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随即犹不解恨似的,又伸手拍了他一下:“佛门重地!”
楚明萧拍他一下能有多重,秦延揉了揉被拍痛的地方:“不饿吗?”
“饿!”楚明萧撇撇嘴:“都快饿死了!”
“走吧,去吃饭,他们这里斋饭味道不错的。”秦延伸手要拉楚明萧的手,竟然少见的被楚明萧躲开了。
“不好吧。”楚明萧把手往身后一背,扭捏的道:“佛门重地,不好拉拉扯扯的。”
“佛门重地!”秦延一把攥住她的手,紧紧的包裹在自己手心里,理直气壮的说:“只能拉媳妇的手!”
说完,拉着楚明萧大步朝外面走。
楚明萧落后一步,她的视线落在秦延大手紧紧包在自己的手上,蜷缩在男人掌心的指尖微动。
像一株柔软的藤蔓,舒展卷曲,细白纤长的指尖顺着男人指缝,柔软的,缠绵谴眷的扣在男人的手背。
“你这次为什么带我来这?”楚明萧突然想起一个事,秦延刚才好像要去看他妈妈,小声的暗示他。
秦延不知道楚明萧偷听了他和老住持的话。
“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哦……既然是重要的人,我们先去见了在吃饭吧?!”楚明萧提议道。
“先吃饭,没关系,她脾气很好的。”秦延无所谓的说着,牵着楚明萧熟门熟路的朝厢房走过去。
这间寺庙的斋菜味道果然不错,米粒晶莹,素菜爽口,饿了一大早的楚明萧,胃口大开,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好饱。”楚明萧趴在桌子上,撑的难受,看着秦延把饭碗都收拾了,伸手扯着他的衣袖站了起来。
“走吧!去看你重要的人。”
秦延摇摇头,将人揽在怀里重新坐在椅子上,伸手揉着她吃的涨涨的肚子,“消消食再去。”
他的手有规律的在楚明萧肚子上画圆,嘴上调侃道:“我怕你没走到地方,就先吐了。”
楚明萧被他揉的直哼哼,像只午后瘫着肚皮的奶猫,她有些心虚的小声道:“是吃的有点多哈?”
秦延搂着她的小蛮腰,都不敢相信这里能存下这么多吃的,不过这也是反应把人饿狠了。
“没事,吃的再多也养得起。”
“又不是养猪。”楚明萧小小的嘟囔着:“又不是顿顿都吃那么多的。”
没一会,她从秦延怀里站起来,“行了,我们快走吧!”
秦延从厢房里找出一个篮子,带着楚明萧出了门。
——
两人来到寺庙的后院,秦延熟练的推开小门,楚明萧这才发现,这个寺庙后面居然还有个院子,且占地不小的样子。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比人高出一截的石塔,石塔四四方方的,尖尖的塔帽盖在上面,像个小房子似的,长着倔强的小草,随着风微微摆动。
“这里是历代僧人死后,放置骨灰和舍利的地方。”秦延拉着她,跟她小声解释道。
楚明萧小幅度的点点头,看向周围的眸子里加上敬畏。
她细细看过去,这才发现,石塔的每一面都有个弓形的圆洞,有些里面放的小盒子,有些则是瓦罐。
秦延带着她径直朝里面走去,在一个石塔前站定。
小小的孔洞里,放着一釉着青花的瓷坛,瓷坛前有个小香炉,摆放着几个碗碟,孔洞上面刻着一串名字,上面的红漆显示被描了许多遍。
清沅。
很好听的名字,但没有姓,什么样的人没有姓,楚明萧眨眨眼,刚出生就被卖进青楼的人是没有姓的。
石塔被收拾的很干净,塔帽上没有半点杂草,塔下放这个铜盆,残留着被火烧出来的焦黑。
秦延动作娴熟的把东西放下,点上香,拿出一迭纸钱放在盆里,点燃后看着火舌将纸钱舔黑,他才拉着楚明萧的手,对着那翁小小的瓷坛说着。
“妈,这是萧萧。”
“萧萧,这是我妈。”
楚明萧这辈子没见过几个长辈,自小也没人教她。
她拘谨的站直身子,微微弯腰,轻声道:“伯母好,我是楚明萧。”
手心就被秦延轻挠了下,她诧异的眨眨眼,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立马紧张起来,额头都沁出了薄汗。
秦延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不该叫妈吗?”
楚明萧没好气的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满脸紧张的道:“伯母,我会和秦延好好在一起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
她说完,秦延就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妈,萧萧乖吧。”
楚明萧默默的看着秦延把纸烧完,没怎么停留,就拉着她走了。
“这就走了?”她脚下随着秦延的往前走,头却转了回来,看着孤零零的石塔诧异的道:“你不说些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秦延语气淡淡的,“每回来都这样。”
“哦……”楚明萧看他兴致不高,轻轻拉着他的手,不再说话。
秦延告诉她,需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楚明萧欣然同意了。
为了避免作出惊扰佛门重地的事情,楚明萧又去找了个小和尚,临时收拾出一间房。
当天晚上,楚明萧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一个女人,一头长发飘落臀部,长相温婉,楚明萧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她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小椅子上,一双会说话似得眼睛笑眯眯的打量着楚明萧。
楚明萧一向不怕被人看,而且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只让人觉得温暖。
两人也不知道这样对看了多久,末了那个女人似是舍不得般的叹了口气,眼睛看着楚明萧的肚子,无声的说了句:辛苦你了。
楚明萧睁开眼睛,就听到鸡鸣的声音。
吃早饭时,楚明萧还心不在焉的想这个事情,直到秦延给她把菜夹到碗里,楚明萧才回过神,视线落在秦延脸上时,突然猛的定住了。
梦里的那个和蔼的少妇,和秦延其实长的很像啊……
“秦延,伯母头发长吗?”
秦延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其实他母亲的样貌,在他脑海里已经模糊了,但那被折腾的近乎破碎的身体上,那头凌乱的长发保留了她母亲最后
一点尊严。
“长。”秦延大概给她比划了一下。
楚明萧失神的喝了口粥,最后学着梦中人,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
怎么就辛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