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不知道,”我冷静道,“悠仁,当时我不知道,我不能把压力转嫁给你,这对你不公平。不管怎么说,你也还只是个少年。”
悠仁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两人一时就这么沉默的站着。
“下次,下次可以告诉我吗?”悠仁低着头,“你遇到自己没办法解决的事,下次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好。”我答应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我没有不告诉他啊,事情解决之后,我会告诉爸爸和他的。
“糖,好吃吗?”我问他,悠仁下意识舔了舔已经在嘴里化开的糖,点了点头,甜的东西当然是好吃的。
“那就不要不开心了。”我拉着悠仁的手,在他手心画魔法阵,“给你一个魔法,把所有坏心情都变走。”
虎杖悠仁看着绫也幼稚却认真的行为,忍不住笑了笑,抑郁的心情总算开朗了点。
总算把人哄好,轮到我开始提问。
“咒术师是什么职业?你们算童工吧?工资是怎么算的?属于国家单位还是私人企业?有正规合同吗?福利待遇这些有说明吗?让你们出去执行任务有防护措施吗?”
让一群未成年去干这种事真的好吗?
悠仁眼晕成蚊香,笑容僵了僵,此刻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隐患没解决,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然后一言不发给我发了文件。
超大的资料包。
详细的几乎可以从开天辟地时候说起了。
微笑.jpg
我的表情失去了管理,我最讨厌的事就是看资料,特别是一堆我不得不看的资料。
可能悠仁也知道我没什么耐心,于是他很上道的带着我去甜品店,点了一大堆甜点,我心情暂时好了点。
他忐忑不安的坐在我对面,就像坐垫上有钉子一样,时不时发出一些动静,我没理他,划着手上的资料……
太多了,暂时看不完。
我划到最后,眉毛微微挑起,悠仁陡然紧张起来。
超高的薪酬+超高的死亡率=咒术师
啊,我恍然大悟,明白悠仁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超高的死亡率……
悠仁,某一天可能会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你在担心这个啊,怕自己死掉吗?”
死亡离我太遥远,我无法想象悠仁死去的样子。
悠仁僵硬点头,含糊道:“绫也……”要和我分手吗?
他该说的,毕竟他加入高专是为了追寻绝对正确的死亡,如果有一天他为了大义而死,虎杖悠仁不会有半点犹豫。
但这是他自己追寻的路,绫也只是个普通人,或许他不该这么自私。
……
那天,我和悠仁气氛沉默的回家,他气息低迷,像是已经接受了最糟糕的结果,看着我的时候还是尽力笑的灿烂。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炽热的阳光,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想。
我才十五岁诶,为什么就要考虑生死这种级别的话题了?
手机响了,我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来电:“爸爸。”
“绫也,爸爸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回家时间得推迟了。”花开院木和语气依旧爽朗,他是个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爽朗过了头以至于夫人认为他们之间把夫妻处成了兄弟,没办法接受这种婚姻,两人离了婚。
“嗯。”我闷闷的,没有像平时那样问东问西,“爸爸,你觉得我是个坚强的人吗?”
“你和你的小男朋友怎么了?”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呢,我才起了个头,我爸已经猜到了尾。
我简略说了一番最近发生的事:“悠仁好像觉得我会和他分手,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我能不能接受他的死亡,但仔细想想生活本来就充满意外,也许我会是死的比较早的那个也说不定。”
“没有发生的事,爸爸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但是如果问我,绫也是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觉得是哦,绫也是一个坚强的人。
虎杖去世的话,绫也肯定会很难过,但也不会影响到自己,难过半年就会恢复正常。”花开院木和温和又冷酷的话透过手机显得有些失真。
我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渐渐扬起了笑:“我明白了,爸爸好好工作吧。”
“绫也,你才十五岁哦,真的决定了和虎杖君在一起了吗?”在我挂电话之前,花开院木和开口问。
“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和悠仁永远在一起,但我现在想和悠仁永远在一起。”我心情愉快,困扰好几天的难题就此解决,“所以我要考虑清楚以后的事才行啊。”
“啊呀,绫也真是成为了一个可靠的大人了呢。”
……
高专,虎杖悠仁这几天心情一直持续性低落,除了每天和花开院发短讯的时候那沉重的仿佛要落下的乌云会稍稍散开,其他时候无不让人退避三舍。
五条悟一边吃喜久福,一边和伏黑惠他们聊天,聊天内容——虎杖悠仁的恋情。
五条悟:“悠仁很可怜的来找我呢,我还以为他被抛弃了。”
伏黑惠:“等等,抛弃?”
钉崎野蔷薇:“他看起来确实是被抛弃的样子。”
吉野顺平:“你们这样说也太过分了,虽然悠仁的样子很像失恋,但他还没有被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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