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从地上坐起来,脑袋一阵一阵地疼,他沉默地扒拉了一下头上的发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拉普兰德
本来就没休息好,还碰上这么个家伙,真是
他缓缓站了起来,白发披散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但因为没有发圈也没办法扎起来,只能随便把乱翘的发用手压一压。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尾巴果然,已经因为下意识地扫地变得脏兮兮的了。
拉普兰德的剑他可不太会用。
白色的狼甩了甩自己西洋式的武器,没甩出感觉来,他漂亮的银眸打量了一圈看起来没什么人迹的环境,沉默了几秒,嘴角开始上翘。
啊真是有趣,他左手压着自己的下半张脸,有些微的笑声泄露,右手对着一棵树甩出白刃,这是什么啊?
大树倒下,一个小孩模样的人满脸警惕地窜了出来。
诶,哈哈哈,敌人吗?白狼弯起眼,我做千层酥的手法不错哦?
啊,又来了,拉普兰德的黑色笑话。
黑羽有些无奈,稍微压低了一些同步率。
他的本意只是调高同步率以防万一,谁知道拉普兰德真的能揪出一个敌人,还被激起了战意。
被压下的白狼十分不满,玩闹似地与黑羽僵持了一会儿,觉得有面子了才降低同步率。
小鬼,你是谁?把同步率卡在50%的黑羽抬了抬下巴,剑尖指着这个躲在树后的小孩,语气有些危险,我想,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小孩有着白色的卷发,一双红眸,身上长着骨刺,衣服有很多破口,黑羽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乃至心脏的跳动声。
不过,单从拿着短刀的手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力气大概没多少了。
对不起对不起
小孩掉出大滴大滴的眼泪,却作出进攻的姿态。
黑羽一侧身躲开小孩根本是强弩之末的攻击,一手刀打人脖子上,看到小孩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嗯带着走走吧。黑羽已经懒得去管拉普兰德像是有自我意识的尾巴了,他弯腰伸手去抱小孩,却看到了对方逐渐消失的手臂。
这?黑羽皱了皱眉,看着小孩消失,只有残破的短刀留在原地,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捡起了这把看起来很不详的刀。
手机没有显示源石反应,黑羽叹了口气,已经被需要自己徒步走去寻找源石的方式没脾气了,他缓缓向前走着,困意逐渐上涌。
说起来这是第几个世界了?
明明每个世界停留得不久,也没交上几个朋友,却让黑羽有一种自己已经经历了漫长的旅途一般。
【】系统开口了,【其实您不用这么急。】
照黑羽这种工作狂一样地高效率回收源石,估计过不了多少囤积的任务就清干净了。
本来系统还担心这个人会因为与自己无关而拒绝乃至消极怠工,谁知道这个人这么自觉,愣是自己逼自己火速做了任务。
虽然这些世界确实与我无关
黑羽突然止住话语。
对啊,他怎么突然被系统拐过来做任务了,而且他明明记得
黑羽:?
我他停下脚步,不会又失忆了吧?
