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只见个桃心脸儿哭肿了眼泡,披头散发的丫鬟闯进来,对着殷绮梅“噗咚”跪下,哭的脸上脂粉都花了,正是香菊,她哭着喊:“奴婢知错了!奴婢有罪是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求奶奶开恩,千万不要把奴婢撵出去,奴婢愿意当牛做马伺候奶奶,奴婢错了!可是奴婢冤枉啊!不是奴婢故意勾引,实在是大爷抬爱,奴婢没有身份拒绝啊奶奶,求二奶奶明察呜呜——”
边说边“砰砰砰”的重重磕头,额头很快血呼哧啦的一片伤痕,香菊爬到脚踏上哭着哀嚎:“奶奶,奴婢几辈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您身份贵重,您在大爷的心里无人能比,奴婢只求您……您开开恩,只把奴婢当做小猫儿小狗儿,您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奴婢可以帮着伺候一二啊不至于肥水流入外人田啊奶奶呜呜……奶奶您就给奴婢一条活路吧!奴婢爹妈好歹是您庄子的庄头,奴婢一家子身契都在您的手上,奴婢以后赤胆忠心服侍您,奴婢求您了呜呜……”
潆泓皱着眉头,呵斥:“越说越不像样!”
“你们都是死人呀,快把她拖出去!”醉珊怒道。
尔蓝和紫鹊、绿藕、馥兰等一二等大丫鬟和粗使丫鬟、教引嬷嬷、粗使嬷嬷三十多个人进来拉扯着像母兽般发狂的香菊,几乎是把她举起来抬出去。
香菊哭喊挣扎,渐渐没了力气,被拖拽出屋子,面色灰败,嘴里开始脏话不休:“殷绮梅你个狐狸精!霸占大爷!你害我做不成姨娘!你害我!你也不得好死!放开我!你们这些卑贱的下人!我爹是庄头!我娘是太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许碰我!放开我……”
然而她再怎么挣扎辱骂也脱不了身,心头一片灰暗绝望。
她泪涟涟的尖叫:“大爷……你为何对奴如此无情……殷绮梅你是个婊子!贱人贱人!不得好死!”
其实香菊也知道,是薛容礼把她交给殷绮梅处置的,只是她奴颜婢膝久了,虽然想抬起头做人,目及所处也只是荣华富贵,根本不曾摆脱奴性,不敢怨恨薛容礼,所以她把满腔的恨意转嫁道殷绮梅身上,也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于是各种不堪脏话喷出。
寝室里。
殷绮梅坐在床边,怔怔看着香案上的那尊赤金镶嵌百宝莲座滇国老坑翡翠送子观音,眼神放空,一动不动的听着那些脏话。
“奶奶不要心软,把那死蹄子撵出去奶奶才能清净,看看她之前还哭着磕头赔罪呢,苦情计不成,就变了脸,破口大骂,对您以下犯上,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小冯庄那边,再派妥帖的人去管就是了,咱们卫国公府最最不缺的就是奴才了。”醉珊善解人意的安慰殷绮梅。
殷绮梅勉强弯唇,缓缓吐息:“嗯,我明白,再给她五百两,把她一家子都打发走,不要伤她性命。”
其实她也被骂的来了火气,但偏偏反驳不出什么,她知道香菊沦落至此,除了薛容礼那畜生不是人之外,也有她的原因。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心里难受,堵得慌。
春露贴近殷绮梅的耳边:“奶奶,您还记不记得,您和绿婵、倩亭三人一同伺候大爷的事?大爷那次暴怒就是因为奶奶对其他的姨娘通房不吃醋不在意,也就是等于不在意大爷,好姐姐,咱们千万不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殷绮梅听的忍笑,摸了摸春露的头:“我知道,你个小丫头越来越鬼精灵了。”
她心里暗暗感激,知道春露说的一点没错,只因那次疏忽,她差点被薛容礼弄死。
外面突然“嘭咚——”一声巨响,接着稀里哗啦的瓷器落地碎裂的声响。几个粗使嬷嬷的声音异常凶横。
“还以为自己是伺候主子的副小姐呢?低贱下等的贱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砸坏了的东西,让她爹妈照原价赔!红月姑娘通报一声梅二奶奶,让她老人家不要为这蹄子气坏了身子……”
那些嬷嬷骂骂咧咧的声音越飘越远。
接着静悄悄的再无任何动静。
红月进屋来,轻声跟殷绮梅禀报了刚刚的事。
原来,刚刚是香菊想要自尽,撞墙了,结果被众人拉住撞偏直接撞倒了高架上的瓷器摆件,扎了一头一脸的碎瓷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扰了奶奶清净,奴婢已经叫人把她送到庄子上了。”
“她伤势怎么样?”
