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之时,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身下是熟悉的床铺,就连母亲唤我起床的声音都如此的熟悉,我似乎又重新地到达了过去,一切在下楼时看见熟悉的小短身里包恩时得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我踏入了轮回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地在世间行走着,记忆中的一切仿佛都从未发生,他们依旧青涩,里包恩依旧暴力,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熟悉,熟悉到我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命运的齿轮从未停留过自己转动的步伐,它悄然地从指间流逝,一点点地重新朝着未来逼近。
那天的街道,熟悉的时间点,熟悉的白发少年,我才猛然从梦中惊醒,那是熟悉的火焰,也是我栖息过的火焰,火光的碰撞,是拳头与火焰的抨击。
或许我还是太弱了吧?也是我太过于想当然了,那么的乐观,那么的无忧无虑,面对的只会是一个注定的未来——我们的离世与世界的毁灭。
这样的未来,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我伸出了手,最后触碰到了那火焰,灼热的气息将我吞噬,与自己的火焰如此不同的感受,闭眼与睁眼,也不过是一个轮回的再度开启。
这是命运的捉弄,却也是注定的道路。
我在命运中逃窜着,一次又一次地斗争,一次又一次地前行,纵使磕磕绊绊,纵使遍体鳞伤,我也忘却不了,那一次次轮回之中他们的面孔与那最后一刻露出的愤然与痛恨。
时间不过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却在此间无数次地步入了既定的命运中,每一次的进步,每一次的小变化,一点点的积累,终究会造成一个巨大的变动——我赢了,我赢过了那个白发少年,最后,他的鲜血也落在了我的面前,染入了我的火焰之中。
那一刹那,我露出了笑容,是一种怅然的笑容,也是一种无奈的悲伤。
这样的结局,是我经历了数不清的轮回得到的结果,是我经历了伙伴们无数次逝去之后得到的答案。
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沢田纲吉了,那个软弱而温润的少年早已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已不会笑,那脸上温柔的笑容不过是一种掩饰,天地的光芒将我笼罩,却再也带不回我最初的心境,也带不回我早已离开的伙伴。
眼前的一切支离破碎,我在一次次的轮回之中早已得到了答案,这不过是一场梦境,一场几近于真实的梦境。
我站在虚空之中,脚下是时空交错的痕迹,偶尔袭来的强风将四周的空间打碎,却仅仅只能扬起我的风衣,我缓缓地抬起了手,手上光滑干净,没了任何的装饰品,也没有熟悉的戒指,偷偷地用火焰重新制作了一个戒指,重新制作了我的小伙伴“纳兹”,他们还在,我的伙伴们却都不在了。
戒指铭记着我们的时光,如今我把戒指找了回来,可那时光已经再也寻不回来了。
我在时空之中建立起了一座房子,将它隐藏了起来,它是我最后的柔软,也是我的家,那个已经失去了欢声笑语的家,终究还是无法让我忘却。
世界选择了我,我却无从选择。
何去何从这样的问题,我只有一个答案,一个由众多世界交付给我的答案,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没有放弃的权力。
自杀是一个自暴自弃的选择,我却真的去试了。
如果里包恩知道了,大概又要对我一顿斥责了吧?可是他终究还是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语,而我也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力。
我终究还是知道了,我只能去做一件事情——解决白兰身上的问题。
白兰,那个白发少年,千万世界都存在的那位横向法则持有者,无数的他毁灭了无数的世界,我的世界不过是那万千中的一个。
世界们不知晓他的最终目的,却希望可以阻止他这样愚蠢的行为,身为横向法则的对应者的我由此被选中,一次次的轮回不过是将我打磨成最适合去对付白兰的利器,以达成世界们的目的。
我选择了遵从,也选择了接受。
我步入了世界的界限之中,那时空破碎的间隙,迷乱的时间法则在此处早已破碎到寻不着具体的情况,只能一点点探索。
我收集了无数的法则碎片,身为无世界籍贯的我,早已是时空的流民,不再拥有进入其他世界的权力。
进不去,那就只能选择强行进入。
我将一部分法则放入了自己从破碎世界中顺出来的神明之中,制造出了奇奇怪怪的生物,他们无法抵御那时空乱流,最后毁灭,而那当中,又有一些活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他们是付丧神吧?那些刀剑付丧神身为兵器,竟是可以在那时空中穿梭,纵使不平稳,也终究可以成为进入世界的存在。
我寻到了方法,将第一批的刀剑付丧神集成了队,一点点地带着他们战斗,看着他们强大,最后站在门口挥送了他们。
我不知晓他们离去后会遇到怎样的状况,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只知道,一切不过是一次尝试,找一条需要用无数的神明生命来去探寻的道路。
但是他们活着回来了,只是有一些化为了黑暗的存在。
他们明明全身上下都是黑暗的气息,阴森而恐怖,却是最强大的利器,他们足以自己打破时空的屏障,强行进入到世界之中,而原本正常的付丧神仅有几个回到了此处,他们遍体鳞伤,而这些伤痕都是在穿越时空时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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