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友,看在我是为苍生的份上,莫结仇缘。卢仙人拱手行礼。
为苍生?洛兰唇角勾起,眸光潋滟,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
自然,我也从中得了些好处,但神友您,难道不是这样成神的吗?卢仙人还想为自己开脱,牺牲少部分生灵,来换取更多生灵的利益,这是天道!
洛兰微笑着,缓缓从袖中拿出白色的魔法杖。
这是洛兰第二次听这套理论,上一次的经历明显不大愉快,虽然说这些话的神,现在都没了,但现今又遇到一个,总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神友的法器,挺别致。卢仙人注意到洛兰手中的魔法杖,不由得后背绷直,时刻准备逃跑。
虽然神仙是一个词,但神和仙之间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
卢仙人屏住呼吸,当今之计,只有溜之大吉,等卧薪尝胆隐忍几些年,待成神之后,再加倍讨回今日的屈辱!
别致?洛兰挑眉,指间灵活的旋转魔法杖,动作优雅而炫目。
卢仙人不明所以,盯着魔法杖时刻戒备,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陨石铁链,宛如一条条黑色的毒蛇,缓缓仰起身体,对准了曾经的主人,悄无声息的一点点靠近。
在卢仙人反应过来前,陨石铁链宛如毒蛇迅猛出击,死死缠住卢仙人身体,不断收紧。
我给你一个机会。洛兰轻挑法杖,卢仙人袖中的一串瞬移符飞出,铁链越发的紧。
逃生机会没了,卢仙人目露绝望,却听到对方说,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卢仙人看过去,只见神袛般的男子,指向底下慌忙奔逃的数百紫袍道人,眉目淡然。
按你们的说法,这是一道单选题,他们死,或是你死。
卢仙人一愣,看向底下为自己服务上百年的修士们。
你是神,你怎么能开杀戒!卢仙人有点不敢置信,自己为了不沾染杀气,特地寻来的修士,让他们为自己搜刮那些灵兽妖兽。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神。洛兰魔法杖轻挥,轻描淡写之间,指挥被折磨的,几近发狂的妖兽灵兽,将修士们围堵在一处。
修士们回想起自己如何对待这些灵兽,现今腿都软了,只能一个劲的朝卢仙人所在的方向跪拜,祈求卢仙人救命。
卢仙人咽了咽唾沫,看着底下数百的修士,再看对面表情漠然的男人。
你说话可算数?
自然。洛兰声音清冷,落在底下修士们耳中,若你选了这些修士,我便放他们离开,杀了你;若你选了自己,那我便放过你,至于这些修士你恐怕再见不到了。
卢仙人,救救我们!底下紫袍道人们流泪恳求,我们为您做了那么多事,从没要过什么,求您救我们一命!
身上铁链缠绕越发的紧,几乎都能听到自己肋骨断了的声音。卢仙人眼睛一动,看向底下的修士们,深吸一口气,你们什么都不要,不过是为了等我成神时,沾些我的气运,鸡犬升天,别说的那么无私!
底下修士们都愣了。
这位朋友,我选我!卢仙人选择的很果断,话出口时没有半分犹豫。
洛兰唇角微勾,眼中含笑,听了你刚刚那番天道的话,我以为,你会选他们。
卢仙人面色不变,理直气壮,虽然他们数量多,但渡劫之下皆蝼蚁,他们的死换我的生,并不违背天道。
洛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我听明白了。天道只存于你们口中,是你们办事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底下修士,把两人的话听的清楚,有些开始垂泪,有些忍不住破口大骂。
卢仙人强装镇定,我做出了选择,还请您遵守承诺。
自然。洛兰话音刚落,铁链便松开。只听一阵细碎的破壳声从底下响起。
黑色的焦壳中迸发出万丈光芒,异香浓郁,有仙音阵阵,焦壳脱落,光芒逐渐收敛,庞大的身躯是光芒的中心,祥云瑞气,凝聚其间。
独角虎头麒麟足,龙身狮尾白犬耳,威严霸气,众人齐齐被眼前的神兽吸引,半晌没挪过眼。
卢仙人盯着谛听独角和一身皮毛,目露贪意,自己苦苦等待的瑞兽形态就这样出现,但现在情势逆转,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吼!谛听朝天长吼,眸光猩红,低沉的声音重重砸在修士们耳中,不少人承受不住直直捂住耳朵,在地上不住打滚。
谛听鼻孔喷出气流,利爪划过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神态凶悍无比,居高临下俯视众人,目光所到之处,修士眼神纷纷回避,不敢直视。就连灵兽和妖兽也齐齐俯首夹尾,不敢造次。
