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不论在外面有多累, 但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就能让人活了过来。
没有出来工作以前, 两人已经体验过, 上班的感觉了。
但没想到正式开始上班的时候,远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累。所承受的压力,要比在学校的时候大很多。
而且刚毕业的实习期,阮盖的工资并不是很多。
林度轻的创业, 也还是刚刚起步,都是投资出去的比较多,收回来还需要时间和精力。
面对毕业后生活的压力,两人都在降低消费,一切从简。
并没有因此而开始焦虑。
一方面原因是因为两人都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有了一定的规划,经济独立,思想独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家里人对她们的干涉并不是很多。
从选择什么样的学校念什么专业,到毕业后,在那座城市工作生活,都没有所谓长辈,强加给她们你一定要怎么样怎么样。
要看那家的那个谁,找了个多好的工作,嫁了一个多有钱的老公。
虽然阮盖的爷爷奶奶,也这么说过。
但她听见了,就跟没听见似的。
别人家的事情,关她屁事啊。
还记得有年过年,她又没回家。
听弟弟说,奶奶又到处跟人哭诉,她那大孙女的不孝事件了。
阮盖都能想象的出来,她是如何跟人形容的,什么就不应该让女孩子多读书啊,书读多了,良心都没读没了。
直到现在,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老一辈人还没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会被遗弃,会被讨厌,会被漠视。
难道根本原因不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么?
这还真不是阮盖冷漠。
而是他们根本不配她用自己那颗赤诚的心,去相处。
她也不会试图去改变他们什么,她能做的,就是努力变得强大,做好自己,然后远离。
就这样,又一年来了。
新的一年,阮盖已经正式入职好几个月了。
都已经可以以骨伤科医生的身份,开始坐诊了。
林度轻也在这一年多里,飞速成长。
除去培训班以外,她还成立了以她自己为团长的舞蹈团。之后也打算建立一个舞蹈的追梦基金会。为偏远山区,喜欢舞蹈的孩子们,建立一个可以跳舞的平台和空间。
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后期是否能够成立,还要看她能力有多大。不过,她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在为了自己和家里的努力中,添加了公益这一块后,她感觉到自己更有动力了。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是因为,她重逢了小时候一直缠着她,要她教她舞蹈的小伙伴,灿灿。二是,有次她看新闻视频,看到偏远山区有个女孩,当采访者问她说,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时,她仰着头,眼里闪着光说,我想学跳舞。但没有人可以教我,可是,我已经自己学会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在那瞬间,林度轻感觉到胸口一窒。
为偏远山区的孩子们的梦想助力,便在心中落下种子,开始萌芽。
而她在林镇时的小伙伴,灿灿。
其实两人都已经记不太清楚对方的样子了,毕竟那时候年纪小,后来又十几年没见,但都还记得对方的名字。
尤其是‘林度轻’这个三个字。
在灿灿而言,她一直都记得。
而且,还一笔一划地记在了她的作业本上。
那年在林镇,林度轻的到来,无疑让那些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小孩子们兴奋不已。在她到来之前,小孩子们的玩乐,大多数是放羊式的到处乱逛。或者是满地打滚,玩泥巴,过家家。
总之,没有人向林度轻这样,会跳舞的。
简单来说,就是她们没有任何自己所擅长的,甚至连喜欢什么,可能都不清楚。甚至,那些孩子们,连舞蹈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林度轻非但没有嫌弃她们,还会告诉她们,什么是舞蹈。
会教她们做一些最基本的动作,也会眼里含着笑容说,跳舞是一件让人非常开心的事情。
那些小孩子们又问,什么是开心啊。
小时候的林度轻还很老道告诉她们,就是哈哈大笑啊。
小时候的理解,开心就是笑。
长大了之后,好像又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会开始笃定的认为:
“开心就是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年林度轻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想念她的小伙伴们。
并不是因为她不记得她们了,而是,她把所有的想念,都放在了阮盖身上,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当很多年以后,和记忆里已经模糊的人重逢。
每个人都出落成大人模样,尤其是灿灿,都已经是五岁小孩的妈妈了。
林度轻真的很诧异。
她甚至难以想象。
她在遇到了盖盖以后,好像就没有想过结婚生子的事情。
她只想,她们两个自己生活。
倒不是说,她对结婚生子这事有多排斥。
她对于周围的人,是否要结婚,还是抱以祝福的心态。
只是灿灿,跟她年纪相仿,莫约也就大了一两岁而已。却早早地结了婚而且小孩都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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