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禹却没有接,“洗手了没?”
“啧,麻烦。”
陈晓蟾翻了个白眼,一旁的徐晓曦已经将手里的糕点递了过去,方才一动不动的傅禹却是接过来放进了嘴里。
“资/本/家做派!”
陈晓蟾喃喃,却被涌星打了一下。
“陈晓蟾!说话注意点,以后这种话不许说!说一次我打一次!”
林洵身份特殊,即使有她家老傅护着仍得事事小心。涌星被陈晓蟾的话吓得草木皆兵,倒是林洵微微一笑,“小孩子的玩笑话而已,我是多年的老革命了,早就和从前的家庭割裂了,你何必打她?”
说着就把小孩子们并徐敬棠一起赶了出去。
涌星不同意她的观点,“话不能这么说,三人成虎,晓蟾是无心,可听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只怕也是增加烦恼。”
林洵淡淡一笑并不接话,反而拉着她坐下,“好了好了,我还有正事同你说呢。”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我哥,作为重要科研人员,明早秘密到港。”
此话一出,涌星倒是愣住了。
“他这回是奉命回来建设西部的,具体的任务要保密,只在沪市停留一日,隔天就要去西北了。”
林洵仍旧兀自说着,像是有些吃醋似的推了推她,“他说想要见见你。这个章崇茴,到底是谁哥啊。多少年不见了,也没说要专门见见我。”
她看了一旁陷入沉思的涌星,贴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他也看开了。你要是顾及你家徐团长,我替你回绝了他就好。”
涌星却是摇了摇头,“我去。地点在哪?”
林洵倒是一副猜到她会如此的样子,直接掏出一张纸来给她,“明早九点半,他在这儿等你。”
见涌星接下纸条,大功告成,林洵却不多做停留,“好了,我也该回去做饭了。我回去了之后你也别吵晓蟾了。”
“操心。你家小禹太乖,倒让你闲的来管我家的事了?这样,你喜欢直接送你家好了。”
涌星将她送出去,开玩笑。
林洵也是笑,“我可不要。我等着晓蟾来我家当媳妇呢。”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陈涌星有些坐立不安,又将口袋里的纸条掏出来看了看,这才转身进了厨房。
还没开火,徐团长一手拉着陈晓蟾一手提溜着饭盒,肩上还坐着个徐晓曦,大剌剌地就走了进来。
“才走啊?说什么呢?说这么久?”
回来的时候正好和林洵打了个照面,徐团长雷达大响,顿感事情不妙。
涌星不理他,麻溜地收拾了饭桌出来,又像是指挥小鸡似的指挥着徐团长加两个小丫头去洗手。
然后自己却不急着吃饭,一双手支在餐桌上,满意地看着一大俩小闷头吃饭。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盘在后面的长发。
“徐敬棠?”
“干嘛?”
“不干嘛。”
那句她有没有变老变难看的话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拜托,她好歹也是沪市中学的优秀工作者陈老师。劳动人民最美丽,她怎么能问出来这么思想落后的话呢?
“不干嘛你叫我干嘛?”
徐敬棠倒还是少年心性。年少时的志气心性并不珍贵,珍贵的是千帆过境暮然回首仍旧赤心未减。
陈涌星发现徐敬棠的鬓边这两年也渐渐有了星星点点,然而他还是老样子,仍旧是喜欢像个小男孩似的跟她嘴上较劲儿。
“吃你的饭吧,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徐敬棠撇撇嘴,不再搭理她。待晚饭后两个孩子睡下之后,徐敬棠回了卧室后才一把抓住正晾头发的陈老师开始细细审问。
“不对劲。”
他箍紧翻册子的陈老师。
陈涌星“啪”地一下合上册子,仰起头来露出自己的小尖下巴,“什么不对劲?”
“你不对劲。”
“陈老师,你今晚很不对劲。”
徐敬棠低下头拿鼻尖蹭她,一边说着一边啄她。陈涌星脸皮薄,即使成婚多年,可每当徐敬棠闹她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红了脸。
“闹什么?这才几点?”
她语气里满是羞臊过头后的气急败坏。
“九点一刻。”
“刚好是上夜校的时间。”
“陈老师,我是好学生,主动要求组织给我扫盲。”
……
语气要多不要脸就多不要脸。
嘴上说着,手上还不停。拉着陈涌星就往自己身上坐去,还坏心眼地抓着她的手往深处摸去。
墙上的钟表嘀嗒嘀嗒地走着,老式的绿色台灯发出昏暗暧昧的光线。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唇齿贴在她的耳朵边,轻柔地哼着断断续续的小调。
那起码是十年前的歌了,建国后再也没了这种靡靡之音。谁能知道平日里发号施令如同春雷滚滚的徐团长竟然也能在夜晚温柔成这样。
“陈老师,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徐敬棠臭不要脸地引着她帮他揉弄,嘴上还尽是班弄些污言秽语。他早就来了兴致,恨不得现在就剥了怀里人的衣服,方才逼问的话早已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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