谛听目光移动,在对上蓝袍男子的瞬间,谛听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看清,呆呆的往前凑凑,歪头盯着男人,半晌眼睛没眨一下。
紧接着,底下的修士们听到谛听发出奇怪的声音。
咛~身躯庞大的谛听摇了摇尾巴,眼中猩红缓缓褪去,委屈的抽抽鼻子,趴在男人身前,用爪子勾起地上的焦壳碎片,指指卢仙人,再指指铁链。
洛兰面无表情。
咛!谛听用爪子指指天空,模仿雷打下来的声音,劈哩叭啦,然后自己抖抖,眼睛一翻,伸出舌头,原地打滚露出肚皮。
众灵兽妖兽试图用爪子遮住眼睛,假装没有看见神兽撒娇。
原来这谛听,是您的宠物。卢仙人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来,顿时明白了为何会惹上这煞神。
那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卢仙人眼睛一转,都怪这只谛听的父母,没与我说清楚
没有误会。洛兰扫了眼谛听,目光回到卢仙人身上,浅蓝色的眸子盛着冷意,按照约定,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谛听立即翻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兰。
那卢某就先走了。卢仙人笑眯眯的作揖,转身就要走。
谛听着急的比划,洛兰用看傻狗的冷漠眼神,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一瞬间,谛听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洛兰说他不会对卢仙人怎么样,没有说自己啊!
想明白后,谛听二话不说扭头迈爪,追向卢仙人。
谛听离开,洛兰不再束缚妖兽灵兽,任凭他们疯狂袭击曾经虐待过他们的修士。
哀嚎四起,洛兰置若罔闻,坐在御兽斋房顶,看着紫色的天空,拿出一包薯片,配上之前没有喝完的可乐,慢慢欣赏。
撕开第二包薯片包装,身躯庞大的谛听刚好返回,屁颠颠的虚坐在洛兰身边,用尾巴和脚支撑着,生怕一不小心压塌房顶。
洛兰看了一眼谛听。
谛听立即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卢仙人的结局。
洛兰没有多言,仰头继续欣赏风景,谛听顺着洛兰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紫色天空中挂着的三个月亮。
谛听一只爪揉肚子,半晌后忍不住打出一个饱嗝,扭头吐出一只靴子。
然后像只没事兽一般的,回头继续看月亮。
金色巨树间的细线缓缓断开,丝丝缕缕的金色汇入谛听身体,洛兰沉默不语,这只谛听明显和魔龙一样,都喜欢吃垃圾。
金色巨木形影越来越淡,谛听皮毛因为吸收金色的信仰之力,变的越发光滑柔顺,底下的嗷嚎声逐渐消失,妖兽和灵兽们仰天长啸,似乎在发泄长久以来,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
谛听看了眼洛兰,比划了几下,看洛兰默许,谛听跃下房顶,站在众兽身前,晃动身体。
金色的光点从谛听身体中漂出,像一场小雨,落在众兽身上,滋润他们的伤口,提升他们的修为。
众兽仰头,努力展开四肢,接受来自谛听的赠予。
不久后,两艘由妖兽驾驶的法器驶入地球,知道家的灵兽和妖兽欢快的回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的妖兽灵兽,被带入特办部。
一起进了特办部的,还有十几位没死透的紫袍修士,他们声泪俱下,控诉着自己受到卢仙人的欺骗。
谛听到地球时,已经消化的差不多,可以变化成为小白犬。
当容家夫妇打开门时,就看到面无表情的洛兰,已及挂在洛兰腿上的狗子。
大灵猫和黑熊家两对夫妇,抱着自己的崽痛哭流涕,司聆音也是泪流满面,容华富贵看着狗子一脸愧疚,狗子安慰了一下两人,大方示意自己没有事,然后快速回去抱住洛兰的腿,怎么扒拉也不放爪。
卢仙人一案被特办部报道出来,洛兰和容家夫妇谢绝登门道谢,但止不住感谢礼物一批批的送来,客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洛兰坐在卧室,打开手机准备看监控时,熟悉的挠门声响起。
洛兰打开卧室房门,看到狗子叼着自己的玉米狗玩具,开心的摇摆尾巴,狗子身上毛发柔软蓬松,还带着沐浴露的淡淡香味。
是特地打扮之后才过来的。
洛兰沉默片刻,拿起手机,示意要看监控。
狗子有些害怕的眨巴眨巴眼睛,但还是勇敢的叼着狗玩具走进卧室,在关门的那一刻,后腿肚微颤。
咛!
