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玦“……”
救命,?怎么会有这么土的情话?
此刻外面漫天白幡,个个都在哀悼皇帝,?这帐中却气氛缱绻。
萧归一双爪子极其不安分,眼睛却盯着他的脸,两年没看到,仿佛要找补回来,?一次看个够似的。
“你想要?”温无玦轻声问道。
萧归抚着他的后背,声音低低的,有点恳求的意味,“相父要吗?”
温无玦的心脏跳得太快,血液流动速度不足与供氧,他呼吸有点困难,浑身有气无力。
他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两人都是第一次,摸摸索索了半天后,终于找对了门路。
“嘶……”
温无玦疼得猛然倒吸一口气。
萧归被他吓了一跳,忙停下来,“相父?”
但见他相父脸色雪白,额角冒汗,似乎痛不可支,他眼底被刺痛了。
“轻点。”温无玦咬着牙,恨恨道。
萧归委屈,“我都没进去呢。”
他知道他相父一向病弱,没想到这么弱,仿佛纸片人似的。
萧归顿了一会儿,终于侧躺了下来,拢住温无玦的背,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上。
“算了,相父身子不好,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吧。我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急。”
温无玦没有说话,却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在他的后颈上,眼角酸胀。
“如果我以后、比你先走了呢?”
萧归手上一顿,笑着哄他,“相父身体好着呢,好好调养,活到一百岁没问题的。”
温无玦微微吸了一口气,犹豫了再三,试探着开口,“你还记得刘宣吗?”
萧归这才恍然想起这号人物,两年前就死了。
他脑中灵光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捏住他相父的手腕。
磨着后槽牙,阴森森道:“说起这个,还有一笔账,没跟相父算。”
温无玦:“……”
什么?
萧归摩挲着他纤瘦的手腕骨,仿佛轻轻用力,就可以轻易捏断。
“刘宣明明给相父喂了药,相父还骗朕!”
温无玦垂下眼皮,他居然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不忍,“那你该知道,这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要了我的命。”
萧归冷笑了一下,又心疼又生气。
他清楚那不过是刘宣的伎俩,压根不是什么毒药。
但他相父却被骗了整整两年。
“相父就没找到大夫瞧瞧?”
温无玦苦笑道:“没一个人诊得出来。”
萧归:“……”诊得出来,那不就是没有中毒吗?
这很难猜么?
他恻恻一笑,“相父这么聪明,就没想过可能是你说过的什么暗示?”
温无玦眼皮一抬,陡然看向他,“什么意思?”
萧归还在气他故意骗他,又不告而别。
当即狠狠地咬住他的嘴角,“相父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那药根本没毒。”
温无玦面露震惊,怎么可能?
他时常身体不适,严重时还会呼吸不过来。
“相父平日里觉得身体不爽,可能是旧疾,相父这些年的旧疾,本来就没有好彻底。”
萧归摸着他的眉眼,不甘心地说道,“等战事结束了,朕陪相父去看旧疾。”
温无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年在空山上,他的的确确喝下了那瓶药。
后来太学生闹事中,发作严重,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刘宣亲口说的?”
萧归冷哼道:“当然。”
他一把掐住他,恼恨道:“谁让相父一走就是两年,问问朕不就知道了?”
温无玦:“……”
所以,这两年来,都是自己在杞人忧天?
他伸手捂住脸,发觉身边人个个都知道他是旧疾,只有他自己自以为是毒药,还心说不想让人担心。
还把温伯熬的药给偷偷倒了……
丢人哪!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李凌的声音。
“丞相节哀,奴婢给您端杯茶水?”
旁边插了高沉贤的声音,“换成参汤吧,丞相伤心过度,可以吊住精神。”
“是。”
帐中的二人对视一眼,温无玦挣扎着起身。
萧归按住他,低低笑道:“相父别怕呀,李凌不会让人进来的。”
温无玦白了他一眼,“让你装神弄鬼!连林洇沉贤都骗。”
他冷哼一声,“林洇也就罢了。高沉贤这小子,朕还要跟他算账呢!”
“他怎么了?这样的忠臣良将,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他是对相父忠心,可不是对朕忠心。”萧归冷森森地试探着道:“这两年,他没少跟相父联系吧?那令牌也是他给相父的?”
温无玦:“……”
他怎么觉着,如今的萧归,像头老狐狸。
外面一阵响动,李凌的声音,“丞相,奴婢进去了。”
温无玦忙整理好衣襟,坐在榻上。
不一会儿,李凌揭开帐帘一角,闪身进来了,半点风景也没露出。
他手里端着一碗参汤,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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