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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见她承认错误,顿时松了口气,没错就是她的错!
    刘队长刚想顺坡下驴,处罚萨仁,却听萨仁又说:“我离开不对,但我离开了,放牧点还有三个人四只狗。我们牧民以前放牧几百只羊一个人一条狗就可以,现在是三个人四只狗,看一百只羊没问题吧?”
    刘队长一想,还真是这样,去年往兵团输送了几批羊,现在羊少了。这也是他刚才非常生气的原因,四个人放一百只还能出事!
    萨仁见他听进去了,就接着说:“刚才李知青跟陶知青都说了是那日要去找我,没走多远又回去叫她们去看稀罕。”
    她说着转头问李红英:“是这么说的吧?”
    “对,那日就是说去看稀罕,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但叫我们去看的时候居然又笑嘻嘻的,我就特别好奇她看到了什么,问她什么稀罕,她也不说,只拉我们去看。”
    萨仁就说:“所以是那日拉你们去看稀罕时,羊才没人看了。”
    李红英跟陶芬芳一起点头。
    萨仁就跟刘队长说:“刘队长,这个主要责任在谁应该很明确了吧!希望您能明察秋毫!”
    那日脸色铁青,怎么又绕到她身上来了?
    第10章 神奇药水(已捉虫)
    刘队长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安排四个人一组,本来就是为了方便轮换,走一个人问题真不大。
    谁想到四个都跑了!
    “那日,是不是你把李知青她们叫走的?”
    “是,可我……”
    “是就行了,还看稀罕,我看你就是个稀罕,脑子呢?让你们干什么去了?自己心思不纯就算了,还拉着别人去看八卦!”
    那日急得面红耳赤,上次她跟萨仁打起来就被家里骂了一顿,这次要是让她赔五只羊,回家阿爸肯定得拿鞭子抽她。
    她脑子急转:“刘队长,有因才有果,是因为萨仁跑出去约会,我才去找她的。我看到她跟廖知青在一起,怕又是误会,就叫李知青她们过来看看,帮我确定一下。”
    萨仁无语极了,刚要说话,就见廖正义再次站出来,那表情跟要去打仗一样壮烈又决绝!
    “刘队长,我刚才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我认错我坦诚……”
    那日马上兴奋起来:“听见了吧,他还算有良心,要说实话了!他们就是在约会。”
    廖正义厌恶地瞪她一眼,转头对刘队长说:“刘队长,我跟萨仁姑娘确实没有约会,我来草原的时候就快入秋了,草都黄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在绿草茵茵的牧场放牧,我特意穿了蒙古袍子,是想让曹知青给我画张像。到了草原上,我心情特别亢奋,就骑着马四处逛,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一头扎进了獾洞里。萨仁是听到我呼救才赶过来的,是她把我从獾洞里拉了出来。”
    他说着还拉下脖领子,让刘队长看他的脖子:“当时我的头卡住了,萨仁弄了半天才把我拉出来。”
    刘队长一看,他脖子两侧还真是红得不正常,一看就是在哪儿卡住还摩擦过。
    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努力憋着笑。可李红英跟陶芬芳憋不住啊,已经吃吃笑了起来。
    那日可没笑,她哪里会信啊!
    “你撒谎,哪里有那么大的獾洞?又怎么会那么巧,你摔下马就一头扎了进去!刘队长,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
    刘队长也是摔过马的人,还差点摔断了脖子,不常骑马的人摔下马时不会自我保护,确实容易头朝下!
    当时他觉得倒霉,这时却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只是马踩到了獾洞,没像廖正义一样衰。想象一下他大头朝下扎在獾洞里被人围观的场景,还不如直接摔断脖子。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所以刘队长是信廖正义的,他没必要编造这样的谎话,这事传出去,他可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强忍住笑意,指指廖正义的脖子:“没人会撒这种谎,他这伤都有,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日还想说什么,刘队长摆摆手不想听了,直接道:“廖正义私自离队闲逛,萨仁私自跑出去猎獾,那日跟李红英陶芬芳离开羊群去看热闹,全都没有集体观念更没有责任心,都得处罚,扣三天的工分!”
