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小皇后陡然炙热,全心等瓜的小表情。
顺治只好笑摇头:“个中究竟,朕虽无从得知。但想也知道,皇额娘一路走来的颇多不易。可惜啊,朕的前世里没有这么好、这么通透的皇后你。”
“朕也没有任何的奇遇,就懵懵懂懂、莽莽撞撞,浑如皇后提及的中二青年。”
“无能又叛逆,便临死,也给她老人家留了好大个乱摊子。亏得皇额娘英明,玄烨能干。才在那般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环境下撑了过来。简直……”
“简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娜仁双眼亮晶晶地抢答:“这题我会!唔,就,就很多人都说,亏得皇额娘这个女中豪杰,辅佐了你们父子两代帝王,简直为大清续命二百余年。”
“不然由着豪格、多尔衮继续夺嫡,互相内耗下去。大清连山海关都进不去,更别提甚以后了!”
顺治:……
就可庆幸自己辛苦打造隔音效果,又在他们两个独处时不留任何人伺候的英明了。否则的话,就算他能保住这憨憨,也不免要被满朝文武每日里劝谏。
到底独宠不独宠,纳妃不纳妃的都是小事儿。
身为大清国母,张口闭口大清吃枣药丸。或者不怎么怎么样,大清早完了……
可不就现成的小辫子给人揪么?
自打知道昭仁殿隔音效果之霸强,确定顺治是自己人,再无翻脸泄密等嫌疑后就越发放飞自我的娜仁:……
根本想都没往那方面想,只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顺治:“既然你都意识到皇额娘的伟大、付出与不易。也知道她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着科尔沁,盼着娘家越来越好。”
“你啊,除了修路外,也得把蒙古各部的发展提上日程。”
“唔,还有你舅,我那便宜大爷爷的身体。想个甚法子,也派几个太医过去。万一像郑亲王叔似的,还就病向浅中医了呢!”
嗯,这个倒是可以有。
顺治提笔,果断记下。再把甚羊毛线、羊毛毡毯的都记上。牛乳、马奶酒、牛肉干等各色蒙古特色。写上,写上都写上。
大草原嘛!
最最厉害的可不就是畜牧业?
前些年心存顾忌,生怕蒙古养马太多心生不逊。小则烧杀抢掠,大则揭竿而起。学着他们如何对大明的,再依葫芦画瓢一通。可现在?
顺治扬眉:“戴梓与其父戴苍都来了,甚威远大将军炮、连铸火铳的还会远么?”
说起这个,娜仁就好一阵无语。
戴梓啊,曾发明了子在母腹,母送子出,从天而降,片片碎裂,锐不可当的子母冲天炮。让康熙大喜,当即命名威远大将军,并将戴梓名刻在炮身上。
发明连铸火铳,八天造好号称只有比利时人能造的冲天炮。又很快仿造出十枝蟠肠鸟枪回赠给荷兰使者,狠狠扬我国威的戴梓啊!
甫一听说招揽到他时,娜仁叫个欢喜鼓舞。
差点儿给顺治表演了个倒履相迎。
结果……
顺治六年生人的他,如今还是个堪堪十五虚岁的小少年!!!
正被他爹戴苍压着勤学苦读中,准备下场考试呢,就迷糊糊被求贤若渴的顺治派人带到了京城。虽然欣喜若狂地接下了招揽,一心扑在自己热爱的武器研究与制造上。
但成果什么的,娜仁觉得顺治至少有十年可等。
对此顺治只乐:“皇后放心,朕不是那揠苗助长的蠢笨人。提前把人找到,也只惦着给他最好的条件与材料。让他能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去,至于成果……”
“现在还早不是么?朕等得起,大清也等得起!”
“对!”娜仁重重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事缓则圆,欲速反而不达呢。那,建设蒙古这事儿咱们也再缓缓,一步步的来?”
“皇后聪慧,听皇后的!”
帝后相视一笑,眉眼间满满的默契。
翌日往慈宁宫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就皱着眉头跟太后说昨儿做了个噩梦:“好端端的,就梦着阿布瘦骨嶙峋,像是得了甚重病般。”
“可叫人担心的哟,后半夜都没睡着。再怎么安慰自己梦都是相反的,也丝毫无济于事。就……”
“怕这是上苍给予的提示。”
话落她自己先呸呸呸了几声:“瞧我,好好的,净说些个晦气话。”
同远嫁,同这般万千惦念过的太后满满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是惦记他,为孝顺故。绰尔济便知道,也只有欢喜不尽,怎么舍得见怪?”
“乖儿媳不怕,绰尔济若真那般不识好歹,你尽管说与皇额娘知道。看皇额娘不揪那小子的耳朵,让他好生给哀家的乖儿媳赔罪!”
娜仁甜甜一笑:“儿媳就知道,皇额娘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婆婆,没有之一。若阿布真敢,儿媳保管说给皇额娘听,让您帮着撑腰。不过……”
“在这之前,儿媳想派三两个厉害的太医回去。给阖族的长辈,都好生诊诊脉。”
“若真有事,便及时医治。没有,也只当请了个平安脉,好让我彻底放心!”
太后想说蒙古那边便是再苦,也苦不到如今已经是郡王的绰尔济身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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