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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面前哭,总是显得自己很卑微。
    凭什么我就要卑微地爱着?凭什么我就要摇尾乞怜?如果你爱一个人,又怎会看她卑微到尘埃里?
    唐韵青,你对我的感情,对我的容忍,源于什么?
    感恩?还是感动?又或是同情怜悯?
    就是没有爱情吧……
    这些话,只会埋在我的心底。一旦曝光,我连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都没有了。
    唐韵青,我不想再为你哭了,也不想再围着你转了。
    除非你说:我爱你。
    我没那么高尚无私,不求回报。我所求,只你一句爱我。那样,飞蛾扑火,死而无憾。
    ……
    三天后,安宅的施工地上,柏杨来向安镜汇报:“弟兄们收网失败,彻底打草惊蛇了。强爷说,您近期也尽量少出门。即便一定要出门,务必随身携带家伙,也不能再任性甩掉保镖了。”
    “我有分寸。”
    “镜姐,要不您劝强爷,你们先回北平,这边交给我和弟兄们来处理……”
    “他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在我或者阿强的手里。”
    “对不起镜姐,是我逾越了。”
    卡恩死了,陈旭死了,喻正清死了,还剩一个必须死却还没死的就是:陈东。
    早先的上海三大帮:戮帮、樵帮、海帮。
    戮帮散了,徐伟强还活着,且改头换面做起了生意人,成了风光无限的大老板。海帮散了,金宝路死了。
    樵帮靠陈东吊着一口气,做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勾当,死不足惜。
    ……
    也是这天夜里,安镜接到了傅纹婧的电话。
    “安老板,我已经向医院提交了辞呈,我父母也很支持我去北平进修。她那边,也已祝我锦绣前程。”
    “那便,为你自己活着吧。”
    为自己活着,这句也是安熙在信里对安镜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唐韵青的牢,是她自己给自己画的,钥匙在她手里,仅有一把。若她自己死心眼不肯打开牢门,那道门,谁也来开不了。
    三天没见喻音瑕了。
    安镜算好仙乐门的营业时间,赶着开门的时间,去喝了一杯酒。
    她没招手,喻音瑕便只能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期许着……
    一杯酒的时间能有多长呢?她没有唤她。
    ……
    在见不到安镜的日子里,喻音瑕靠字条里的“听话”两个字度日如年。
    她照常戴着面纱去仙乐门看顾场子,隔三差五去“镜音居”看看惜惜,但从不留宿。
    她不能错过安镜有可能去地下室的每一晚。
    惜惜在镜音居,有佣人照顾。
    喻音瑕很少再去剧院看夕阳,也很少再去河边散步。阿镜回来了,回忆只是回忆,她更想要的,是和她的未来。
    她不知道的是,安镜派了人24小时暗中保护她。镜音居,是安镜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
    ……
    傅纹婧走得很匆忙,但离开上海的前夕,她还是来仙乐门看了看喻音瑕。
    两人在包房哭作一团。
    “好了别哭了,我又没说不回来了。”傅纹婧给喻音瑕擦眼泪。
    “进修都要两三年吧?两三年有多难熬,我切身体会过。纹婧姐,你到了那边,有想说的就写信给我,我知道怎么做。我也会给你写信。”
    “嗯。谢谢。你和她?”
    喻音瑕摇摇头:“是我不配奢求她的原谅。”
    傅纹婧:“不如,你跟我去北平?”
    “她在哪我在哪。就算去北平,也是她回了北平,我才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还没嫁呢。”因着傅纹婧的笑话,两人脸上的愁容才散了。
    ……
    送走傅纹婧,喻音瑕在大门口遇到一个喝醉酒的客人走出来。
    此处是保镖视线的盲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熠。他也不是恰巧往外走,而是跟着喻音瑕出来的。
    他听到了小道消息,仙乐门的红缨就是喻音瑕。
    这个曾经间接害他颜面扫地的女人,没有了喻家做支撑,没有了安镜做依靠,她算个什么东西?
    对面一辆私家车缓缓开了过来,他装作要摔倒,引喻音瑕扶他。
    然后一记手刀打晕她,一把抓住喻音瑕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两人以一种醉酒后楼抱着的亲密姿势,东倒西歪爬上了小汽车后座。
    安镜今天也在仙乐门。
    傅纹婧离开上海的日期,她比喻音瑕知道得要早,也料定傅纹婧走前会来仙乐门一趟。
    音音,会伤心。
    角落里的安镜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喻音瑕进来,起了疑。
    她问门口的保镖:“缨老板呢?”
    “缨老板?缨老板刚才送傅小姐出去,然后,然后……”保镖努力回想,也没想起自己见没见到缨老板再进去。
    “仔细想!”安镜掏出枪。
    柏杨安排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看到安镜拿仙乐门保镖出气,便现了身。
    “镜爷,缨老板刚才跟安熠上车走了,碍于他是您堂弟,我们就没动手。想着兴许是故人叙旧。”
    “你看清了,是缨老板自愿跟他上的车?”
    “两人搂抱在一起……安熠喝醉了。另外一个兄弟跟了上去。”
    “一个顶屁用!叫人给我找!”音音跟安熠没有可叙的旧。有的,只是安熠的色心色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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