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看了半天,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人,这时候却慌得不行:“卡到了?那怎么办?”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陆愔儿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再也忍不住,埋进他胸口咯咯地笑了起来。
“骗你的,这条鱼没有刺。”她笑得眼睛弯弯,伸手好玩一样去扯他脸:“你怎么这么笨啊。”
邹临祁松了口气,把她的手拿开,一张脸离得她越来越近:“小骗子。”
他吻了吻她,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了咬,好不容易才离开。
吃完饭,他带着她出去,在外面走了走。宁州城里家家户户门前掌着灯,一片繁华景象。不像前段时间,这里差点儿就要在邹元朔的铁骑下成为一处炼狱修罗。
街上有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今晚他的生意格外好,不过一会儿就只卖剩下最后一根糖葫芦。陆愔儿过去把那支买了下来,甜呲呲地咬了一口,把外面一层糖浆吃掉,举着糖葫芦让邹临祁去吃酸酸的山楂。
邹临祁扶着她的手,低头把山楂吃了。
陆愔儿心满意足地笑了,嘴角还沾了些糖浆。邹临祁却蹙了眉,眼睛也眯了眯。
“这么酸?”他说。
她仰头看他:“很酸吗?”
他低身,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酸掉牙了。”
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一处阴暗无人的拐角,突然把她压在墙上。
他的嗓音低沉又极富磁性:“你得负责。”
猝然亲了上去,舌头在她口中搜刮一圈,品尝着她嘴里的甜,把她嘴角的糖浆也一点点舔干净了。
“嗯,”他回味似的舔了舔下唇,手指在她唇上蹭了蹭:“这下甜掉牙了。”
又带着她逛了会儿,时间差不多时,这才把她领到梨花街的老宅前。
宅子前面挂着两盏灯笼,在黑夜里亮得格外晃眼。
陆愔儿许久没有回老宅。今天吴碧菡一家才被赶出宁州,她还没来得及过来。
她扭头看了看邹临祁,不明白他带她过来的用意。
直到推门进去,她发现院子里被人移植了棵两人合抱粗的枫树,恍然像是她小的时候家里栽的那棵。
枫树上也被人挂了许多灯笼,把一个院子照彻得极亮。
每一间屋子都被人休憩得焕然一新,所有东西都是最新搬进来的,吴家在这里生活过的任何痕迹全都不见了。
陆愔儿惊喜地看着这里的一切,扭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邹临祈。
朝他奔跑过去,一头扑进了他怀里。
“邹临祈,”她小松鼠一样抬起头,一张漂亮精致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这么喜欢?”他扬眉,搂着她腰把她往前收了收:“我怎么没发现。”
他一脸守株待兔的样子。陆愔儿本不欲让他得逞,可是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到底是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他兀自不满足:“这就行了?”
“谁让你这么高,”她不满意地勾了勾他脖子:“低头。”
他俯下身,靠近她。
软软的两片香唇贴了上来。
她离得他很近,眼睛闭着,看得到她又浓又密的睫毛。
邹临祈圈着她腰,把她往上带了带,舌头挑开她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小豆丁看到邹临祈正抱着陆愔儿不停亲着,登时“啊”了一声,跑过来把陆愔儿拉开。
陆愔儿臊得脸上红了一片,问铜板:“你怎么来了?”
“我看这里的灯笼好漂亮,知道你在这里,就来找你了。”铜板扯了扯陆愔儿的袖子:“愔儿姐姐,女孩子不能随便被亲的!”
他煞有其事地从袖子里一掏,竟掏出一方小小的帕子来:“快把嘴巴擦擦!”
陆愔儿噗嗤笑了一声,邹临祈却是脸黑如锅底。
“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被亲,可他是我喜欢的人啊。”她破天荒地跟铜板解释:“所以他是可以亲我的。”
邹临祈的脸色从刚才一副快要打人的样子,慢慢地柔和下来,最后甚至浮上了一层笑意。
铜板半知半解地挠了挠头,最后一扭头,用一张严肃脸对邹临祈道:“那你以后要多亲亲愔儿姐姐,知道吗?”
邹临祈更是忍不住笑。
陆愔儿牵住铜板的手:“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去。以后晚上你不能一个人乱跑的,不安全,知道吗?”
铜板认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等把他送回家,邹临祈带着陆愔儿回了医馆。
那里正等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她因家中贫寒,得了病就一直忍着,想生生熬过去。可最近病情却愈发严重,她这才不得不出来瞧病。因听说这里的女大夫诊金收得极少,便过来碰碰运气。
“陆大夫,”老婆婆只叫了一声就又忍不住咳起来,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铜钱来,颇有些尴尬地递过去:“我身上也就只剩这么多了,你能不能行行好,给我抓几服药吃?”
陆愔儿让她把铜板收起来,帮她把过脉象,抓了五天的药给她,说道:“老婆婆,这些药刚好是奕王殿下的人派发下来的,不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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