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略微担忧:“我怕学不好。”
“怕什么。”
薄原声线偏凉,此时刻意放的很温柔。
而后就是他把自己的球杆放下走过来,在她的身后,他握住她的手腕,接着另一只手虚虚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压低的同时,嗓音就近在咫尺响在耳廓外。
“玩而已,你跟着我瞄球就行了。”
话说的很慢,音尾莫名裹狭缱绻的意味。
这究竟是教她玩台球,还是有意在撩她,席梨芝脑袋热乎乎的。
她微微侧眸去看,他的脸贴的极近,在她看过来时几乎就可以亲到。
他低低一笑,完全不避讳。
身上浅淡的清冽味道,让她心跳又乱了几分。
薄原在车上说过可以教她。
却没说谁教,怎么教。
席梨芝脸烧起温度,都快红透了,原来他是要这样教……
心痒之下,她忙垂眸握紧球杆,坚硬的触感提醒自己要清醒,千万不可以扑过去。
台球桌案在膝盖以上的高度,标准的长方形的样式,球杆拿在手里,再握着手腕弯腰教学,彼此的距离是方便调/情的亲密。
已经睡过了。
这样姿势暧昧的打台球,她居然还会觉得害羞。
席梨芝心脏砰砰砰跳着,声音有些大,他能否听到也不一定。
咬唇半秒。
她手里的球杆随着他的力道打出去,已经进了第一个球。
席梨芝觉得并非自己天赋高,此刻被教的人,就算不是她,任何一个初学台球的女生,只要有薄原这样亲手指点,第一个球都不会打空。
但有这么一个薄原在,哪还有什么心思学习打球。
既然他撩她,那反撩回去好了。
她这样半保持着理智,半迷乱的想着。
能感受到他的下颌正抵在自己的耳尖,席梨芝身子往后挪了挪,直到碰到他腰带以下的部分。
旁边的男生们在为打球技巧来回互怼,吵吵闹闹的玩笑中,似乎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暧昧举动。
她胆子就更大了几分。
刻意没偏脸去看,但身后的薄原好像还没什么明显反应。
她又轻微的来回挪动伏着的身体,可以感受到他的衬衫衣领划过自己的肩膀。
席梨芝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狡猾使坏极了。
他的衬衣怀抱有最勾她的味道,香水味也好,烟草味也罢,又或者混合在一起,回忆到初次的那晚,便已然是浅淡的旖旎。
可能真的是太过分惹火了,他修长的手按住了她,示意她老实。
席梨芝不禁颤颤睫毛。
薄原的眼皮已经跳了又跳,嗅着她因为泡泡糖而浓烈的草莓香,恨不得一口吃掉。
他唇擦过她的额角,漫不经心般,留下这句:“待会儿回了房,可别哭。”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纵然红了脸,也嘴上不示弱:“……才不会呢。”
他慢慢笑着,很低很动听,诱惑着她的耳朵。
第一场台球教学,在薄原的引导下,席梨芝恍恍惚惚,基本什么要点都没记住。
脑袋里只有他略沉的呼吸声,还有他的那句待会别哭。
她意识到不能这样白学,敛了敛心神,拉开暧昧的距离,泡泡糖也用纸巾包裹扔进垃圾桶里,开启认真模式,主动询问薄原规则和技巧。
他倒也配合,没再近距离撩着她,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大概是师傅教的太好,席梨芝很快就自己上手了。
台球对于薄原这样的老手来说,太过简单,所以可玩可不玩。
但这对于初学的席梨芝来说很有趣新鲜。
薄原也纵着她,让着她,陪着玩了一局又一局。
最后,席梨芝的分数赢了对方。
尽管她心里明白是薄原有意放水,还是很开心,忍不住眨眨眼,蹦跳着过去主动搂住他的脖颈。
席梨芝愉悦:“我赢啦!”
他微低着背脊,也去揽她的纤细腰肢,颇为宠溺:“嗯,你赢了。”
乔颜已经不聊天了,默默瞧着这俩人腻乎大半个晚上,实在发指:“今天晚上你俩到底是来打台球,还是来撒狗粮的?”
席梨芝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在薄原的胸口。
旁边的几个男生还都是单身,唉声叹气的羡慕满满。
薄原微垂眼眸,大手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安抚着,毫无愧疚感,只对旁人轻飘飘接话:“虐狗的。”
几个男生叹息声更频繁了。
乔颜点头,自我排除:“那还好,我不是单身狗。”
温胜荣最识相,提议:“先去吃饭,回房休息会儿,后半夜继续?”
“好啊。”乔颜秒懂,赞同至极。
一群人闹哄哄出了包厢,前往餐厅。
席梨芝跟在薄原身边,偶尔也会和乔颜笑着说上几句。
二十分钟后,晚餐吃光,大家等在电梯口前,准备各自回房短暂休息。
薄原没在这儿,片刻后才回来,他买了两杯草莓味的奶茶,全都给了席梨芝。
她收到两大杯愣了愣。
进到电梯,她本想分一杯给乔颜,忽然记起乔颜说过不喜欢喝奶茶。
每个人住的房间不同。
赵磊和董辉吵着自己在房里寂寞,不敢缠着薄原,便非要缠着温胜荣。
温胜荣用房卡开了自己的房门,拿这些人没办法。
乔颜也觉得无聊,挤进去要玩扑克牌。
只有席梨芝跟着薄原没停,经过走廊。
大家心照不宣。
尤其乔颜,给她一个不言而喻的坏坏飞吻。
走廊的昏暗,被门内的简约吊灯代替。
席梨芝接了个电话,是爷爷打来的,问她怎么还没回家。
她心虚,咬了咬唇,说在高中同学的家里,聊的挺开心,还要叙旧,明天再回去。
鉴于席梨芝之前的乖巧,爷爷那边没多怀疑,嘱咐几句便挂了电话。
她松了口气,又有点愧疚。
还是第一次跟爷爷撒谎,什么时候该坦白说自己恋爱了,她要找个好机会。
薄原已经把房卡扔在桌面,朝她正面坐着,顺手还掏出了打火机和香烟盒。
她不喜欢烟味,总觉得呛,发苦。
可,唯独薄原身上的例外。
不知道是不是烟的种类不同,抑或,没那么缘由,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她尽量不去想关上房门后,两人独处的暧昧。
而是略微担忧他的身体,走到他跟前,劝说:“要不……把烟戒了吧。”
很简短,很轻声的一句。
席梨芝没指望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会有什么大作用。
偏偏薄原听到她这么说,还就真的蹙了下眉,他晚上并没喝多少酒,眼神盯着她,很专一的感觉。
他答应:“我尽量。”
然后伸手拉住她,将她整个人拉到腿上坐着。
薄原笑笑,食指刮一下她的鼻尖,很轻很宠:“教你打台球的时候,往后动什么?觉得我忍耐力好,所以想招惹试试?”
“是你故意那样教的。”
席梨芝眨眨眼,脸颊微红,手也配合环在他的脖颈与肩膀之间。
壁灯的光淡白落下来,清晰映照两个人的模样。
沉溺与宠爱。
她侧着脸与他对视,几乎快要溺毙在薄原深情的眼神里,开口问了心里在意的话:“你会再这样教别的女孩子玩台球吗。”
薄原又笑起来,很低,却在夜晚格外撩人,他凑近,鼻息几乎洒在她唇上,呢喃着:“当然不会了,小傻子。”
然后,在她欣喜满足的反应中,就这样深深的吻下来。
席梨芝搂住他的脖子,给予热情的回应,而后招架不住,被亲得微微后仰。
短暂的松开,呼吸之后重新贴在一起。
亲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