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清楚自己的执念会创造出什么样的怪物吧?”家入硝子看了眼窗外,正是天光明媚阳光灿烂的好天气:“至少让她最后不要变成她讨厌的样子才能解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那个时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
五条悟顺着家入硝子的视线也转向窗外,即便眼罩将他的视线挡的密不透风,但因为他松了松眼罩的动作,到底还是让一点微光钻了进来。
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
“你难道真的能就这么让杏死吗?”
五条悟靠着窗沿,半个人都挂在窗户外面,脊背对着窗外舒爽的风与温暖的
日光,也让他好像语气也如同这个好天气一样轻盈了起来。
“你现在能坚持这个想法,那以后呢?”他说的非常轻松,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语气非常平和快活:“也不说以后,现在其实也是在动摇的吧?人的念头是无法控制的,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新的执念会源源不断产生,然后灌注到杏的身体中,到最后她身上缠绕的不仅仅只有我和杰的执念,你、七海、灰原或者其他更多人的,那些会成为真正构筑起她的存在。”
“然后呢?”家入硝子反问:“执念源源不断地诞生,然后让杏一个人永远活下去?”
“你的想法这不是和我们一样吗?”夏油杰笑了一下:“不过你可以不用想的这么多,硝子。你真的觉得杏不知道这些吗?”
“她只是选择了我们,仅此而已。”
正因为她选择了我们,所以在最后的时候,她不会做出让我们为难的选择。
夏油杰心中这么想着,又有一瞬间的茫然。
就好像十多年的抉择,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他们终究抓不住她的死亡。
“我们只要按照她的想法做就可以了,所以杰才说让你不用想这么多。”五条悟伸直腿支撑着身姿伸了个危险的懒腰,完全不像是家入硝子一样对这件事非常担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她的性格受到影响之后,只对你一个人改口了啊?完全想不出她只对你改口的理由来。”
“就不能因为我们是同级的唯二两个女生吗?”家入硝子虽然配合地转移了话题,但也觉得五条悟这么说纯属无理取闹:“杏和我更亲近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性别的差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跨过去的东西,你就不能稍微正视一下这一点吗?”
“我和灰原先走了,”七海建人听完自己想要知道的部分之后离开的非常果断,“既然借口是找她去检查,医务室里面至少留个人吧,硝子小姐。”
“杏只会以为我出门散步了——说起来你也
差不多到复查的时间了吧?那就交给你了,灰原。”家入硝子抬手看了眼腕表:“杏过去还有段时间,你们回去之后正好可以先做七海的检查,她和伏黑甚尔一时半会儿打不完,干等着太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啦,”灰原雄依旧和往日一样元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我会好好督促七海检查的。”
等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家入硝子才瞥了一眼五条悟说:“你刚才是故意提到七海和灰原的吧?”
“怎么能说是故意的呢,”五条悟拒不承认,“我只是随口带了一句而已。”
“其实就是故意的吧,”夏油杰也抬眼看了五条悟一眼,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么坏心思,“特意在他们两个面前提到这一点,你是还嫌热闹不够看吗?”
“怎么会呢,”五条悟掷地有声的仿佛他们在污蔑他一样,“就是随口提的!”
“你就是想看七海变脸吧,”家入硝子毫不客气地说,“你就是看杏偏心他,所以才特地当着七海的面点明这一点的吧。”
“你还是幼稚的需要靠这种方式吸引女生注意力的高中生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已经高中毕业十多年了吗,悟?”
家入硝子觉得他这个手段比他十年前都没高明到哪里去,反而越发退化了。
明明之前还装的有模有样的,结果就这么点时间居然立马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有什么关系,有用不就好了。”这会儿五条悟倒是不否认了:“不过为什么伏黑甚尔他们几个还在啊?不是说失去圣杯之后他们也存在不了多少时间了吗?”
他对其他人没什么意见,只有对伏黑甚尔比较有意见。
而且他并不迟钝,他也能意识到伏黑甚尔对杏来说是特别的。
——虽然并不是褒义上的特别,但仅仅“特别”这一点,就足够让五条悟对他看不顺眼了。
“这不得问问你自己?”家入硝子又瞥了幼稚男高中生一眼:“杏现在的驱动力可来源于你们两个,你要不算算自己能给伏黑甚尔提供多少魔力?”
五条悟顿时耷拉下嘴角垮下脸,显然非
常不想和家入硝子继续交流这个话题。
他迟早要让伏黑甚尔那家伙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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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五条前辈是故意这么说的吧?”灰原雄在离开那个关押夏油杰的房间后才这么问七海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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