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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作惆怅地长叹口气:“本王便知道,能勾引你的,也就只有本王的美色了。”
    他把她小小的手牵进掌心:“走,带你回家。”
    不过两日,邹元朔认罪画押,承认是自己以毒酒谋害了先皇,惹得举世震惊。
    天下安定,百废待兴。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登基之事迫在眉睫。
    乙亥年五月二十七日,六王邹临祈登基为新帝,于奉天殿前接受百官叩拜。
    新帝继位后,改立年号为太和,止兵戈,安百姓,休养生息,大赦天下。
    五王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暂被囚禁于西山一所佛寺里。
    入寺当晚邹元朔服毒自戕,时年二十五岁。
    五王府一干人等发放边关,永世不得回京。云崇因犯上作乱、举兵谋反之罪被判斩刑,其族人流徙三千里,永世为奴。
    五王一党彻底倒台,最后一个要处理的便是刘笃。刘绾溪整日里担惊受怕,生怕自己父亲会出事。
    她在宫里没有靠山,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找陆愔儿了。
    她在凌惜宫外跪了许久,求陆愔儿出来见她一面。
    陆愔儿并未晾着她,很快就出来见她,说道:“你这是何必,朝堂上的事我从来不会管,你来求我也没有用。”
    “愔儿,求你救救我父亲,”刘绾溪哭得满脸是泪,上前抓住她裙角:“求你看在我父亲收留了你,总算给了你一处安身之所的份上,救救他吧!皇上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只要你去说几句话,他一定能留我父亲一条性命的!”
    “确实是你们刘府收留了我和娘亲,可我们从没有白拿过你家一毫一厘,互不亏欠的事,并不值得我放在心上。”她语气始终平静,眼中半点儿波折也没有:“至于你父亲,他自己做了什么,便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皇上对他会秉公处置。你不用再求我,我帮不了你。”
    刘绾溪心里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下去,她从地上起身,擦掉脸上的泪,冲着她大喊:“陆愔儿!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们刘府万万落不到这种地步!你借着我的名义陪在皇上身边那么久,难道就不觉得有愧于我吗?是你欠了我的,你便要还我!若我刘家出事,我就算变成了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陆愔儿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走了,留下刘绾溪一个人在外面崩溃地大喊。
    不远处甬道里,太后看见这一幕,对奚嬷嬷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让人把她带走,看紧些,别再让她跑出来了!”
    “是。”奚嬷嬷领命去办。
    太后进了凌惜宫,把那些奴才全都打发出去,留下了陆愔儿一个在堂中站着。
    如今新帝登基,接下来便要立后。虽有朝臣雪花一样的折子去向邹临祈施压,让他立钟尚书的女儿钟若萱为后,可邹临祈一直按下不表。背地里又一直动作不断,想要把皇后的位置光明正大给了陆愔儿。
    邹临祈未继位前,太后在宫里倒是还能说得上话,可是如今她的权利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架空,根本无法再与皇帝抗衡了。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陆愔儿主动离去。
    “既是走了,又回来干什么,”太后淡淡看她一会儿,说道:“你以为此次回来,一切都会不同吗?”
    她虽满目威严,可陆愔儿并不怕她,闻言道:“回太后的话,当日离宫实属万不得已,皇上既把我带回来,我便不会再走。除非他哪天对我失去了兴趣,我才会自己离开,否则,无论太后再来与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走。”
    “你仗着皇上喜欢你,将你护得很好,便能如此肆无忌惮了吗!”太后很少发火,如今却是被她这副淡漠的模样气得猛咳了几声,说道:“你当真以为有皇上在,哀家就拿捏不了你吗!”
    “我并不想惹太后生气,只是太后想让我离开皇上,我实在做不到。”
    陆愔儿低垂着眼眸,想到以往发生的那些事,一双眸子倏忽变得温和起来:“一开始确实是我对皇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使了手段才嫁给他。若他一直对我无情,我会在治好他后便主动离开,绝对不会赖着不走。可他却待我很好,这世上,我找不出第二个人如他待我这样好。他不嫌弃我身份低微,一心只想与我厮守,既如此,我便绝不会先离开他。”
    太后气噎,瞠目看着她,实在连半句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你很好,”到最后,也只能拿邹临祈的颜面去威胁她:“你既想得这么清楚,可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家世出身,皇上若当真立你为后,天下之人会怎么看他!”
    邹临祈已在外头听了许久,陆愔儿的那番话让他又惊又喜,嘴边早绷不住绽出个笑。
    “天下人能怎么看朕?”
    他迈步走入殿中,停在陆愔儿身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护着:“太后与其成日里琢磨些没用的事,不如多去佛堂念几本经。”
    太后砰地一声将手里的茶盅搁下了:“你既来了,哀家就把话一次跟你们说清楚。哀家从来都不想为难你跟愔儿,你既这么喜欢她,哀家自是乐得你将她放在身边。只是你封她为嫔为妃哀家都没意见,可只有皇后的位置不行!皇后乃国母,关系着你的面子。哀家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必须要让若萱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此,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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