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衣男子湖上垂钓,修长身躯半卧软榻,双目半睁半阖,半梦半醒。
突的,一个身影挟带着蒙蒙水汽,飞快闪身而来。
湖边的鸟儿受惊,扑棱了翅膀,那青衣男子缓缓的抬眼,冷冷压低着眉眼,似乎有些不悦自己的兴致被打扰。
“王爷,被封为太子的是八皇子!”来人低声禀报着。
青衣男子抬起柔长青丝下那美的触目惊心的脸,懒懒勾唇摊摊手:“五皇子还是输了!不过对我来说没差,将来不管谁做了皇帝,我都是他们的皇叔祖!”
“听闻护国公要告老还乡,皇上没有应允!”来人又说道,“但是护国公府大小姐与三皇子的亲事已经退了!”
有鱼上钩,青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靴子纤尘不染,绫袜皓白如雪,素衣黑发,倾国倾城,满脸讥讽:“护国公啊护国公,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可惜的是那位护国公嫡小姐,放着好好的三皇妃不做,去勾引五皇子。”来人低声说道,“妄想做太子妃,却押错了宝!”
男人缓缓勾唇:“替本皇叔送一份礼物去护国公府恭贺!”
来人一愣,不过也深知这位爷的个性,身为皇上唯一的叔叔,当朝战神十三皇叔,不给宿敌护国公府落井下石就不是他了!
“是!”来人小心的倒退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队送礼的快骑离开了那大名鼎鼎的十三皇叔府。
当晚,护国公大病一场,护国公府嫡小姐消失不见。
三年之后。
距离首都龙城很远的一个小乡村里。
一处四处漏风的破屋子,墙上抹着的白灰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黑色的底子来,看起来格外的脏兮兮。屋顶上挂着一个竹编的篮子,垂下来,隐隐约约的看到露出两个白瓷碗的边儿,上面盖着蓝布。
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一身皱皱的半旧花布褂子躺在一张不大的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又硬又潮湿的打了补丁的青布被子,炕下还放着一双镶了马蹄边的旧布鞋。
慢慢的,那女人张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疼,安易的脑袋嗡嗡的疼。
安易伸出手来按了按肿胀的脑际叹了一口气,终于张开宛如千斤重的眼皮,眼前陌生的一幕吓了安易一大跳。
安易一下子呆住,她记得在抗洪抢险的路上,他们的救护车侧翻了过去,她受伤昏迷……
她早就算出这几日会有血光之灾,跟医院请假,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去。
安易的姥姥以前是算命师,很小的时候教会安易一些简单的玄学,以后安易无师自通,风水面相占卜墓穴都懂一些,不过后来上了大学学医,成为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之后,这玄学也就搁置了。
“兰花不愿意嫁怎么办呢?你瞧这都要死要活的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柔柔的,话语里带着一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