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那个大汉说道:“好,我们进来。”他示意两人留在原地,自己和另外两人往前摸索着,磕磕碰碰,朝陈零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不行,还有两位也一起过来。”陈零看到了门边两条大汉,必须调动过来,否则出不去。
带头的大汉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门边的两人也往里面摸索着。
陈零眼看他们艰难地走到了教堂的中间,说道:“继续,还有十几米,我等你们过来。”
说完,他悄悄绕过讲台,顺着墙根绕到那群汉子的后面。教堂里的椅子是那种四个位置一张的木头椅子,将近两米长。陈零屏气凝神,把一张椅子抬离地面,摆在那群人后面,然后又摆了一张。
做完后,陈零跑到小门边,喊道:“再见了,先生们,我还要去买肉,没空和你们谈天说地了。”
说完跑出教堂,砰的一声关上小门,找了一根木棍顶住。他凝神细听,教堂里乒乒乓乓一阵乱想,一群大汉哇哇乱叫,显然都被椅子绊倒了。
正常人突然失去了视力,肯定会慌乱。教堂里的五条大汉本来就看不清楚东西,教堂里突然失去唯一的光亮,他们就像突然失明了,完全失去了方向,被绊倒后只好呆在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陈零见办法起效了,怕被去找火源的人堵在围墙内,于是快步从小门出了围墙,往市场出口跑去,迎面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
原来是市场管理员报警了。毕竟陈零和老李两张外国人面孔,涉外的事情一般部门都会比较重视。
陈零赶紧迎上去:“长官!长官!快来这边,他们被关在教堂里了!”
带队的军官过来,问道:“您是华国人?”
“是的,我姓陈,我的朋友姓李,刚才被人打伤了。”
军官眉头挑起来,显得很兴奋:“您是陈先生吗?从东边郊区那边营地来的?”陈零愣了一下,点头说道:“是的,您怎么知道?“
军官转头对着自己的部下喊了一声:“这位就是陈先生,我们的好朋友!”
他一把握住陈零的手:“我们都知道您,您帮助宪兵抓了穆鲁……”
陈零打断了他:“不好意思,长官,这个以后再谈。刚才那帮人现在教堂里关着,随时可能跑出来,赶紧去抓。你们有手电筒吗?”
军官答道:“您说得对。”转身一挥手,“围住教堂所有出口。”手下听命而去。
军官继续与陈零说话:“陈先生,我叫塔伊尔,在君士坦丁反恐作战部队。请问您需要照明工具吗?”
陈零看了一眼他的肩章,好像是个少校。少校怎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教堂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必须有手电筒。”陈零解释道。
塔伊尔笑道:“没关系,我们的人有夜视仪。“
这么先进?日常执勤的军警都配有夜视仪?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陈零想不明白,塔伊尔看着他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们是反恐作战部队的,不是一般的民事jing察。今天我们在附近做社区反恐训练,接到报案,于是训练转实战。”
原来如此,塔伊尔是专业的反恐部队军官,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作为少校会亲临一线。
陈零带领塔伊尔和他的部下来到小门边上。里面的大汉已经摸索到了小门边,正在使劲捶门。
陈零说道:“他们手里只有木棍。”
塔伊尔摇摇头,让手下摆出阵势,四名队员从两侧端枪瞄准小门,两名队员悄悄靠近小门边,塔伊尔拉着陈零站在了后头几米处。
塔伊尔用力挥手,发出进攻的命令,门边的一名队员一脚踢飞撑住木门的木棍,另一人则猛然打开小门,里面一下子滚出来两人,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立刻被反恐士兵按到在地,上了手铐。
教堂里另外几人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跑了出来,也被控制住。
立即搜身,从带头的大汉身上搜出两把枪,另外几人都是一人一把枪,弹匣都是满的。
陈零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些人是想活捉自己,不然自己肯定已经死翘翘了。
他走到带头大汉前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带头大汉正要说话,塔伊尔已经开口说道:“陈先生,这些人我们大概知道,他们不是武装分子,都是本地人,他们有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收保护费的。”
陈零奇怪道:“我初来乍到,而且在公司上班,没得罪你们吧?”
带头大汉说道:“陈先生,我们不是来抓您,我们是来请您的……”
“放屁!把我们李经理打成那样,有你们这样子请人的吗?“陈零怒道。
“他咬人……”
陈零更怒了:“还不是你们逼的!少说废话,你们是干什么的?”
陈零感到很憋闷。自己来非洲打工赚钱的,不想惹事,怎么就被人盯上了?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缘由,不然以后日子不得安生。
塔伊尔在旁劝道:“陈先生,审问嫌疑人是我们的工作,让我们来吧,后面我会给您一份审讯报告的。这个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让您和同事在我们君士坦丁安居乐业。”
陈零平伏了一下心情,认为塔伊尔说的有道理,点头同意了。他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塔伊尔,也要了塔伊尔的联系方式。
做完这些,他去找老李和司机穆罕穆德,塔伊尔执意要护送,陈零也没有拒绝。
来阿尔及利亚第一天晚上遇到武装分子,这才几天又遇到冲自己来的绑匪,这地方太不安全了!
找到老李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扶起来坐在一个木凳子上,脸上两处淤青,右腿膝盖处肿老高,正龇牙咧嘴地疼。穆罕穆德则在一旁不知所措。
看到陈零来了,老李差点哭出来:“陈翻译,不行了,我得去医院。这帮阿鬼子下手太狠了,膝盖都碎了。“
陈零看着老李的惨样,知道他是被自己殃及的,也不好多解释,和穆罕穆德一起扶着老李,往车辆那边挪动。
塔伊尔说道:“陈先生,很抱歉,您的同事受伤那么严重。我派一辆车和几名队员跟着,保护安全。“
陈零对他表示感谢,塔伊尔继续说道:“请您同事保留好诊断报告,我们处理这几位嫌疑人的时候作为证据。”
陈零说道:“好,他们要赔偿的。”
塔伊尔说道:“不过,您现在不能走,我们现在需要您和我们在一起做调查工作。”
“那我同事怎么办?他必须现在去华国医疗队治疗。”
塔伊尔:“我的队员会护送他去的,您放心吧。华国医疗队,大家都认识的,您同事到了那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陈零问老李:“李经理,你怎么样?这军官不让我走,要我去做笔录,配合调查。”
“调查什么呀,疼死了,赶紧去医疗队。”
“调查为什么打你,为什么要抓我,然后让他们赔偿你医药费。”
老李一听,忍住疼,说道:“那你去,让穆罕穆德送我去医疗队就可以了。到了那边我电话通知营地,派人过来接我。你一定要让那帮阿鬼子坐牢、赔钱,赔100万!”
最后一句是老李嘶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