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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白急道:“抓他干什么,直接杀了。”
    章礼江看向他,说:“下的就是只要尸首不要人的命令。”
    秦赋璋问:“小叶子呢,也没找回来?”
    章礼江直接躺到地上,脸上布满沧桑和疲倦,但眼底依旧翻滚着杀意,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
    孟多昏迷的时候,秦赋璋和小叶子玩了好几天,小东西好像通人性,又机灵又可爱,逗得秦老头子整日乐呵呵的,连酒都不喝了,跟着小叶子到处找树叶吃,秦赋璋不知道袋鼠是不是爱吃树叶,但小叶子一定是的,最爱坐在秦赋璋肩头吃,吃不完的还偷偷藏在小肚子上的小袋子里,饿了就拿出来吃,也不嫌树叶皱巴巴。
    秦赋璋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机灵鬼,一想到小叶子落进了变态老和尚手里,秦赋璋的心都要揪起来了,“老东西抓小叶子做什么?老夫真想不通!”
    秦白知道小叶子是孟多领养的小动物,而章礼江只知道孟多一直把小叶子藏在他的特殊空间里,平常爱拿出来逗弄一番。
    几人都想不明白,阿洛去屋里看过了熟睡的孟多,走出来说:“主子视小叶子如命,鹿大人也很喜欢小叶子,现在鹿大人已经不在了,如果小叶子再出事,主子必定承受不住,要尽快找到小叶子。”
    章礼江说:“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了,老东西的画像也贴了出去。”秦白从药箱里拿了一卷纱布坐在章礼江身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为他包扎手腕上的擦伤,说:“但是你也没把握是吗。”
    章礼江歪头看他,说:“是,不过没把握也要找,找到我死,也要把那老东西抓出来大卸八块。”
    秦白问:“赵将、六殿下怎么说?”再过一段时间,赵蕴就要正式登基了。
    章礼江说:“殿下已经派出精兵给我,但眼下二皇子的势力还未彻底拔出干净,朝廷也有很多事要忙。”
    说起这个,章礼江凑近秦白,低声说:“等明日你带着孟老爷到城外去,我记得孟府在武蔼山有个温泉庄子,你们住到那里去,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鹿大人不愿意让孟多和六殿下过多的接触。”
    秦白皱眉,问原因。
    章礼江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二皇子府上抓住的那个人吗。”
    秦白说:“轩烁?”
    章礼江说:“对,但这个人现在下落不明,我怀疑是被殿下囚于某地了,此人很古怪。”
    秦白问:“这和孟老爷有什么关系?”章礼江没有告诉秦白关于孟多的特殊能力,但根据鹿时应和赵蕴的所作所为,他隐隐感觉到轩烁也许和孟多一样,有同样的能力。
    如果赵蕴已经知道了轩烁的特殊之处,轩烁为了自保,会不会将孟多卖给赵蕴?章礼江相信赵蕴对鹿时应的情谊,但现在鹿时应已逝,赵蕴如果只是个普通人还无所谓,可他即将要成为一国之主、万土之王,贪婪和君心一样难测。
    秦赋璋看着两个适龄男子月黑风高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头接耳,忍不住出声说:“有什么事是我当爹的不能知道?”
    秦白和章礼江的头分开,看了秦赋璋一眼,然后又凑到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最后秦白给章礼江的手腕打了个蝴蝶结,站起身,说:“既然这样,明日我们就走,去温泉山庄等你的消息。”
    章礼江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好。”
    他们说完话正要分开,身后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章礼江回头看,发现孟多真的消瘦许多,脸色也很苍白憔悴,如果鹿大人看见是要心疼的吧。
    秦白走过去,说:“醒了?先进屋,你不能吹风。”
    孟多看着他,眼里闪着一抹情绪,像月色倒影在水中,涟漪和银光都无比美丽,他咳了几声,用略显激动的声音说:“时应,时应可能没死。”
    初春的深夜,风很静,星子浮动。
    孟多将秦白、秦赋璋、章礼江、阿洛叫进屋子里,他坐在桌边,喝了阿洛倒的水,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对其他人说:“时应也许没死。”秦白和秦赋璋对视一眼,认真打量着孟多,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他有臆想的迹象。
    但是没有,孟多格外的理智平静,仿佛中午崩溃吐血的人不是他一样。
    章礼江问:“可鹿大人是我们看着入土的。”
    孟多的喉咙很疼,他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去青云山,让我证明给你们看。”
    众人面面相觑,孟多冷静的说:“我没疯。”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既然事关鹿时应,不管孟多是真的癔症还是假的,去一趟青云山什么都能证明。
    阿洛拿了厚厚的衣裳为孟多穿上,没有惊动侧院的钟齐雁,一行人乘马车在寂静的夜色中离开沉睡的京都城。
    抵达青云山时,黎明已有破晓之意,天边有一层雾蒙蒙的蓝,山林的清晨冷的厉害,雾也很重,孟多站了没一会儿,头发都被雾气打湿了。
    阿洛说:“主子,您去马车里等吧。”
    孟多没同意,站在墓前,看着秦白等人移开墓碑,然后一点点挖开鹿时应的墓。他告诉其他人鹿时应没死的时候,语气里是镇定和平静,可看着墓被一点点挖开,露出黑色的棺椁,孟多藏在袖中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他只有用力握紧,才能让自己如表面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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