他失忆失得好熟练啊感觉都没什么惊讶的感觉了。
算了,这种小细节不用在意,少年甩了甩头,耳朵一阵抖,我拖延越久那些黑影就会越强对吧,这样对其他世界也不太好。
【失忆是小细节吗?!】系统有些哑然,它顿了顿,解释道,【天灾源头感觉到威胁才会产生黑影,源石充其量也只是资源的一种,需要积累一段时间才会爆发。】
它真的怕博士猝死。
【您】它斟酌了一下,【不必如此急切。】
这个人每天睡眠不超过三小时,一直都处于疲倦状态,再这么继续下去
可我待得越久,那些黑影不会更强吗?黑羽眨了眨眼,像是被说动了一样靠向一旁的树,单核打法是不难,但也要其他人不拉胯啊。
以前在干员资源紧张没法派遣多人时他才会去推演敌人的行进路线,不断失败重来才做出单个干员独挡千军的战绩,需要耗费的时间和心力不可谓不多,如果少睡一点能减少这些麻烦的话,他其实挺乐意的。
新的世界里他完全不熟悉环境,手里又没什么资源,别说招人过来投靠自己了,借个工具人都得小心试探,工具人还有背刺自己的可能性。
【我相信,那些虚假的敌人不是您的对手。】系统的语气异常笃定,【您的人格魅力也毋庸置疑,所以不必急切,去休息一下吧。】
我现在确实困了,本来就没什么必须拼命的理由的黑羽眨了眨眼,不过我睡不好。
脑袋里一直在循环阿米娅的催工作的话语,能睡得着就有鬼了。
【可是您的精力】
先找个能安下心的地方吧,少年动作生涩地用西洋剑甩了个剑花,垂下眼帘,这里看起来不太安全。
他踏入了一个残破的庭院。
这两天课和事都有点多,所以拖了会儿
黑羽,自主加班的劳模博士
关于同步率,我觉得你们看上面应该可以理解一点了?
同步率升高时,
身体素质不变,
干员技巧提高(黑羽不会用的武器会马上熟练掌握),
干员性格相似度提升(到达100%时战力最高,当前干员直接接管黑羽身体控制权),
干员与黑羽不能直接对话(当然可以试着把同步率升降升降来聊天,不过太累了黑羽不会费力这么做)
在第一个世界能天使和黑羽的同步率大概在60%左右(他对枪不太熟悉),第二个世界因为黑羽会点体术,同步率在30%左右,而且后面还担心吓到槐琥把同步率压下去了。
(干员是可以和黑羽竞争控制权的,比如之前槐琥主动去做好事,不过主动权在黑羽这边)
第7章 工具人队
这什么鬼啊?
少年拖长了尾音,脚压在金发青年的腰上,毫不客气地撵了几下,他的眼睛弯起,看起来十分愉悦,又似有几分嫌弃:就这种程度吗?
他身周是伤痕累累的各色男性们,有几个如同之前的小孩一样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残破的刀剑。
咳啊
黑羽把拉普兰德特殊的武器收了起来,收腿弯腰抬起了这个青年的脸:什么啊?这么绝望的眼神。
他已经尽力克制拉普兰德比较血腥的攻击模式了,也没有做出虐杀敌人的行为虽然语气和偶尔的小动作有点过分。
呜
哭了?少年歪了歪头,露出了笑,你的眼睛挺好看的。
他有些苍白的手指在青年的眼眶周围划了一圈,最终什么都没做。
青年虽然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却是一点泪都没出,他有些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最终放弃了一般闭上了眼。
嘛,说到底,我是客人嘛,少年笑嘻嘻地说,站直了身,就不多打扰你们啦别来打扰我哦。
黑羽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脸,转身去屋里找了个干净点的房间准备休息。
好困
他打了个哈欠,眼中满是疲倦,盘腿坐在了榻榻米上,剑支在一旁,不安分的尾巴卷了卷后,最终趴在榻榻米上。
「睡吧,做个好梦哼。」
黑羽:
他勉强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同步率的记录刚才的同步率突然升了上去。
拉普兰德他有些头疼,别吵我。
刚才那家伙是什么怪物啊,被山姥切国广扶起来的和泉守兼定看着地上的胁差,只能苦笑几声,我
他早已没有当初的荣光了,被打到这种程度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好像是新的刀剑,萤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虽然是大太刀的付丧神,却有着小孩的样貌,他皱着眉头,嘟嚷道,真不礼貌,审神者们会喜欢这种付丧神就奇怪了。
谁知道那群人的喜好呢
伤痕累累的笼中鸟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躺在地上轻轻地叹着气,身体中的灵力已经接近枯竭。
我们接下来去哪呢
被抛弃的付丧神们因为居所被别人霸占,只能互相依偎着缩在庭院的角落,手里抱着同伴们的本体。
黑羽睡了个好觉。
他迷迷糊糊地起来,随便活动了一下身体,打开门,就看到了外面惨兮兮的原住户们。
真是不好意思啊,他挠了挠头,蹲在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原住民们面前,早上好。
我们,昨天还十分嚣张的少年现在礼貌了不少,只有他脸上的疤痕稍显出了些许狂气,谈个合作?
