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理听着一怔,想起易冷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好先安抚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尸体你都挂在了城门上好几天。别多想,我真的只是处理要务,我只有你了。”
这番温情的话稍微宽了顾唯安的心,他惴惴不安地说:“那就好……这些天我总是眼皮跳……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要多想,你可能是太累了睡得不好,你先睡吧,醒来就能看到我了。”戚明理又说了一番话,顾唯安才不情愿地放了他沉沉睡去。
戚明理从顾唯安的屋内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鼻间那股浓厚的药味给驱赶,这才不那么难受。
部下却匆匆赶来禀告着城门的情况,戚明理蹙眉,看着身后顾唯安的卧房,让部下回去再说。
部下这么着急的禀告是发现了一个怪象,说是守卫发现城门之下有一群人马在游荡,并没有穿着大宏的军服,看起来不像是九皇子军队的人,原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山贼,本想着吓几次就走了,没想到其中一个骑着马在最前面像是头领的家伙突然弯弓射箭瞄准城门上的守卫。
距离如此之远,守卫一开始都觉得不可能射中,没想到那箭直飞而来,生生地射中了其中一个守卫的头盔,吓得那守卫当场屁股尿流。
那箭上还插着一块白布,上面用血迹写了一些字,他们就立即来禀告戚明理了。
戚明理打开那块布,看着似乎用血迹写的字句,越看眉头蹙得越紧,脸色黑如锅底,旁边的部下大气都不敢出,观察着戚明理的脸色。
半晌,戚明理才出声,声音十分可怖:“那些人可有说什么?”
“说……说是护卫长的故友……”
戚明理攥紧白布,冷笑一声,说:“那射箭的人可是身材魁梧,面容周正,脸上还有伤疤?”
那部下认真回想了下,说:“是的。”
戚明理看着白布上的字,鲜红如血,字迹宛如指尖带血写出来似的。
“他旁边可有跟着一个长须的瘦老头?”
部下想了想,肯定了戚明理的想法:“是的,不过那老头很快就扶着腰走了,看起来身子很弱。”他观察着戚明理的神情,尝试看出点什么来。
臂力惊人,能将箭从城门下射中守卫的头,还带着一瘦老头,戚明理几乎可以肯定是谁了。
再看向手中的白布,上面的信息令戚明理的脸色如冰霜,部下的冷汗冒出,听见戚明理说:“无事,不用理会,不过是些无聊的把戏罢了。”戚明理吩咐着部下继续监察着城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消息就向他禀告,直到部下退出门外,那白布还攥在戚明理的手中。
*
结果,第二日夜里那队人马又出现了,大摇大摆,丝毫没有想要隐藏。
那高大的头领身边还是跟着那瘦老头,瘦老头在这冬日还摇着一把羽扇,旁边有人帮他牵着缰绳,他坐在上面一晃一晃的。
“我是你们护卫长的故友,你们昨日将我的信物送给他了没?若是没有我可就要送一份大礼了!”那声音亮如洪钟,城门上的守卫全听见了。
“还不赶紧,老夫的腰可受不了。”师爷等了半天没等到薛子让送第二份“礼物”,还听着他在这里说话,不禁催促他。
薛子让瞥他一眼,心想戏还是得做全的嘛。
但还是弯起□□瞄准其中一个守卫,再次放箭。
他的箭法精准,放下□□后,准备看到那守卫被射中的场景,却不曾想那守卫居然被人扯了一下,偏了位置,没能射到头盔正中,但是那守卫也被箭的惯力抡得跌倒在地,顿时惊恐得不知所措,空中传来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一人却走近他,不理会他的惊慌,却是伸手将他头上的箭取下来,甚至嫌他碍事将他踢到一旁去,随意的一脚便是力量十足,那守卫瞬间倒到一旁,部下见状立即命人将这个守卫带下去。
“护卫长……”部下观察着戚明理的脸色,忍不住看了几眼那白布上有什么,戚明理手里攥着一块宝石,宝石的颜色绚烂让他一眼就注意到了,然而戚明理的脸色却极其难看,要不是此刻身份使然,部下早就跑了。
“呵……你们还真敢再来……”戚明理一笑,咬牙切齿,目光看向下面。
“大概可以了吧?这么久都没见人,他该不会不出来吧?”薛子让悠闲地观察着城门上,而师爷早就不动声色地驱马到他身后,心里有着小九九,提醒他:“那可不一定……不过老夫可熬不住要先回去。”
薛子让回头嘲笑师爷:“师爷你未免也胆小了,这不是……”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薛子让立即有所感觉,快速地躲开,箭还是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滴着鲜血。暴露了身后的师爷,师爷可就没那么快的反应了,箭还是伤了他的肩膀,若不是薛子让提着他的后衣领,师爷早就掉下马了。回头一看,脸色冷若冰窖的戚明理站在城墙之上,正在搭箭弯弓瞄准他们。
这下子薛子让的脸色也变了,但他立即命旁人掩护好师爷,自己也弯弓搭箭瞄准戚明理。
戚明理见薛子让如此动作,轻蔑一笑,根本不放在眼里,拉满月弓,手臂肌肉迸现,放箭朝着薛子让射去!
薛子让也放箭,两支箭在中途相撞!但薛子让的力量明显不敌戚明理,只见一支残箭朝着薛子让而去,薛子让只得再次回避,咬牙切齿地抬头看向城墙上的戚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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