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就不明白,既然觉得自己事事都做错,为什么还要娶自己?为什么当初还要对自己百般疼爱?
北静郡王水溶纳第二侧妃的前一日,水溶看这满院的红色,喝酒之后直接冲入薛宝钗房中,拎着她的衣领质问:“本王对你从前的心意就这么不值得一提?”
满院的红,那是当初为了给她脸面,自己做的承诺,虽然是侧室,但是跟正室无二,如今她竟然选择给别的女人这样的殊荣……
薛宝钗脖子被衣领卡住,脖子到脸都是通红一旁片,双脚离地,想要挣扎。
但看着水溶恨不能杀了自己的模样,原本拉着他的手直接松了,缓缓地闭上眼睛。
人生太苦,其实就怎么去了,她也是愿意的。
见她又是这幅模样,水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松了手,开口说:“薛宝钗呀薛宝钗,当初……当初……本王真后悔,后悔迎你进门百般荣宠,后悔因为你的执念插手军务,替你弄死王子腾,后悔护着你那废物哥哥,你没有心……”
“郡王要妾身如何?”薛宝钗捂着脖子咳嗽了好一会,见他要离开,知道今日两人不说通,日后就没有机会了,终于忍不住喊道:“妾身出身商户,生来就会逐利,郡王难道不知?您说您帮我弄死舅父,可是您说么?”
“妾身做什么都是错,妾身出身低微,每日在府里心惊胆战,上孝下仁,不敢得罪任何人,正是因为郡王荣宠,生下淡儿,这才坐稳了侧妃的位子,为此,妾身费尽心力,就怕做错事,丢了郡王的脸!”
“妾身让您上进,您嫌弃妾身管得宽,缺什么都不说?妾身心中隐忧猜忌,怕是因为从前北静王府的军权之事,不敢再提!”
“可就这,哪怕管教淡儿读书,您都便不问缘由,直接将孩子从妾身身边抱走!”
“您说妾身没有心,那您有心么?有心您不说?妾身……我第一次嫁人,我怎么知道你们男子的心思?琢磨不透,我只能保护我自己,这有错么这有错么?”
……
水溶在她的哭喊中,停下脚步,扭头想看她说的是实话,还是有一次的做戏。一身本领不能展露,只能浑浑噩噩度日,如今连家事都处不好,真真是窝囊,还不如贾宝玉看的明白呢!
可是看不出来,薛宝钗哭的伤心欲绝,一如当年在林中对父亲牌位哭诉的模样!
“当初慧太妃全族被灭,与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原因,当时父王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准备去从后面突袭,解救……但是身边有奸细,刺伤父王,未能来得及相救……父王自此自责悔恨,上交兵权之后,让我立誓三代不沾兵权,不入朝堂!”实际的情况是父王因女色延误军情,但这件事他怎么会说出口。
薛宝钗闻言有些呆愣,慧太妃全族被灭……太上皇饮恨多年,多次说了,甚至直郡王当初大逆不道能留下命来,都是因此……她如今也算是理解水溶,确实不该入朝堂。可真的要三代?
“你还有什么疑惑?”水溶看这薛宝钗,心累又难受,他放过自己,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王子腾的事情……”薛宝钗对这个舅父的心情很复杂,恨他杀了父亲,恨他打压薛家,让自己不能十里红妆出嫁,但是他死了,自己却有没有靠得住的娘家。
水溶闭上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后,开口道:“你父亲当年插手平安州之事,直郡王从前谋反,薛家也是出了力的。说实话,就算王子腾不动手,你父亲也活不了几年,他的死其实是他跟王子腾的交易,怪不到王子腾身上。不过你父亲死了,对王子腾确实大有好处,原因你不必知道,都是杀头的事情。”
“你想报仇,看着你联络本王旧部,本王不想看你执迷不悟,就帮你报仇。”薛讯该死么?自然是该死的,他不死。薛家整个玩完,所以这个老东西就跟王子腾勾结了起来,甚至给女儿下了套。
薛宝钗摇摇头,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的死,竟然会是这个愿意,她不想相信,但是却有不得不信,瘫软在地,捂着脸,忍不住哀嚎,父亲不是说最爱自己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没落王府的郡王侧妃,一个子孙都不能能出息的侧妃,薛宝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埋头痛哭。
“我以后只有你了,你别再丢下我了!”薛宝钗痛哭的时候,脑子依旧飞速旋转,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丈夫就只能把住了,回忆了多年的经历,怯生生的拽着水溶的衣襟,哭道。
水溶叹口气,这么多年,他也了解自己的这个侧妃,伸手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然后轻声道:“别跟本王做戏,本王看戏多年,分得清楚是真是假!趁着本王对你有意,给了本王要的,否则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薛宝钗战战兢兢的点了头,紧紧抱住这个自己在世上暂时唯一能够拥有的男人。
因为薛侧妃跟郡王的关系缓和,迎娶第二侧妃的事情就不如之前热闹了,薛宝钗的痴缠,领水溶感觉好似回到了新婚的时候,所以便纵了她,没有去看自己的新侧妃。
一连数年,薛宝钗都将全部的心思放在攻略水溶身上,她本就是不俗的容貌,才情过人,机智聪明,所以在北静郡王妃裴氏病逝之后,水溶请旨让她做了真正的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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