“奴婢瞧着没什么大碍,只额头破了点油皮。”红月攥紧手绢,温笑着挑拣着说。
实际上,香菊的脑袋破了个大洞,一张俏脸全废了,像个血葫芦般被抬走,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虽说是香菊自己糊涂,可是梅二奶奶难逃被说三道四的干系。
殷绮梅问着,对春露使了个眼色,春露心领神会,立即去开箱子取一瓶宫廷内供的药膏来。
“红月姐姐,把这药给她们家送去,就说是大爷和奶奶赏的,叫玉锄管事亲自送过去。”春露把那瓶拴着黄笺子的金贵药膏交给红月。
红月哑然,想说什么却闭上嘴。
“这是皇上还有宫里的主子们给奶奶赏赐下来药,不是大爷收藏的。”醉珊知道红月怕什么,忙提醒。
红月赔笑:“是,奴婢马上派玉锄去送。”
出了内室,来到廊下,玉锄果然站在那里恭候:“是奶奶有吩咐?”
如今,玉锄被薛容礼专门拨给殷绮梅使唤,虽然比不上春露,却也算是殷绮梅的大半个心腹。
红月叹气:“你倒是会躲清静,银称耳朵差点没被香菊那小蹄子咬掉了,喏,把这药膏送到小丰庄上去交给香菊爹妈,怎么说你晓得。”
玉锄没有直接用手接,而是用绢布包好后仔细收入怀里,自从被冤枉毒打又被放出来后,他比往日更多了几分伶俐谨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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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桌案前,殷绮梅正在打算盘核对账册。
紫鹊进来神色有些紧张:“奶奶,汤妈妈来了。”
殷绮梅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请进来,春露上茶。”
汤妈妈进来和颜悦色的行礼,好声好气:“奶奶,太太让奴婢来叫您过去一趟。”
“太太有什么要紧事?有劳妈妈您亲自来,随便派个小丫头来就是了……”殷绮梅已经起身,任由丫鬟们围上来给她披上外裳和纱帛,戴上金珠点翠头面。
汤妈妈凑近两步,左右看看,小声:“太太得了些坐胎的上等滋补好药,还有些旁的事儿问奶奶。”
“知道了,多谢汤妈妈跑一趟。”殷绮梅随手摘下手腕上的紫金猫眼虾须镯不捉痕迹的塞给汤妈妈。
汤妈妈把镯子塞到袖子里,又悄声泄密:“香菊的事不打紧,二奶奶可知,太太娘家有个庶出的二弟娶了个五品官的妹子赵氏,那赵氏的弟弟生了一对儿如花似月的外甥女儿,姐姐到也罢有了人家了,那妹妹才是美若天仙,也是太太正经亲戚,远房外甥女……”
后续又叽叽咕咕说了好些。
比如潘氏和薛时邕早年就对这赵姑娘印象极佳,又是正经的远房亲戚,官宦人家小姐,所以有意聘给薛容礼做贵妾。只是赵姑娘家里落难了,亲爹五品官赵大人摊上了官司,加上治水不利被摘了乌纱帽,赵家家产全被抄家,这才作罢。
因缘际会,潘氏的二弟也就是潘家二舅老爷上京赴任四品京官,刚好带着这对儿姐妹花儿,潘二舅爷的妻子赵氏就带着两姐妹来卫国公府串了一次门,给潘氏和老太太请安。
殷绮梅听着汤妈妈七扯八扯,暗暗翻了个白眼。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薛容礼可能又要纳妾了呗,磨磨唧唧说了这么多。
“我知道了,多谢妈妈,咱们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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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坞正堂。
殷绮梅恭敬的给潘氏三磕头,跪立奉茶请安。
“太太请喝茶。”
潘氏倒比往日更亲切些,拉她坐在身边,握住她的手:“你这孩子也忒懂规矩了,以后跟着礼儿叫我一声娘。”
“妾身不敢。”殷绮梅表情恭顺,心里纳闷潘氏怎么如此亲近了?
