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心,燎人,燎烧着所有的理智与礼教规矩。
黑夜中,他以手抚额,强制自己闭眼,更强迫自己不要动那些此刻不能动的念头,只更紧紧地束好了自己的腰带,合衣面向她后背而卧。
如此之下,虽然灼心,虽然因忍耐而万般难眠,但一整日的不安这才终于有了归宿。
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入鼻,像是灵巧的小蜜蜂直往人鼻子里钻,惹得人长长久久地失神。
热,不一般的燥热,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大汗淋漓。
他展了展臂,想要将手轻轻搭到她的身上,可是看到她紧抿的薄唇,便又一次作罢,只稍稍移身,将自己与她隔开些距离,以此来平息困着自己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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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原本辗转反侧了大半宿的人终于在沉沉睡意中,稍稍睡了过去。
可是,刚刚睡了不足半柱香的工夫,傅长烨便听到身侧以背朝他之人于他耳边低低道了一句,“素心,喝水。”
她夜间向来有饮水的习惯。
傅长烨于半睡半醒间坐起了身子,下意识去给她端水,并小心翼翼将她扶起,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潜意识还停留在原本在宫里时她于夜半醒来的模样。
他使她靠在自己臂弯上,让她就着自己手中的茶盏连接着饮了好几口,直至她将手中茶盏推开,再一次微眯着眼睛转身而眠,他瞥见她嘴角残留的茶汁儿,弯腰低头习惯性以唇帮她将那茶汁拭去,并就着那水润潮湿的双唇又狠狠亲了一口。
她于他臂弯上浅笑,并溢出了一声低吟,嗔他一句:“死相.”
他回她以轻轻荡在二人呼吸所及之处的轻笑,并托着她的头,小心翼翼将她扶至枕上,同时又习惯性地帮她将一头长发理好,这才如往常一般拥着她躺下。
静夜重回安宁。
可是.
可是.
唇上水润之感犹存,那样的绵软香甜,但原本迷糊的人却是于瞬间清醒,方才他都做了什么?
她有没有醒,有没有如他一般,在事后才后知后觉?
她会是如何反应?
会不会因此怨他,恨他,唾弃他?
傅长烨只觉后背凉凉,他于黑夜里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只瞪大了眼睛,微微移动眼珠,静看身侧之人,果然.
她伸出了手,高高抬起。
他的心,猛地被提起,大气也不敢出。他一点点看着她的手向他靠近,心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但,下一瞬.她却是温柔地抱住了他,她那如从葱削的手指先是抚过了他的因不安而别向一侧的脸颊,使他面朝自己,而后一点点抚上了他的眼睫,鼻梁,脸颊,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唇边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亲昵摩挲。
而他内心里的希翼,也在她细滑指尖的亲抚之下,愈发焦躁。
“陛下,长烨.”
他听到她轻声唤她,她唤他的名字,“长烨。”
这样的深情是她从没有给予过他的,他因此而激动,于是也回应她一句,“小景,我最爱的小景。”
可是,在这之后,她却是再没有回他,只轻轻“嗯”了一声,并埋首在他臂弯处,再次熟睡了过去。
她的指还留在他唇上,他微微张口,她的细指便被他含住了一小截,她更随之往他身上靠了靠,于睡梦中露了一丝笑意。
但傅长烨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身上的燥热无法纾解,越积越深,但又拿身上之人毫无办法。
第72章 迷香 你够了.瑜景怒斥道……
深夜寂静, 虫鸣阵阵。
床榻内,傅长烨屏着呼吸,心口高提, 大有不敢喘.息之意。
热,太热了, 燥得人坐立难安,辗转反侧。
傅长烨自问,他向来不是定力极强之人,更何况身侧的还是瑜景。
瑜景很媚, 这种媚打骨子里天生自带的, 她的一颦一笑,举止投足, 都长在他的心尖尖上。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 他都不记得她是何时这样对他温存过了,近些日子, 她与他一直在闹着别扭, 而像此刻这样与他情意绵绵长偎依的蜷缱画面,近来还真的不曾有过。
所以, 此刻, 她主动投怀送抱, 他怎么受得住?
纤纤玉手放肆地在他脸颊上游离, 傅长烨不耐地吞了吞喉头, 额边出了很多细汗,手掌撑着身下被褥,就是不敢动弹。
寂静的深夜,床榻时不时发出了几丝暧昧的吱嘎声响,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燕好,而是因为躲闪。
她步步紧逼,他连连后退。
她以双臂环抱着他,更故意将自己的发缠绕于他臂上身前。
细细碎碎的发扫过深夜里敏感而脆弱的肌肤,她的雪丘紧贴着他臂弯,那样的绵软,带来一阵阵如春潮涨水般的酥麻,纵是风光霁月之人,在这个时候也难免乱了心智。
因着难耐,傅长烨轻轻而又无奈地又往床榻边缘挪了挪,感觉自己溃不成军。
愉景听着身前人不停辗转反侧,不能安睡的声音,于黑暗中默默带着点凉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也有这一天?
他不也是喜欢如此吗?让她难耐,尽显狼狈,而后以此来逼她求他,求他帮她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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