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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觉得自己赢定了。
这种膨胀在又一次使用替身出千成功后达到了顶峰。
他的替身能伸长接触到的物体,在射程内可以随意使用被作用物体。
迈克尔指尖下被伸长的桌布缝边线蠕动到了‘蛛丝管道’与牌桌接触到的地方,通过纸牌印刷导致的的油墨凸起读出了对手的每一张牌面。
小菜鸟不无得意,他甚至挑衅般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故意在对手面前砸吧砸吧嘴一饮而尽。
得意忘形的他大声挑衅道:“嘿!对面的怂蛋!!”
“不如把你手里的牌全部给我,免得继续输下去丢面子!”
迈克尔的对手是个造型独特的女性。
黑袍、哥特,她的头发厚重又乱糟糟,宛如死寂沉沉的黑布一样裹在后脑勺。深邃的五官此时就像一潭死水,深黑色的眼影和唇色为她增添了几分阴冷。
在罗马盛宴这样的大场合,吉赛尔这种穿着打扮确实现得有些失礼,早就有不少宾客明里暗里对她指指点点。
但她对此不予置评,就连迈克尔□□裸的挑衅和恶意都懒得给予回应。
隐藏在吉赛尔黑袍里的黑影从阴暗处蔓延开来,攀到迈克尔的影子附近,一点点缠绕着对方的影子。
在对方漠然的眼神里,迈克尔只觉得情绪越来越激烈。到达某一个瞬间,脑海里的理智‘砰!’一声绷断。他就像杀红了眼的野狗一样,咆哮着堵上了更多的筹码。
“你在小瞧我吗?!”
吉赛尔的微笑犹如神秘的蒙娜丽莎,她跟周围几人交换了眼神后微微欠身,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出了同样数量的筹码。
替身【黑色星期五】还在继续出手,情绪被数十倍放大的迈克尔完全无法保持敏捷的思维。而就在这时,吉赛尔的袍角产生了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她面上不显,手上利落地打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同样的花色,大同花顺。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迈克尔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输光了手上八成的筹码。
每个赌鬼的反应都是类似的,先是呆滞、后是勃然大怒。
“该死!这个女人绝对在出千!!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高高挥起的手臂已经被【皇家赌/场】的复眼盯上了,作弊的铁证。
无论迈克尔如何挣扎,水晶蜘蛛已经咬住了他的头颅,令人窒息的丝线准备制造下一个‘木乃伊’。
吉赛尔勾了一下嘴角,随后神色遗憾:‘可惜......每次的结尾总不是那么平静。’
“放开!!”
“唔唔唔——”
被【黑色星期五】影响,头脑发热是必然的结果,她冷眼看着大吵大闹的对手像虫子般垂死挣扎着,梗着脖子手脚乱挥。
但迈克尔的激烈反应有些超出预料,他踢倒了摆放的盆栽、扔出了精致的袖扣、发出尖利的咒骂,就像一个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婴儿。
游戏参与者们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了这里,他们欣赏着迈克尔的滑稽,脸上还挂着无法掩饰的幸灾乐祸。
同时,他的指尖被割出鲜血,桌布也被大力带起,连着散落在赌桌上的卡牌和晃晃荡荡的红酒都连带着一起飞向了对面站着的吉赛尔。
‘不行,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否则时间就超出了......’
吉赛尔刚想有所动作,一个不速之客就以极具绅士风度的姿态挡在了女士面前。
哗啦啦!!
在白发青年的阻拦下,裹挟着红酒的桌布没能打湿女士的妆容,劈头盖脸的扑克也只是顺着男士西装滑落。
尽管白兰的衣袖上沾到了些许酒液,但这无损这场‘英雄救美’的英勇。
“这可不是值得称道的行为,这位先生。”
白兰就像每个多情的意大利男士一样,护卫着女士使其不受伤害,恰到好处的礼仪和安慰,就算挑剔的贵族也指不出毛病来。
“杰索先生,您——”
“我懂的女士。”
白兰缓缓让捻起卡在了西装缝隙里的纸牌,手一松让其滑落地面:“这是属于您的胜利,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不,我是说——”
“我明白,您可真是善良。”
“你——”
“怎么了吗?”
鸢尾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真诚,白兰就差把‘我是好人’刻在脑门上,但几次被抢断的吉赛尔脸色一沉:“谢谢您,杰索先生。”
“不过还请您不要再触碰这些纸牌了,它们很快就要被回收,免得您被认定为作弊出千。”
“啊啊,抱歉抱歉。”
就在这时,水晶蜘蛛管道般的蛛丝从天花板垂落。
直径有拳头大小的通道打开口子,吸力带着散落一地的纸牌通往蜘蛛腹部的洗牌区。
吉赛尔的目光牢牢黏在地上,直到看见几张疑似被酒液打湿和被白兰触碰过的卡牌没能通过【皇家赌场】的回收工作,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碰过的纸牌被剔除出去,白兰也不懊恼。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向吉赛尔欠身后离开了狼藉的赌桌旁。
水晶蜘蛛的发牌工作还在继续。
它显然是个合格的荷官,水晶蜘蛛仔细确认了被排除出去纸牌,用一副全新扑克替补上,以此确保一定的公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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