潘氏摸着女孩羊脂雪肌,看着女孩那丰满紧致的窈窕身形,叹气:“你进门数月,也满十五了,怎么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妾身无能……”殷绮梅认错。
潘氏拍拍她的手,声音循循善诱:“你也不必害怕,经过这些事,我冷眼看你,知道你是个好的,有你在礼儿身边,我和他爹都放心,只是,满京城都没有妾室日日专房之宠的理儿,好孩子,你可明白?”
殷绮梅忍气吞声,心里烦躁,又不是她想陪睡的,表情却装作很敬畏惊恐的表情:“妾身记得。”
“唉,也罢,紫东院里,谁敢违拗礼儿呢?我知你不是那狐媚子歪道的,看你算账管事把院子整理的井井有条,我也很欣慰,唯有这子嗣上面,让我忧心。”
殷绮梅静静的听着潘氏发牢骚,知道潘氏的后招马上就来。
“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潘氏突然变脸。
殷绮梅忙跪下,只听潘氏慢悠悠的凉凉的声音:“你如果肚子争气有孕,香菊打发便打发了,麝桂绿婵几个避孕,不过几个小丫头,我也不与你理论。可你还未有孕,你是真以为封了诰命,就能拿出大奶奶的款儿,越俎代庖的放肆了吗?”
“妾身不敢。”殷绮梅脑袋一片空白,异常惊讶。
麝桂、绿婵、红月还有粉璃、倩亭她们竟然避孕了?!!!不对啊,不是因为薛容礼二十岁也没有嫡子,老太太和潘氏都命她们停止服避孕药了吗?
潘氏见殷绮梅还知道惧怕,满意几分,示意汤妈妈搀扶她起来。
“绮梅,我也不是那等恶婆婆,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还不能有孕,我做主给礼儿再纳一房贵妾,也没有你喊冤抱屈的份儿,你觉得,母亲如此为你和礼儿可好?”潘氏笑靥如花,美目精光四射,极其迫人。
殷绮梅后背一阵冰冷麻木:“绮梅觉得极好,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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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楼。
薛容礼下衙与几个交好的朝臣宴饮。
笙歌燕舞,花魁王美娘的调子靡靡软软,边跳绿腰舞边唱,听的看的男人骨头都酥了,如痴如醉。
“来来去去就是这些,无趣至极。”薛容礼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推开边跳舞边给自己斟酒献媚的花魁王美娘。
已经升任为锦衣卫正指挥史马骁承搂着妓中榜眼李翠娘,手钻入李翠年裙摆里,淫笑:“翠娘,去,把楼里那几个给淮阳王、北蛮王准备的镇楼之宝叫出来,好好伺候咱们兵部尚书大人!”
李翠娘嘴角笑的僵硬,细凤眼迟疑的看向老鸨:“这……妈妈……”
涂着浓厚脂粉的老鸨扭摆腰臀,甩着手绢赔笑:“哎呦,我的大人嗳,满京城都知道,卫国公薛大爷不好我们销魂楼这口儿的,国公爷最爱的是埋骨春院那等的高级货色,妾这小院……”
老鸨说的很隐晦了,京城最着名最豪华的莫过于埋骨春,薛容礼也只去那里,那里的妓女一个赛一个才貌双全,而销魂楼,只有前三甲才会跳舞诗词。最关键的是,她们销魂楼本来卖点就不是才艺,而是床上功夫和满足一些特殊癖好的达官贵族。
薛容礼被勾出兴致。马骁承极会看眼色,拍拍手,对老鸨抬下巴:“上!”
老鸨只好出去安排,屋内的姑娘们也都悄悄退出去了。
“国公爷,今晚上,还请您务必让小的孝敬一回,这次多亏您,小的完全占了您的光。”马骁承红光满面,亲自给薛容礼倒酒。
薛容礼眼皮半垂着,翘着二郎腿,哼笑:“算你懂事,不过,销魂楼的镇楼之宝,到底是什么?”
