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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雯,吃菜。”贺妈妈也听出了丽雯说话有些不对味,“子言是这家的孩子,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云磊眼珠转了转,一脸兴奋地说:“爸妈,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嫂子受京都市公安大学的邀请,要去给那里的学生们讲课了!我嫂子简直太厉害了!”
    这话,云磊是故意说的,他是公安,思维缜密,自然听得出来陈丽雯话里的意思。
    虽然和丽雯从小一块长大的,但他更喜欢大嫂,善良,孝顺,而且,在工作上,还是他崇拜的对象。他不想听陈丽雯挤兑大嫂。
    贺爸爸一脸的高兴,“是吗?这可是组织对你的肯定和信任,你要好好准备一下。”
    贺妈妈也激动起来,“哎呀,我儿媳妇真出息了,还要去给大学生去讲课了,是不是讲关于你那个颅骨复原什么的?”
    子言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嗯,今天局长刚通知的,让我去大学讲一下颅骨复原的知识。”
    云磊跟个迷弟似得,一连串的彩虹屁:“我嫂子现在可是我们刑侦队伍里的特殊技术人才,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贺家人的话无疑是对子言的肯定,甚至是在以他为荣,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那都是不存在的。
    陈丽雯觉得刚才自己说的那话就跟笑话一样,坐在那里,像个小丑,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她继续待下去也有些难受,便说:“贺爸,贺妈,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
    贺妈妈则给陈丽雯夹了菜,“你这孩子,才吃多少,多吃点,急着走做什么,吃菜吃菜。”
    陈丽雯默默地吃完饭要走,贺妈妈对云磊说:“云磊,你去送一下你妹妹。”
    “好。”云磊就和陈丽雯一起出去了,走在部队的大院里,两人的身影被路灯拉的长长的。
    陈丽雯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说:“云磊,我对你们来说始终是个外人对吗?”
    云磊非常肯定地说:“丽雯你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你们为什么处处维护着乔子言?就是因为她是云州的媳妇吗?”
    云磊之前不明白陈丽雯对自己大嫂为什么有着敌意,后来想想明白了,可能是因为大哥,“不是我们处处维护她,而是你处处针对她。你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吗?
    我嫂子没做过任何伤害过你的事,只不过是因为大哥的喜欢,做了他的妻子而已。
    丽雯,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的,互敬友爱。一家人就应该在看到自己家人犯错误的时候,帮她改正,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渐行渐远。”
    陈丽雯有些羞愧,也有些委屈,云磊的话很对,可她就是不甘心,忍不住哭了:“对不起,我知道,贺爸贺妈是把我当亲女儿对待的,我刚才不该那样说。”
    云磊掏出手绢来给她擦了擦眼泪:“你看你,还哭上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能说你两句了?你说你喜欢大哥哪里,从小咱爸不是总骂他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的。
    他光棍了这么多年,好容易遇到咱大嫂这个眼神不好的把他收了,多不容易。
    你别死心眼儿了,好男人多了去了,将来你肯定找一个比大哥好的男人。”
    “就你会说,油嘴滑舌的。”陈丽雯又被云磊逗笑了,“我听贺妈说,你有对象了?这恋爱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以前不一样了。”
    提起陈飒,云磊会心一笑,“对,你很快就有二嫂了,和我一个单位的,长得可漂亮了,改天带你认识一下。”
    “好。”
    *
    子言讲课的时间是周六,云磊和陈飒也都一块过去了,他们俩是负责拍照的。
    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年轻的满是的热血和梦想的学子们,在等着大家口中那个传奇人物出现。
    校长竟然亲自过来了,站在讲台上对大家说:“今天我们很荣幸地请到了南城区刑警队技术科的技术员乔子言同志来给大家讲课。
    之前南城区的命案,大家是都知道的,当时,咱们公安人发现的死者,只有一颗已经面目全非的头颅。
    无法确定死者的年龄和性别,更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排查,走访,始终无法确定死者身份。
    就在咱们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叫乔子言的热心群众出现了。
    她自告奋勇,提出了颅骨复原死者容貌来寻找死者家属。当时,也有人质疑啊,这方法靠不靠谱,行不行,听上去有些玄,何况,她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
    可结果,我们这位热心群众,用自己的自学的知识,做了颅骨复原,帮我们公安人员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从而快速地破了命案。”
    白发满头的校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教室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现在呢,我们这位热心群众,已经是公安队伍中的一员了。来,大家掌声欢迎一下乔子言同志!”
    在教室外的子言却是有点紧张的,陈飒冲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收拾。
    子言深吸了一口气,握了一下小拳头,便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走进了教室。
    学生们看到子言的时候,掌声更加热烈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看上去也不比他们大几岁。
    子言自信地微笑着,“同学们好,我叫乔子言,南城分局的一名技术员,今天非常荣幸能来这里跟大家讨论和交流。”
    云磊站在过道那里,咔嚓咔嚓地给子言拍照,可惜大哥不在啊,他要是看到嫂子这样站在讲台上,该是多么的骄傲啊!
    陈飒也跟着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用石膏做的颅骨模型,放在了桌上,这是子言提前准备的教具。
    “这是我用石膏做的一个颅骨模型,相信大家都很好奇,颅骨是如何复原的……。”子言此刻就像一朵铿锵玫瑰,绽放着自己的光彩,有条不紊,不疾不徐地给大家讲着颅骨复原的过程。课堂上掌声阵阵,还有课后的互动环节,大家争先恐后地提着问题。
    原本预定45分钟的课,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当她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总算是轻松了,任务完成。
    校长十分赞许地说:“小乔同志啊,你刚才讲的非常不错啊!”
