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托着手臂,挑了挑眉,笑道,“可不是,你这前一刻才弄折了我的手臂,这会我父亲就赶来替我做主了。”
她面上笑着,可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九千岁……东厂……
只听这样的形容,顾锦瑟就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权倾朝野的,仅次于万岁之下的九千岁,大概还是个东厂厂公?而她是太监之女……?
这,就有点尴尬了。
顾锦瑟揉了揉额头,她莫名重生,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若不小心翼翼,怕很快会再死于非命……不管是眼前的男人也好,还是这来得如何及时的父亲也好,都不可靠,她顾锦瑟都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特别是当下是这所谓的父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锦瑟心中冷嘲的笑了笑,帝君娶后,新婚之夜,她方才断气了半个时辰,这期间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进来,且看这阵势,皇帝与这所谓的九千岁似乎并不和,而她的父亲倒是已经率了五百人前来要人,那么只能是,未卜先知,知道她出事了,故意前来。
看来,自己的死和这父亲,脱不了什么干系。
“洞房花烛,激烈点也是有的。”君丞止缓步走向顾锦瑟,在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脚步,抬手伸向顾锦瑟的衣领处。
啪……
顾锦瑟拍开那只手,仰着头笑盈盈说道,“那倒未免太过激烈,不如你躺下,让我试试,看如何在翻云覆雨之中弄折你一只手臂?”
君丞止看着眼前那张明明苍白,额头脖子都冒着冷汗,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脸,狭长的眸子半眯,抿着唇摇摇头,莫名的就抬手弹了弹顾锦瑟的额头。
他的手值修长节骨分明,力道还不小,这一弹,顾锦瑟白皙的额头上立刻浮起一道清晰的红印来。
“九千岁教出来的女儿,竟如此不害臊。”
顾锦瑟皱了皱眉,君丞止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可前世的她已经是二十九的‘高龄’,再者她从来都是家族里的长辈,许多三十几岁的都要尊称她一句姑姑,她从来就是备受尊敬的类型,何时有人敢这样对她了。
两人说话的空档,门外的吵闹声已经更甚了,顾锦瑟隐约都听到不同的声音在争辩,似乎有人想要硬闯。
屋内,惊风不知道何时退了出来,听门外的情形,大概过不了多久,人就该闯进来的。
顾锦瑟歪头想着,这九千岁想要的大概就是冲进来后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在封后当天,成亲当日,竟然死在了新房之中的情景吧,然后就好一番斥责当今皇帝如何如何?九千岁究竟想要什么,顾锦瑟猜不出来,不过她能知道的就是,君丞止这男人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假如今日她真的死于非命了,她相信君丞止也有办法处理解决,更何况,她这会没死。
恐怕,顾锦瑟的九千岁父亲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君丞止突然扼住了顾锦瑟的下颚,俊脸逼近,低低沉沉的嗓音在顾锦瑟的耳边响起,“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朕……都不会让你们如意。”
紧闭着的门突然打开,有几人快步走了进来,顾锦瑟眼角的余光只撇到一片深紫色的衣角,那扼住自己下颚的男人突然就撰住了她的唇,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
闯进来的几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旖旎的美好画面。
新娘坐在喜床边上,仰着头‘含情脉脉’的与自己的夫君对视,新郎紧紧的搂着新娘的纤腰,一手温柔霸道的托着新娘的下颚,正温柔辗转,忘我的吻着。
然,事实上新娘怒目圆瞪一脸不愿,但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欲罢还羞的小女儿姿态罢了。
顾锦瑟咬紧牙关,想要挣脱开来,可是腰身被箍得死死的,而且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再加上一只手臂疼的厉害,使不上力气,她一时半会之间竟只能任由着该死的男人如此胡来。
“乖……”四唇相碰中,君丞止含笑吐出一个字来,搂着顾锦瑟的大掌还故意磨蹭着她的腰侧,极尽撩拨。
顾锦瑟脑海里对君丞止瞬间有了一个定位,这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公的还会撩人的,很危险的那种。
可惜,她某方面的回路很是缓慢。
顾锦瑟在心中默默咒骂了几遍,本死死闭着的嘴突然张开来,张嘴就往君丞止的唇咬了下去。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