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白鹭直接叉腰,站在陈敢为面前,俯视着他,“人渣!说,是不是石磊雇佣了你?”
刚刚在车里听到陈敢为和小悦的对话,杨白鹭基本确定了怀疑对象。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是不是长这样?”她拿手机调出照片,放在陈敢为面前。
“是是是,就是他,现在还把我拉黑了,只给了个定金啊!那几台车都修不好。”
杨白鹭嗤的一笑,“你还想修车?想想你自己吧!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两说。”
“不要杀我,我错了!”
陈敢为直接跪在杨白鹭面前,“我把定金给你们,我赔偿,我愿意赔偿!我不敢伤害你们,真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的呀!”
“等我们惊慌失措的时候,石磊英雄救美?”
“应该是这样。”陈敢为说。
“我今晚过来找你,就是为了找出幕后主使。”
萧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既然你帮不上忙,留着也没用了。”
“大哥!”陈敢为一声哭喊,趴下,五体投地,“别杀我,你们不是都没事吗?我罪不至死啊!”
萧可摇头:“要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你都成杀人犯了,你这个人心理有问题,留不得。”
“啊——”
陈敢为猛地爬起来,大叫着冲出门去。
“师父,追不追?”
萧可淡淡一笑,站起身,“咱们也走。”
“先生,我……”陈根硕欲言又止。
萧可哪里看不出陈根硕的心思,“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有没有想过小悦背后的男人?”
“你走吧!你是好人,我不能害你!”小悦着急起来,动手推陈根硕。
“好人!”陈根硕哑然失笑,“生平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好人。”
“你走啊,求你了!”小悦楚楚可怜道。
“先生,你们先走,我给她把门修好。”陈根硕说。
萧可拍拍陈根硕的肩头,领着二女离去。
“师父,他们不会产生爱情吧!”
车子出了别墅区,杨白鹭忍不住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萧可摇头。
“说不定。”白玫说:“特殊的氛围下,什么都说不准。”
“可是,小悦的金主好像不是普通人,陈根硕应付得了吗?”
杨白鹭摇头晃脑,“男人金屋藏娇,绝对不能忍受自己被绿。”
白玫呵呵笑道:“白鹭,你懂得挺多嘛!”
“嗨,电影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
杨白鹭摆摆手,“对了师父,那个陈敢为就这么让他跑了?”
萧可笑笑:“有名有姓,他跑不了的。”
“你真要他……死?”
白玫下意识问道。
尽管无条件的爱着这个男人。
尽管陈敢为该死。
可是她依然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双手血腥。
萧可还没有回答,目光一凝,然后慢慢停车。
数十米外。
停着一辆长途大货车,车灯雪亮。
车头不远处,趴着一个人,整个面部都埋在血泊之中。
“车祸!”杨白鹭落下车窗,看一眼对方的身形衣着,捂嘴惊呼:“不会这么邪乎吧!”
白玫也是咽了口唾沫。
尽管被撞的人趴着,可是,通过身形衣着判断,他就是陈敢为。
“难道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苍天饶过谁?”
杨白鹭刚刚说完,小手就被白玫抓住,“萧可,他做什么去?”
萧可走向大货车。
一对夫妇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想来是男人跑车,女人跟车。
萧可看了眼驾驶室,还有个小女孩瞪着乌溜溜的大眼朝外面看。
这小小的驾驶室,就是他们移动的家。
“老婆,死了,咋办啊?”
男人哭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超速,是他自己冲出来的,真的呀!”
老婆也跟着哭:“我知道,可是我知道没用啊!完了,完了。”
这对夫妇也就三十左右,但头发夹杂了许多银丝,显然是下苦之人。
车门打开,小女孩慢慢爬下来。
但她个子小腿短,离地面还有半尺高。
小手一松,跌坐在地上。
捂着小屁股,脸上是吃痛的表情,没哭。
起身,揉着小屁股,走到夫妻俩中间。
伸出小手,给父母擦泪,“爸爸妈妈,不哭。”
奔驰车上,杨白鹭泪雨倾盆。
萧可看了眼刹车痕迹,他们说没有超速应该不是撒谎,多半是陈敢为自己冲出来的。
特么的,临死还要害人。
“报警了吗?”
“报了。”司机颤声说。
“救护车呢?”
“也叫了。”司机老婆说。
萧可叹了口气,“我想,相关部门会秉公执法的。”
夫妇俩都是摇头,失魂落魄,“完了,完了。”
“玫玫,有名片吗?”萧可回头问道。
“啊?”白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给我一张名片。”萧可跑回来。
“哦。”
白玫包里怎么可能没有名片,麻利的取出一张递给萧可。
萧可大步走回司机旁边,“大哥,拿上,当你赔付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司机刚要接名片,老婆拉住他的手,不住摇头。
这年头骗子太多,而且毫无底线,防不胜防。
他们已经够惨了,不能再被骗了。
萧可将名片丢在地上,上车驱离。
“白氏制药总裁,白玫?”
司机望着离去的奔驰,读出了名片上的内容,“老婆,我的货就是给这家公司送的。”
老婆道:“难道他看我们可怜,要帮我,难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人?”
“先看看公家怎么判吧!”司机一声叹息。
车上。
“萧可,你要出钱帮他们赔付?”
白玫问道。
“先看官方怎么定责吧!”
萧可说。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好?”
杨白鹭问。
“什么?”
“他们好可怜,你一定要帮他们,让我出钱都行。”
杨白鹭自然看得出,萧可是同情那一家人,想要帮帮他们。
萧可笑笑:“等有了定论再说,事情,也不能光看表面。”
“萧可……”白玫咬着唇皮,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陈敢为就这么死了?”
“白姐姐,他该死。”
“为了一点钱,就那样对付我们,肯定不是好人。”
“说什么吓唬吓唬我们,要不是师父,咱们早就车毁人亡了。”
“还在人家别墅睡人家女人,还差点杀了人。”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不是同情。”白玫摇头叹息,“我只是觉得生命无常。”
“所以,我们才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杨白鹭看着萧可的后脑勺,目光熠熠,心头喃喃:“跟心爱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