“您有所不知,她们楼里最出名的莫过于每个季节供应的十八个产奶艳妇,个个床上功夫一流,根据四季节气不同,十八个产奶妓女也会换人,这些艳妇里有九个是怀孕的,怀孕六到七个月,吃下泌乳秘药,产的人乳最为营养。”
马骁承正说着,老鸨就带着十八个穿着薄薄桃粉透纱裙的巨乳艳妇进来了。
那些妓女们一半怀孕一半正在哺乳期,里面亵裤肚兜什么都没穿,大半透明,春园满色一览无余,那鼓鼓胀胀充满奶水的乳房,又红又大的乳头,乳尖捏塞着个嵌红宝石的金钉扣儿,是为了堵住出奶孔的淫荡器具,毛发浓疏不同的隆起阴部,丰腴的大腿嫩臂,高高鼓起的浑圆孕肚……
薛容礼本来听马骁承说的,觉得有些恶心,暗道只有一些老匹夫才好这重口味。然而再见到这十八个孕妓乳妓时,他眼睛发红的看着那性感的巨乳孕肚,那饱满的娇慵孕味十足的艳妇脸蛋,雄性动物的本能作祟令他性欲高涨。
“给尚书大人和指挥史大人进贡乳汁~”龟公吆喝一声。
那十八个孕妓乳妓立即解开薄纱裙上半部分,原来那透视纱裙是分体式的,只需要把下摆往上一掀开,就能露出两乳了。
只见中间奶子最大最圆,杏眼桃腮,颇有姿色的孕妓捧着一只乳房,然后老鸨拔了那乳头上的嵌宝乳塞钉儿,“呲呲———”腥甜纯白的奶水立即从乳孔里喷射出来,有小童儿捧着玉杯跪在那里接奶水。
“嗯啊啊~啊啊啊~”那些孕妓和乳妓有的奶水多直接喷射,有的奶水少得挤一挤,都是边泌乳,边扭摆轻晃臀部和胸部,发出娇喘淫荡的哼唧声。
薛容礼看着那奶子和孕肚,目不转睛,待一杯腥甜的奶汁送到他跟前,他却嫌弃的皱眉,嗅了嗅就放到一边。
“千人骑万人操的脏货,这样的奶,你也喝得下去?”他看向马骁承,鄙夷道。
马骁承正喝第二杯,听见薛容礼这么说,讪讪的赔笑,抹去嘴角的白色奶汁:“是是,都是小的一些不入流的爱好,对不起大人,冒犯您。”
“你们都下去,老鸨留下。”薛容礼冷冷吩咐。马骁承立即起身告退,奶汁也不敢再喝了。
整间贵宾房里,只剩下薛容礼和老鸨,连薛容礼的小厮也都退出去,守在门口。
“老鸨,爷问你,既然一年四季每个时节都需要供应新的孕妓乳妓,那么一定需要筛选些妓女让她们怀孕咯?”薛容礼看向战战兢兢的老鸨。
老鸨已经知道自己的摇钱树被权臣嫌弃了,特害怕薛容礼把她的鸡窝给封了,立即跪下回答:“是是是,是的!”
“你们这种药,有什么功效?”
老鸨虽然奇怪薛容礼问这事,也老实的照答:“让姐儿们速速怀孕,一旦怀孕就会开始泌乳,供客人们亵玩饮食。”
薛容礼拿起那盛着奶水的杯子,挑眉:“如此说来,是百发百中的青楼秘药喽?这些孕妓生下来的孩子你们如何处置?这种药对人体有没有害处?”
老鸨勉强笑笑,为难的表情:“国公爷,奴婢可从来都没强买强卖啊,都是楼里的姐儿自愿的。如果没喝过绝育药的姑娘,怀了孕做了乳妓后,能生孩子,和普通的女人生孩子别无二致,后遗症就是会导致一对酥乳变得松弛,再就是到死也一直泌乳产奶,那奶水就是女人的精血化成的啊,能不伤身吗?所以孕妓和乳妓每年都得换啊,要是喝过绝育药的姑娘,那怀上的胎儿,一定是死胎,生不下来的,只会流下来或者打下来,后遗症和前面一样。”
薛容礼长眉入鬓,眉头纠成一团,皱着脸:“会影响再次受孕,减少寿命吗?”
