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互相扶着,吹着晚风慢悠悠的走着,迎面看见走来一个穿着蟒袍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看见他们老两口提起衣袍跑了过来,轻轻松松的跑到跟前。把头上的帽子摘了扔到康熙身后的太监怀里伸手扶着康熙的手臂。
“玛法,孙儿扶着您。”
“嗯,”康熙威严的嗯了一声,还想摆一摆祖父的架子,但是田蜜看见这个年轻人已经眉开眼笑,“哎哟,弘晖你可来了,今天累不累呀?渴不渴呀?穿这么厚热不热呀?我怎么觉得两天没看见你,你怎么瘦了一点……”
“胡说八道,哪里瘦了?”康熙轻轻地斥责了田蜜一句,对着弘晖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朕怎么觉得晒黑了一点,没有前两天白了。”
弘晖哭笑不得,“你二老放心吧,没胖没瘦没白没黑不渴不饿也不热,如果非要垫一垫,吃点点心也行,要是有茶水,这会儿也喝得下,最近是吃嘛嘛香,胃口也好,等会儿陪着你二老用膳,剩下的孙儿能包圆了。”
康熙身后的太监总管魏珠对着旁边的一个传膳太监挤了挤眼,这意思是说让膳房那里多准备一点肉菜。皇上爱素,但是这几位皇子都爱吃肉,每天陪着皇上吃素吃得痛不欲生,大阿哥每次过来,太上皇和太后都心疼大阿哥,所以准备很多肉菜,美其名曰的让大孙子多补补。
这饭菜刚端到桌子上,就有人通传说四阿哥过来了,弘历跑过来亲亲热热的请了安,又问候了他大哥,看见桌子上摆了一桌子菜,立即高兴地坐了下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让孙儿一下赶上了,玛法和玛嬷怎么知道孙儿想吃红烧肉?”
弘晖连个眼神都没往那边瞟,康熙表现的是对两个孙子一视同仁,田蜜感觉到气氛明显的有了变化。
等到吃完饭之后这俩孙子走了,康熙拍桌子,“让老四过来?”
这是要把孩子他爹叫过来骂一顿,田蜜赶快拦着,“把他们老子叫过来你打算怎么说?”
田蜜又叹了一口气,披着衣服坐到他旁边,“这事儿咱们别管了,管不了。各有各自的缘法,管的多了反而不好。用一句当年老太太劝咱们的话来说,草原上的雄鹰都是单独出来猎食的,可没有老鸟跟在他们身后。”
康熙多少能听进去一些,但是他还是坚持把老四叫过来,“咱们可以不插手,但是这件事朕要和老四好好聊聊,你先睡,朕等着他过来。”
雍正来得很快,他知道老爷子叫自己来的原因,老爷子经历过这种事儿,向老爷子取取经也不是不行。
于是雍正恭恭敬敬地坐在了康熙跟前。
康熙先开口:“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
“儿子的心里还是觉得这个家交给弘晖更合适一些。他在他诸位兄弟当中年龄偏长,又去过西北参赞军机,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让人放心,做事又特别靠谱,是个仁义君子。儿子心中十分满意,无论是咱们家中还是朝廷上,都将他当做太子对待,最近一段时间,儿子带着他手把手的教给他如何处理大事,倾注了您老人家和儿子的心血,自然比其他人优秀了许多。所以儿子的想法至始至终都一样。”
“既然你和朕都是这么想的,那就别让弘历有希望。他如今跳起来,你态度暧昧不清,他自认为你对他寄予厚望,所以得寸进尺。就如朕当初这样磨练你二哥,让老大对他三番五次的挑衅,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以至于老八也好,老十四也好,还有你,心里面主意都特别大。这件事刚过去不久,你怎么就没有记住教训呢?”
雍正听了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一个杀伐果断之辈,“这件事儿儿子记住了,然而弘历毕竟是儿子的嫡子,儿子明天就出手敲打敲打他,他若是知进退,儿子就不再管他了,若是不知道进退,一味的想一些不该他想的,儿子再下重手。”
康熙对着雍正盯了一会儿,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罢了,这是你父子俩的劫数,在别的事上你倒是做的挺明白的,在这件事上怎么就看不透呢?不是你儿子想不想更进一步,而是他背后的人推着他向前进一步。弘历有这个心思,他背后的人也有这个想法,两方一拍即合,不管前面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闭上眼往前走就行了。就算你这个时候把你儿子叫醒睁开了眼,但是他背后的手推着他往前走,你这就是白叫他了,这也就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雍正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出重手,直接把弘历背后的人全部处置了,把那只无形的手给斩断。就算是弘历不乐意听自己的劝也没办法,到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资本和他兄弟竞争了。
老爷子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雍正听了,恭恭敬敬的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到了第2天,不知道这几个小兄弟是怎么想的?田蜜睡了一个懒觉,刚一睁眼就听见院子里面有小孩子在闹。
宫女看到田蜜醒过来赶快蹲在床边儿跟她报告,“今天休沐,刚才大阿哥和二阿哥抱着家中的小阿哥们一块过来了。三阿哥追了过来,把自家的小阿哥也抱来了。四阿哥听说了,就拉着五阿哥一块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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