    只是扣工分?那日松了口气。
    萨仁却知道绝对没这么简单,果然刘队长说完私自乱跑的事,又说:“这五只羊到底是丢了还是被狼吃了,你们四个明天得去弄清楚,能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的话,你们四个负责赔偿。按照责任轻重,那日赔两只,萨仁赔一只,李红英跟陶芬芳一起赔一只,剩下一只队里替你们出了。”
    在草原上,丢羊或是羊被咬其实是难免的,尤其是知青们来了以后,只是这回有点严重,四个人放一百只,还丢了五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丢的,确实让人恼火,不罚都不行。
    可那日一听就急了,凭什么让她赔两只?凭什么知青就两个人赔一只?
    她气得脸通红:“刘队长……”
    刘队长直接摆手:“没钱赔就扣工分,这事就这样,先回去吧。”
    他语气强硬,以前也一直是说一不二的形象,那日也不敢再说什么。
    萨仁也觉得这样处置能接受,三天工分一只羊而已,不行就一直扣工分吧,反正她家看起来也不缺吃的。
    主要这事她心虚,虽然她觉得羊绝对是在那日把两个知青叫走后丢的,可她一整个白天除了猎獾,就躺在草原上舒舒服服的看云,还觉得放羊轻松呢,确实没尽到责任。
    其他人对这样的处置方式也没什么意见,几人出来后,就听到刘队长在里边狂笑,一边笑一边拍桌,还一边跟程支书说:“头扎进獾洞里了,哈哈哈哈,想想就好笑,这獾还真是不除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蒙古包的隔音程度可想而知,廖正义满脸通红垂着头快步走了,那样子真跟丢了羊被打时夹着尾巴的狗一个样子。
    虽然狼狈,但萨仁到底是看到了一点闪光处,廖正义这人虽然自恋起码敢作敢当啊!
    李红英跟陶芬芳也捂着嘴直乐,她俩跟萨仁打声招呼也跑了。
    那日跟萨仁家在一边,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那日突然咬着牙说:“萨仁,我是真的把你当我的好姐妹的,我以前就算说那些话,也是为了撮合你跟廖知青,而且我绝对没有看错,你跟廖知青就是在约会,干嘛不敢承认?明明是你的错,到头来让我受处罚,你不觉得脸红吗?”
    萨仁发现那日这种人的脸皮真的太厚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她懒得废话,因为这种人只认自己的理,从来都是别人的错,说什么都没用。
    不过那日这张嘴真该治治了。
    萨仁不吭声,那日就更气了:“我一会儿叫我阿妈一起去你家,找你阿妈评评理,看是谁对谁错。”
    萨仁诧异地看她一眼:“好,我等着你。”
    那日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利,愣了下,转身跑了。
    她一直在观察廖正义,却发现他一直在观察萨仁。今天又看到两人一起在那儿洗手,自然就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她心里嫉恨起来,又想故技重施,哪想到会闹成这样。
    嘴上说得硬,其实回去后那日也没敢跟家里人说丢羊的事,更不可能叫上阿妈去萨仁家评理。
    萨仁却没有直接回家,她记得安家时发现不远处的土包上开着小黄花,当时她只是去看花的,但上辈子的填鸭式教学让她对草药的各种时期过目不忘。
    那个土包上就有两三种草药,不过当时还很细小,药效怕是没那么大。
    这时她赶过去看了眼,欣喜的发现居然有两种草药已经到了速度生长期,也就是说该有的功效已经有了,萨仁赶紧动手采摘。
    等抱着一堆草回去时,阿妈已经站在包外往支部那边看了。
    “阿妈,我回来了!”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把你叫支部去了吗?遇上狼了?怎么还去割草了?”
    阿妈说着就要接过草来送去马厩,羊不用吃夜草,马用。马无夜草不肥嘛!
    萨仁赶紧抱回了自己包里:“这是草药,我有大用的。”
    阿妈跟过来:“你会弄什么草药?又是跟知青学的?这么快就忘了你那满脸的红点子了?”
    萨仁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会中医这事还得找个好理由,总不能无师自通吧。
    这时只能含糊过去:“没事,这次不往脸上用。”
    吃晚饭时,萨仁说了今天的事,家里人对队里的处罚也觉得合理,本来就是萨仁没看住羊。二哥甚至说过两天去打头黄羊赔给队里。
    黄羊学名蒙古原羚,是野生羊,繁殖的比家养的快,每年队里都会组织打黄羊。
    萨仁也挺期待去打黄羊的,但对今天的事还是难以释怀,她不解地问:“达愣爷爷,您不是说咱们家的狗最厉害吗?为什么它们都不叫一声。”
    不管是有狼来了,还是羊自己跑丢了,狗都应该发现啊,一百只羊四只狗!平均下来,一只狗看二十五只羊,这都看不住?还都是牧羊犬呢!