“当然不会!嘿嘿,奴婢不是那样害人的毒妇,国公爷,您看见刚刚中间的那个孕妓了吗?她可是我们销魂楼的法宝,今年都快三十了,怀了三胎,各种名贵滋补品养着十几个丫鬟龟奴伺候着,她不也好好的?”老鸨拍着胸脯保证。
她现在有点明白过来了,卫国公爷只怕是来寻一些能让女子迅速怀孕的秘药的。
“你们楼里的药,多久能让女子有孕泌乳?”
“七日即可,服下汤药后,前三日配合适当的行房,后四日切记,切记!一定要禁止行房,躺床保暖静养,饮食要营养多吃一些下奶坐胎的滋补品,第七日如果乳房开始剧烈疼痛并伴随胀大和夜间泌乳,那么,一定会受孕成功。”老鸨比划着,很是兴奋的告诉薛容礼。
薛容礼眼睛熠熠生辉:“方子呢?”
“在这儿!”老鸨跪的双膝发麻,踉跄着跪着爬过去,从裙子里面解开一个绣着春宫图的荷包,拿出里面的一张药方子。
薛容礼再次询问:“确定此法可行?对孕妇和孩子都无害?七日之后一定会怀孕?”
“是,我老鸨愿意以老命作保,销魂楼开了三十年,没有一次不中!如果不灵,国公爷您只管处置我们。”
薛容礼满意点头,从袖口掏出一沓银票约有十几万两,往地上一扔:“如能让爷得偿所愿,你们销魂楼,以后我卫国公府罩着了。”
老鸨惊喜过望,“砰砰砰”地连连重重磕头:“是是,谢谢国公爷,谢谢大爷!!”然后像一条发疯的母狗般狂喜的匍匐在地上捡银票。
她们销魂楼一直比不过“埋骨春”等高级妓院,就是因为靠山不得力,如果有薛容礼这样的皇亲国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作靠山,那还愁什么?金山银山都会装不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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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礼得了药方子,心里愉快,喝的醉醺醺才归府。
一进正屋奶娘何妈妈、雁双、雁书等人伺候他更衣,净手,适时的把殷绮梅处置香菊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得薄唇上翘,很是得意,然而听到香菊撞墙毁容殷绮梅派人送内供的药膏时,长眉一蹙:“罢了,梅儿一向都是软心肠。”
“这事儿,爷还是得想想法子,在太太和老太太那儿圆过来才好,整个院子都知道和二奶奶无关,可人言可畏,传到别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何妈妈受了殷绮梅的好处,又经过女儿蜜儿的一顿洗脑,彻底站到殷绮梅这边阵营了。
何妈妈摒退其他小丫头子,压低声音:“麝桂那丫头,没少往太太哪儿跑,刚刚太太派了丫鬟叫奶奶过去请安听训,老奴叫蜜儿跟着奶奶去,万一有什么及时回来禀报爷……”
“啧,母亲又找她做什么?”薛容礼拧眉,不耐烦的系上衣带,头冠都没换,抬腿就急奔出去。
“红月、绿婵都跟着爷去伺候着!”何妈妈只好吞下想说的话。
看着大爷关心则乱的样子,何妈妈也暗暗忧心,殷绮梅这样专宠的贵妾,在公侯高门,绝非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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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礼正急哄哄往杏花坞走呢,走到一半,遇到了往回走的殷绮梅和丫鬟们。
“大爷,您回来了?”殷绮梅微笑。
“母亲找你什么事?”
