞪着自己的兄姐问:你一们说会帮我照顾女儿,可等我从禁地出来,我看到一我的女儿遍体伤痕,才知道你一们从未帮过她,而且你一们还打一算利用雪衣杀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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