    达愣爷爷哼了一声:“这也就是你,要是你哥哥们犯了这种错,看我不拿鞭子抽他们!”
    三哥就笑了起来:“萨仁,狗跟人一样也会偷懒也会察言观色,你们四个人但凡有一个人吆喝它们几句,也不丢了羊!别说那三个人带的狗了,就只吆喝咱们家这只,你看它能不尽心?不用牧羊犬,就你带出去的巴音都能把一百只羊看住,可你们谁的心思也没在放羊上,狗自然就躲懒了!”
    达愣爷爷却叹口气:“还是没训好,咱们家的狗不用吆喝也尽心得很,知青们的狗不行,人不重视,一起干活的狗也不给力,咱们家的狗被带坏了!”
    萨仁听得震惊,原来狗的世界跟人一样啊,领导不在就摸鱼?同事摸鱼自己心里不平衡也要摸鱼?”
    阿爸这时才说:“下次你带狗出去,叫它们的名字,明确告诉它们,你要离开一会儿,让它们看好羊。”
    阿妈却叹口气:“刘队长分的组就不合理,她们那一组都是女娃,还都没自己放过牧,能不出事吗?”
    萨仁松了口气,她刚才还怕自己不会放牧让家里人怀疑,看来原身以前也只在家附近放过牧,转头就能看见自家蒙古包的那种,现在这种模式都是头一回。
    吃完饭回到自己包里,她看着那一堆草药,想起那日那喋喋不休,搬弄是非的嘴,不由笑了起来,在药獾前,先弄点特殊的神奇药水练练手吧。
    第11章 找羊
    第二天一大早,萨仁先跑去了支部。
    刘队长正蹲在门口刷牙,不多的头发支愣了一圈,眼神呆滞,一看就没睡醒。
    见萨仁来了他就皱眉,含糊道:“又怎么了?”
    “刘队长,我昨天带来的獾呢?您可没说没收,我就过来问问。”
    刘队长那个气啊,当然是没收了,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他还没下命令猎獾呢,再说萨仁又是在牧羊的时候自己跑开去抓獾的。
    “肯定没收,这还用问吗?”
    “哦。”萨仁也不意外,她过来也不是想把那几只獾要回来。
    “刘队长,您去旗里商量的怎么样?旗里同意咱们药獾吗?”
    一提这个刘队长就叹口气,差点把一嘴牙膏沫子给咽下去,旗里确实有人赞同,觉得是个好主意,但反对的更多,旗里的人倒是不提什么腾格里长生天,只说会破坏生态,甚至说万一把牛羊给药倒了怎么办!
    他本想争取把查达嘎查当做实验点,可还是有人不同意,上边就说先研讨研讨再定,还说可以先让牧民自己除獾,反正现在生产任务也不重嘛。
    刘队长回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上边的决定传达下来,因为如果说了,那天开会时反对他的人一定会得意,会觉得他们才是对的!这可是会影响他的权威的。
    他正发愁要怎么说呢,听到萨仁跑来问,不由想起她那个顽固不化整天提意见的爷爷。
    于是他训道:“萨仁,你先把你自己的事管好,你说你一个草原上长大的放羊娃,连那么点羊都看不好,不赶紧去找羊,还想着猎獾?你家缺肉吃还是缺那几张皮?”
    萨仁对刘队长印象本来就不怎么样,只是这位是绝对领导,没法不打交道。
    这时在心里毫不客气的给他比了个中指,脸上却装出知错的样子:“对不起啊,刘队长,是我太心急了,太关心队里的生产建设,我听说您正为药獾的事烦恼,就想试试我大哥给我的秘方,这种药能让獾跟喝醉酒一样,特别好抓,就算抓不到,过一阵子药效就散了,也不会影响到草原上其它的生物。不过您说的对,我还是先把我自己的事情做好吧。”
    说完,萨仁转头就走。
    训完话又开始刷得满嘴沫的刘队长这次真把牙膏沫给咽下去了。
    他见萨仁走了,更急:“萨仁,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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