“太太没有别的事,只是赏赐了一些东西,问了问大爷。”
见殷绮梅若无其事,并没有收到为难委屈的样子,薛容礼松口气,搂住殷绮梅的腰:“香菊那贱人的事不用你解释,我会去和太太说,好梅儿,别生气了。”
殷绮梅很没诚意的摆摆手,应付道:“嗯,不生气不生气,我不生气,大爷,您身上酒气重,回去我服侍您沐浴更衣。”
“好梅儿,爷知道你生气了,哈哈哈爷的心肝肉儿,那小贱人给你提鞋都不配,爷不是让你随便打发了吗?以后这院子的丫鬟姬妾你看谁不顺眼直接撵出去……”薛容礼反而极喜欢她这幅样子,更觉得殷绮梅在乎他,一下子把殷绮梅横抱起来,亲了几口殷绮梅的脸蛋。
“啊……”殷绮梅短促的惊叫一声就没反应了,她看着薛容礼那副笑的得意又淫荡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又又又要发情了,抹去脸上嘴上男人的口水,殷绮梅心里厌恶,细嫩的肌肤被薛容礼的胡渣子扎的有点疼。
随他便吧。
反正她也不会怀孕,等那什么太太的外甥女贵妾进门儿,她就能寻找时机逃走,或者直接失宠。
只是殷绮梅觉得,她必须得锻炼一下体能,最好能追赶薛容礼的,否则迟早会被薛容礼玩儿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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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次日开始,殷绮梅就早早起床和丫鬟们踢毽子,跳绳,投壶,边玩儿边锻炼。甚至在薛容礼去上朝去兵部理事不在家的时候,殷绮梅在房间里偷偷练瑜伽打坐。
也不知是不是殷绮梅的错觉,这三日,她突然觉得薛容礼不像之前那么急色,做起来没完没了,多是在早上和晚上,两次结束,这让殷绮梅整个人都松快许多,也有功夫认真处理名下的产业。
小丰庄的庄头被薛容礼调到西北去了,殷绮梅问薛容礼再派谁去,薛容礼只亲她的嘴,调侃:“爷都给你了,你还问爷怎么安排?自己学着派人去!”
殷绮梅暗暗高兴。
这薛畜生现在渐渐不那么严格的控制她的出行自由了,连小厮也给她一个,和娘家走动之间,薛容礼也不干涉,看来是真的对自己放松防备了。
真是得谢谢当朝皇帝给她的诰命了。
真以为她被按了个诰命,又被迫嫁给他,她就认命?
呵呵,去你妈的!她殷绮梅是现代人,是寒窗苦读的大学毕业生,让她认命做禁脔和情妇?绝无可能!
逃走的方法有许多,失踪,死遁等等!
“奶奶,该喝药了。”醉珊和潆泓端着托盘进屋。
春露取来绵果糖,闻着那药味:“不是奶奶平时喝的紫参汤,换了什么?”
“你才知道啊?那紫参汤性温早上喝,太医又配了大补的种元汤,趁热,奶奶喝了吧。”
殷绮梅现在喝补汤坐胎药如同喝水,习惯了,拿起玉盏,吹了吹,一饮而尽。
第四日下午,薛容礼从兵部归家就撵正在理账本的殷绮梅上床休息。
殷绮梅莫名其妙的被薛容礼用锦缎被褥裹成个蚕蛹,艰难的蠕动:“爷,我中午歇了一个时辰,不想再躺着了。”
“让你歇着就歇着,怎么那么多废话?!”薛容礼脸色一沉,堪比玉面罗刹,压制被子两端不让殷绮梅动。
殷绮梅讪讪的闭嘴,扭了扭头,呼吸艰难,忍不住说:“可是爷,这样太闷了!!我不想盖那么厚!”
“女人不能着凉!爷可不想你来月事的时候再给你揉肚子!”薛容礼很霸道,就是不让殷绮梅动。
殷绮梅无奈了:“可……没到经期啊……”
她看着薛容礼那强势锐利的鹰眼,竟然觉得里面有几许急切和温柔,心脏不受控制的一跳。
这孽畜也还算是半个人,知道心疼自己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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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的凌晨丑时刚过,天蒙蒙亮。
殷绮梅却从梦中被剧痛给折腾醒了,她低头看一眼自己沉甸甸的突然肿胀的乳房,满身满头都是汗水。
她悄悄瞄一眼,抱着自己的薛容礼,把他的大手从腰上挪开,自己躲进拔步床最里面。
强撑着身子坐起,解开杨妃色牡丹团纹宫绸寝衣的缠金丝绿碧玺紫珍珠盘扣,解开大红蝙蝠百子妆花缎面白绫子里儿的裹胸。
本来就丰满的酥胸此时像是两个被打肿的大红桃儿弹跳出来,滚圆硕大比原来长大太多,按照现代的计算方法,原来只是D稍稍偏上的程度,现在这高耸大圆的程度足足有G罩杯,胀的青筋血管都暴起来了,乳头儿像是两颗成熟的桃红大樱桃就要掉下来似的,乳尖里儿又痒又疼,像是被牛毛针扎一样。奶肉里面也绞着筋血的剧痛。
怎么会这么痛?!