你们需要什么?他笑得无辜又有些狡黠,我给你们带过来。
已经感觉无所谓了的和泉守兼定没好气地说:你有本事带个审神者过来啊?
审神者?少年的耳朵晃了晃,那是什么?
审神者都不知道,你是一开始就被抛弃了吗和泉守兼定咋舌,有气无力地回话,就是有灵力的人类啊,我们再这么下去会回归本体的。
这样啊
白色的狼站了起来,苍白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有点不健康。
那等等我,我马上回来。他伸手恶劣地拍了拍看起来就十分想表现自己成熟的黑发青年,还顺手给旁边银色头发的小孩塞了颗糖,临时盟友们。
这些人看起来还能用,到时候让他们帮忙探索地形再自己去找源石也省事。
系统忍不住冒头:【博士,您不用这么着急。】
它的语气像是怕黑羽原地理智清空变成傻子一样,苦口婆心地劝:【您看,这些人好像挺容易收买的,而且速度也挺快】
完了,它被博士带歪了,看啥都是用工具人的标准评判。
【源石造出的黑影永远不会威胁到您,】它似乎在叹息,【请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
说得这么笃定,去思考怎么单核守门的还不是我?黑羽没好气地回了句话,又扯回正题,行了,快找找哪里有审神者。
【这里位于时空裂痕,除了您,一个活人都没有。】
黑羽:?那刚刚那些是什么鬼?
他踢了踢脚下的枯枝,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看起来兴致不高:你不急的话我也无所谓先找个有灵力的活人过来吧,你有什么办法吗?
【可以碎一个源石打开时空裂痕,不过只能坚持几秒,具体的看您的手速。】
手速?
黑羽眨了眨眼。
【就是伸手去捞人。】
黑羽:?
这什么鬼方法他挠了挠头,尾巴微微卷起,算了,开吧。
一个黑色的裂口打开,黑羽瞬间伸手随便扯住了像是手臂或是小腿的温热有弹性的东西,猛地拉了过来。
啊!
浅发的小孩惊恐地瞪大了眼,手臂的疼痛让他有了些泪意。
早上好,黑羽见他不舒服,就换了个抱着的姿势,手握着小孩的手臂,防止对方乱动,找你帮个忙。
诶?小孩懵懂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不太明白状况。
黑羽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抱着刚绑架回来的小孩走回了庭院,对着黑色长发的青年举了举手上满脸茫然的小孩:你们要怎么处理?吃掉?
小孩:!!!
是这种帮忙吗?!
怎么可能吃掉啊!终于忍不住吐槽的和泉守兼定一阵无力,你可别吓着人家了。
小孩默默看了眼付丧神一看就不太好惹的骨刺,觉得半斤八两。
开玩笑而已,少年低笑了一声,把小孩放在地上,灵力什么的我也不太懂,你们自己解决。
他像是倦怠了的狼,懒洋洋地把小孩推了过去,打着哈欠离开了。
嗯和泉守兼定与小孩面面相觑,又瞄了一眼周围因为灵力不足正在沉睡的同伴,只能苦笑着搭话,可能要麻烦你给我们输送一点灵力了啊,我叫和泉守兼定,你叫什么?不用说真名。
自始至终都比较淡定的小孩眨了眨眼:我叫我夏目就可以了。
夏目对自己能看到妖怪这件事一直懵懵懂懂,今天这一遭也是第一次听说灵力的事,让和泉守兼定不得不绞尽脑汁去教导小孩怎么使用最基础的灵力输送。
黑羽则是在庭院里四处逛逛,瞄一瞄有没有什么野生动物拿来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