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端起一杯白水，不经意地往对面看过去。
对面主位上，封霁尧正端坐在中间，周围坐着几个漂亮的女人，但却没有一个敢靠近他。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封霁尧往她这边看过来，很短暂的对视两秒，姜晚立刻收回目光。
像是被烫到一般，她慌忙低头端起一杯酒，一口下肚。
瞬间胃里火辣辣一片。
这是别人给封历程敬的酒。
“哟，姜小姐真是好酒量！”一旁有其他公子哥笑道，“这烈酒一般人半杯就倒，你都替封少喝了！”
封历程也微微惊讶，得了面子，揽住姜晚的肩膀往怀里带，低头准备亲她。
姜晚想躲开，但他箍着她的力气太大，动不了。
“啪嗒——”忽然间一声清脆的响声。
有酒杯落在地上，众人目光看过去，刹时噤声。
是封霁尧。
“二叔，怎么了？”封历程顿时酒醒一大截，松开姜晚，身子坐直着看向封霁尧。
一边其他人也都不敢作声。
封霁尧目光淡淡扫过，声音冷冷沉沉：“没事。”
趁着机会姜晚起身离开，找借口出门。
水龙头哗啦哗啦直响，冰水冲过脸颊，姜晚抬起头。
对面镜子里的人面色绯红，一双眸子艳光潋滟，鼻尖还挂着水滴。
都已经决定要卖了，没什么好再坚持。
医院里小池还在等着她的钱救命。
姜晚冷静下来，抽出纸巾擦了擦脸。
一出门，拐口正对着风，她抱紧双臂准备回包间。
“两千万，买你一晚。”忽然有男声响起，带着点戏谑嘲弄的意味。
姜晚步子一顿，一侧头看见不远处立在窗前的男人。
不是跟她讲的，他在打电话。
封霁尧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影拢在灯下，半张脸投在阴影里，轮廓深邃冷硬，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一股难言的贵气。
“怎么？不敢，上次不是很会玩？”他继续跟电话那边的人说着，指尖挑着一根未点燃的雪茄。
“好，我保证这次不动手，让你主动，不过到时候再喊停可没由着你的机会了。”明明是调情的话，但却用最冷淡的口吻说出来。
姜晚听着他的话，耳根不由得泛红。
那晚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过来，黑色的布条、红的绳子、叮铃作响的链条……
“嗯，那明天见。”他挂断电话。
姜晚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两个人的眼神隔着重重光影对上。
封霁尧眯眼看向她，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却在目光一触的瞬间挑了下眉。
姜晚心口重重一跳，转身折回包间。
“怎么才回来？”封历程皱眉望着她，显然是不高兴的。
姜晚在他旁边坐下，出去的这一会儿他身边已经围了另外几个女人，正坐在他大腿上，姿势暧昧不已。
“有点不舒服。”姜晚温声道。
“呵，”封历程笑笑，推开两个女人，指着桌上的几杯酒，“给你倒的。”
意思很明显：她惹他不开心了，罚酒。
姜晚刚刚喝的那一杯胃里正烧，迎着封历程嘲弄的目光，她弯腰端起酒杯，准备喝下去之前开口：“封少答应给我的事情？”
他说今天晚上陪他来这里，就给她手术费。
“什么事？”封历程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笑得嚣张，“哦，一百万啊？”
他眯眼上下打量着她，引得一边的几个公子哥一块看：“你们觉着她值吗？”
浑身上下如同被剥光了一般，姜晚站在灯下，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