轻轻碰一下,或者动一下,就会带动乳球摇晃挨挤,奶肉像是又被绞肉机搅碎了一样痛苦难忍。
然而让她最惊恐的是,胸口突然一股热流流淌到肚子,一直染湿了亵裤和裙子。
低头一看,差点晕过去!
又红又大的乳头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极其小的小孔,外溢白色的液体。那液体灼热,还有一股奶腥味。
殷绮梅惊恐的左顾右盼,拿了裹胸忍住胀痛擦奶子,可是乳汁还是不断的溢出,几乎湿透了裹胸,疼的她咬破了嘴唇,心灵受刺激和身体病的双重折磨下,泪如滚珠。
她本来还高兴这四天,薛容礼终于会做男人不折腾她了,结果却遭遇这样恶心的事,她的身体到底出现什么不治之症了?怎么会突然产奶呢?
“梅儿,怎么不睡觉?”薛容礼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睁开惺忪睡眼,看向背对着自己坐在里面的爱妾窈窕雪润的赤裸美背,一向深邃冰冷的锐利鹰眸显得有几分难得的柔情。
室内非常安静,薛容礼听见极细小的哽咽声,一下子坐起来,也往里凑。
“我的心肝宝贝,怎么了?”薛容礼从后面抱住心爱的小娇妾。
敏锐的嗅到空气中的奶香味,薛容礼完全清醒了,瞳孔放大,一把将殷绮梅板正过来正对着自己,见殷绮梅隐忍泪水,用裹胸和寝衣挡住胸乳,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想起来这是第七天,心里更加笃定那个猜测,狂喜大声:“我的心肝肉儿!你是不是……”
殷绮梅使劲儿推男人,这会儿惊慌害怕已经让她无暇顾及这男人为什么一脸中了彩票般的样子了,她只想恢复正常,忍不住的小声抽泣:“你小声些!我……我乳房疼的厉害,爷,求您快去给我叫医女和府医来给我看啊——”
话没说完,挡住胸乳的被奶水湿透的裹胸和寝衣被薛容礼一把拽走。
那对儿因为太大的蜜桃乳导致成了水滴形的巨大乳球,乳头熟烂的大红樱桃样淫荡翘起,乳尖一颗颗往外溢出白色奶珠,没了布料的吸收,那奶珠越涌越多越快,淅淅沥沥的形成奶流,很快流到下面,染湿了殷绮梅的亵裤裙子,色情浪荡。
“你干什么?!”殷绮梅气急败坏,眼圈含泪,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扇在薛容礼脸上,薛容礼脸一偏,嘴角浮起越来越大的弧度,吓得殷绮梅以为他得了精神病,害怕的往后缩。
“啊!”接着人就被薛容礼扑倒了,殷绮梅含泪怒骂用力推他:“你是不是人?!薛容礼我生病了我生病了!!你还这样对我?!”
她那点力气对于薛容礼来说毛毛雨,男人的一只大手就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她两条胳膊,用汗巾子系了个不松不紧却让女人无法逃脱的结儿。
薛容礼色情的用手背摩挲心爱女人的脸蛋,得意宠溺的笑:“心肝肉儿,为夫让你立即舒坦,不许再耍小姐脾气,也别乱动,要是动了胎气,为夫定要揍你的屁股。”边说边低头含住泌乳的奶头儿,双颊用力收缩。
殷绮梅僵硬着身体,被男人吸奶水的一刹那,头皮仿佛被电流劈开,那只被吸的奶子奶水喷薄外流,瞬间得到释放,绞肉肿胀的剧痛瞬间纾解了一多半,与此同时,弥漫上四肢百骸的,更有一股酥麻瘙痒,空虚饥渴的感觉,夹蹭着两条面条白腿,阴户阴唇潮湿,脸蛋绯红着细颤娇嗲的喊出声:“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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