    子言笑了笑,“谢谢校长,您过奖了。不过,有您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就怕自己讲的不好。”
    校长说:“小姑娘谦虚了,你看学生们的反应那么热烈,就证明你讲的很好了。我听说,你被特招进来的时候,被丢去侦查营军训,还各个项目都是优秀,文武双全啊!”
    子言立正站好,掷地有声地说:“那必须的,做为刑警队的一员,咱不能给公安队伍丢脸!”
    校长开怀大笑,这个小姑娘太对他的脾气了,“好,好,有志气。咱们公安人,就是要有这股不服输的劲儿。
    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来咱们公安大学任教,将你的技术教给这些学生吗?”
    有些人比较自私,有些技术,不愿分享给别人,就想着自己攥在手里。
    可子言听到校长这么说,多少有些意外和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在这个时代她只有初中文凭,而大学教师,起码得大学毕业!
    云磊和陈飒是有些激动的,都想替子言答应了,但也不想子言离开现在的工作单位。
    校长看子言不说话,以为她是不愿意,“怎么,你不乐意?没关系,愿不愿意,你说实话就好。”
    子言忙说:“校长,但我愿意做技术分享,让更多的人掌握这门技术,去发挥更大的能量。
    可我之前只是一名热心群众,是南城分局给了我发挥所长的机会。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也不想离开南城分局。”
    校长对子言是十分赞赏的,“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嘛。好,你先回去,这事以后再说。”
    “校长,那我们先回去了。”子言他们三人就跟校长道别离开。
    回去的路上,云磊用自行车载着子言,他忍不住说:“嫂子,你今天讲的太好了。”
    子言心里也是十分欣慰的,“那就好,没丢人,没露怯,说实话,刚开始我是有点紧张的。”
    并排骑着自行车的陈飒忍不住说:“是吗?我一点没看出你紧张,觉得你当时特别稳。”
    晚上,回到家里,贺爸爸和贺妈妈对今天的情况也十分关心。
    贺妈妈一边给子言夹菜一边问:“子言,今天讲课讲的咋样?”
    “那当然没问题了。”在家人面前,子言可以稍稍地调皮一下,“校长还夸我了呢,说我讲的很好。”
    云磊帮忙补充:“讲的是相当好,45分钟的课,变成了一个多小时。学生们都听得聚精会神的。对了,我还拍了照片呢,今天洗出来了。”
    贺爸爸很感兴趣,“是吗,拿过来,给我跟你妈妈瞧瞧。”
    云磊从衣帽架上的包里掏出了照片,放在了爸爸面前:“这些都是了。”
    贺爸爸和贺妈妈拿起照片来,仔细的看着,饭都顾不上吃了。
    贺妈妈连连夸赞:“你看看我们子言,站在这台上,多稳当,多自信。”
    “嗯,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气势,很是难得了。”贺爸爸是很少夸人的,但对子言却不吝啬夸赞,“一会儿吃完饭,都贴墙上,让我那些战友看看,他们谁家媳妇能比得上我贺家儿媳妇?”
    “对,对,都贴墙上,改天再去洗两张大一点的,放相框里。”
    贺爸爸和贺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别提多骄傲了,子言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她怀孕三个月了,原本平摊的小腹也已经隆起,大家都说孩子个儿大,三个月肚子比一般人大多了。
    子言一个多月没见贺云州了,特别想他,可这位大哥却一点音讯都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早上,到了单位后,钻在技术科钻研了一会儿,出来活动,正好遇到了陈飒,她走过来说:“子言,周浩军宣判了。”
    子言活动了一下腰身,“是吗?判了多久?”
    陈飒说:“判了十五年。”
    意料之中,在这个年代,这盗窃这么多钱,算是重罪大案了。
    两人正说着呢,张局从办公室出来,冲她们喊了一声:“子言来一下,江城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子言和陈飒对望了一下,莫非是破案了。两人都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电话还没挂断,局长示意子言接,她便拿起了电话:“喂,您好,我是乔子言。”
    “小乔啊,我是王建国。”电话那头传来了王建国的声音,“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们的案子就在昨天破了!”
    第38章 、结尾4
    子言能亲耳听到江城的命案告破,?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江城公安局那边对她和南城分局的支持和帮助表达了感谢。
    时间飞逝,转眼几个月过去,已是秋天,?子言肚子里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可贺云州却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
    最近单位里也不怎么忙,子言就在预产期的前几天修了产假。
    孕育一个小生命不容易,前一段睡在那里,?气都喘不过来,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最近孩子往下走了,?那窒息的感觉才消失了。
    每当她难受的时候就特别委屈,?她也想有老公在身边陪着,不舒服的时候朝他撒撒娇什么的,?可是,她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临近生产,子言是有些焦虑的,?盼着孩子赶紧发动,能平平安安地和孩子见面,?可又有些害怕生孩子的痛,?这些小忐忑又不知道该和谁分享。
    晚饭后,子言抱着他的军装躺在床上,?衣服上属于贺云州的味道已经淡了,?早就被她的味道代替了。
    肚子里的宝宝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踢了几下,小家伙很有力气,踢一下有时候还挺疼的。
    子言摸了摸肚子鼓起来的地方,?可能是个小脚丫,觉得好神奇呀。
    “宝宝,咱们睡觉,不闹了。”子言轻轻地抚摸着肚子,小家伙仿佛听懂似得,安静下来,她也关掉台灯,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依稀感觉身体下面黏糊糊,湿哒哒的,肚子也一阵阵地疼,她猛地惊醒过来,反应了一下,好像是羊水破了,这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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