因为出去旅游一趟,洛兰只能看回放,狗子卧在书桌上,两只爪爪蒙住眼睛,留出一个缝,偷偷看少年,尾巴欢快的晃动。
第105章 魔王只想带信徒离开(三十三)大结局
啊!女人的惊叫声在半夜响起,几个房间的灯延迟片刻后打开,好兄弟一号首先走出房间,快步走去两女人的房间,表情暴躁的锤了几下门。
学长父亲也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睡衣,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翻起来。
开门!好兄弟一号刚要再锤门,房间门打开,女人手上染着血,满脸的恐慌。
好兄弟一号和学长父亲冲进屋子,在看清屋内情况后,两人脚步却齐齐停下,学长父亲往后退了一步。
房间内一片凌乱,墙上赫然挂着两具尸体,灰黑色的眼珠混浊而略显干瘪,四肢被摆成造型,脸上还被涂了夸张的妆容。
死去的推手一号和二号,姿态相似,一只手和键盘绑在一起,另一只手里握着层叠的冥币,脸上被口红涂出夸张的笑脸。
好兄弟一号怔了许久后环顾房间,察觉出不对来,房间里怎么就你一个人?还有一女的呢?
她,她女人支支吾吾,下一刻,男人和女人的惊叫声,在另一房间同时响起,三人跑过去踹开门,只见好兄弟二号光着身体,女孩身上裹着床单,已经吓晕过去。
就在两人床头的墙上,同样挂着两具尸体。学长母亲也被钉在墙上,趾高气昂的拿着冥币,递给一脸谄媚笑意的好兄弟三号。
几具尸体被保存的并不好,悬挂在墙上时,有尸水混着血液流下来,气味令人作呕。
学长父亲在看到尸体的瞬间,宛如被定身一般的站在原地,紧接着冲向被钉在墙上的学长母亲,欲图把她抱下来,一脸的悲痛欲绝。
孩子妈!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不是真的!
尸体被钢钉死死钉在墙上,学长父亲跪在尸体下,发出哭嚎声,众人看着眼前一幕,心底发凉。
几人都没了睡意,聚在一楼大厅里,陷入沉默。
我的老婆,她明明说要离开,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学长父亲一脸崩溃,不停的抹着眼泪。
还有那个男人,他是不是也是要离开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提出。
那说明,不能中途退出。好兄弟一号脸色难看,中途退出就意味着死。
学长父亲没有说话,仍旧一脸悲伤。
这分明就是针对我们所有人!好兄弟二号抱着头,焦躁不已,就像电影上演的一样,我们肯定是某个事的共同参与者,有人想要报复我们,才设了这个活动!
幕后的那个人,就是想折磨我们!
我没干过坏事!女人首先摆手,一脸无辜,我不明白这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干过。好兄弟一号平静的环顾几人,我曾经和我的兄弟一起,下药上过两个女孩,她们醒来后也不敢声张,我以为那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当时是一起的。好兄弟二号深呼吸,我还骗过几个女孩感情,她们为我打过胎,有一个听说死在黑诊所,我也没去看。
学长父亲一脸悲痛,我曾经开过公司,被钱权冲昏了头脑,潜规则过一个实习生但是我也给她补偿了。
大厅里陷入沉默,三个人齐齐看向女人,其中的意义不用明说。
如果真有无辜的人,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女人眼神闪躲,咽了下唾沫。
我就是拿了奶奶治病的钱,出去玩了一趟。再就是上学的时候,看不惯几个同学,做了点恶作剧让她们退学罢了。
那个女的呢?好兄弟一号示意了一下晕过去的女人。
她可比我厉害。女人说话流利了起来,上大学我们就是一个宿舍的,特别擅长在别人背后倒是非,她能脚踏好几条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天天出去约会。毕业之后还有了干爹,骗的几个男生把老本都给她,然后转身就拉黑删除。
最近我看她一直在吃药,你可小心点。
好兄弟二号顿时有些隔应。
那你老婆呢?好兄弟一号看向学长父亲,你知不知道她们被钉在墙上的姿势,是关系什么事?
她学长父亲低头,我们不聊天很久了,她干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是哪件。
几人再度陷入沉默。
等等。好兄弟二号突然想起什么,你们都被带进来,说明那件事,应该是你们夫妻俩一起做的一件事。
我们一起做的事学长父亲思索片刻后,表情有些复杂,那可能,和我儿子有关。
你儿子?好兄弟一号眯眼认真看起学长父亲的脸,你儿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