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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霜冰凉的唇轻轻地印在林夙的额头上,他把手搭上林夙输液的手上只要治了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个护士打开门出来,见到他哭愣了一下:病人做完检查就睡着了,进去要小声点。我现在去通知季医生,待会他会过来找你的。
    秦以霜:
    这下好了,可以不用纠结进去后怎么面对林夙了。
    林夙是故意的吧?才醒来多久,怎么他一到就睡着了。
    秦以霜懒得进门,坐在门外冰凉的椅子点外卖。秦以寒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
    骆锦琢老远看秦以霜,朝他挥了挥手,笑弯了红唇:弟弟!
    秦以寒拽了拽他一角。
    骆锦琢:?
    秦以寒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乱叫什么,他是我的弟弟。
    骆锦琢:反正迟早也是我的弟弟。
    秦以寒昨天晚上收到高中同学的消息,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弟生了病,严重到需要住院的程度,连夜坐着飞机赶回来。
    结果刚下飞机,又得知住院的不是他弟弟,而是他弟弟的对象,立刻变得生气又高兴。
    生气是自己连夜赶了个没卵用的飞机,高兴是他看不爽林夙,林夙变得不幸他就高兴。既然是不重要的人住院,秦以寒下了飞机后,定了个酒店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慢悠悠来到医院。
    骆锦琢就像个闲的没事做的小尾巴,一天到晚跟着他,他上班的时候也天天在楼下等,现在又跟着回到了这边。
    原本秦以寒是没把林夙说的那句你有没有觉得骆这个姓很耳熟放心里的,他一向把林夙说的话当屁话,这次也不例外。
    哪怕是他的弟弟很委婉地提醒他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骆姐姐穿男装更好看他依旧愣是没搞明白。
    所以直到骆锦琢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做客为止,秦以寒都不知道对方是个男扮女装的男性。
    骆锦琢的母亲是一个好客爱搓麻将的贵妇人,看到他第一眼时十分热情地招呼了他,并且第一反应叫了骆锦琢儿子,等她看见骆锦琢僵硬的笑脸才立马改口叫大妹。
    紧接着是骆锦琢的妹妹,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骆锦琢喊了声哥,扭头看见他后又慌忙地叫了骆锦琢声姐姐。
    秦以寒总觉得骆锦琢的母亲有点眼熟,感觉像某合作人的夫人,回去后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什么,就查了一下。
    这一查不要紧,秦以寒发现自己跟骆锦琢的父亲有过生意合作之外,还查出来他跟妻子育有两子一女,其中大儿子名字跟骆锦琢一模一样。
    骆锦琢的模样也对不上合作伙伴小女儿骆山河的相貌,更何况小女儿他才刚刚见过。
    秦以寒:
    他还是不相信骆锦琢是男的。
    继而,某天他跟骆锦琢住在同一酒店房间,骆锦琢换衣服厕所门没关,他无意推门进去的时候他看见了对方正在拆假胸。
    那一刻,秦以寒的三观受到巨大的冲击。
    他从来没想到,作为一个正直的人,他居然会有这样独特爱好的朋友!
    他迅速地关上门,装作没看见回到床上,用他智商正数情商负数的大脑从宇宙的形成想到了世界的诞生,又从世界的诞生想到盘古开天辟地。
    最后,他悟了!
    骆锦琢一定是一个有着特殊爱好又受尽歧视的人,这样一想,骆锦琢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也说得通了;他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是因为想要跟自己交朋友,迫切想跟人亲近,可骆锦琢由于自己的特殊爱好害怕自己歧视他,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
    没事,既然自己已经把他当朋友,那一定不会歧视他,更不会揭穿他让他难堪的,自己只会把他当成好兄弟,是好兄弟的话就勉强允许他想要亲近朋友的动手动脚吧。
    从那天起,骆锦琢感觉秦以寒看自己的目光多了些奇怪的怜悯,也没有之前那么抵触自己的靠近了,骆锦琢虽然疑惑,但细想一下秦以寒态度比之前对他好似乎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更方便了他的追求。
    哥。秦以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以寒轻咳几声:季乐祁跟我说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回来看看。
    哦。秦以霜回完他这个字就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自己默默待在位置上玩手机。
    秦以寒:
    骆锦琢在旁边感叹道:幸好我们还没有孩子,要不然就这个态度,孩子肯定会被你养歪。
    谁跟你有孩子?秦以寒反驳道。
    骆锦琢没敢给秦以寒听见,小声嘀咕:也是,你又不能生。
    看得出来秦以寒想要单独跟秦以霜呆一会,这是个促进关系的良好时机,骆锦琢自觉地避让:我去给你接点热水暖暖手。
    两兄弟并排坐一块,一个看着走廊来往的人流,另一个玩着手机的消消乐。
    以霜,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是秦以寒先开口,他想着骆锦琢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和网络上买的课程《如何跟家人友好相处》,笨拙地模仿温柔的语气缓缓说道:他不会有事的。
    秦以霜玩着消消乐的手停了下来,扭头去看秦以寒。他其实心里很忐忑,既担忧林夙的身体情况又没想好面对对方要怎么做,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林夙有没有喝他买的营养粥。秦以寒此时的安慰,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很好的帮助。
    秦以寒看见秦以霜搭理自己,继续以一种温和的语气安慰道:医生不都说了没有危险吗?他身体不好之后可以慢慢调养,人生在世,一辈子那么长,谁没有点小病,你俩还有很多时间。
    嗯。秦以霜有点感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活了十九年,居然还能有听到秦以寒说人话的一天。
    两兄弟在病房外说着,病房里说是睡觉的人睁开眼睛,拉开被子慢悠悠地走下床,站在窗边的清香木前,伸出手去拔人家长得好好的叶子。
    林夙一边拔着清香木的叶子,一边面无表情地倾听病房之外的人在说些什么。
    他很想知道,秦以霜是怎么看待现在的他,一个疯狂又扭曲的他。
    外面的人聊着聊着,季乐祁冷漠着一张脸站在他们面前,他看着秦以寒,居高临下地翘了翘嘴角:好久不见。
    秦以寒抬起头,看着许久未见,只活在朋友圈里的高中同学,喜气洋洋地说道:好久不见。
    而后,他的下一句话是:同意捐献,你看病房里的那个人什么能捐的全给捐,捐献同意书上我来签字。
    季乐祁:
    秦以霜:???
    他妈的,他收回之前的话,他哥就是一个纯种傻逼。
    病房里,有人捏坏了清香木的枝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了,因为腮帮子发炎跟肠胃炎犯了,下午去了趟医院qaq
    林哥: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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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穿书第七十六天
    秦以寒开始是打算跟秦以霜促进关系的,但他发现他太讨厌林夙了,要是能乘机干掉就好了。
    至于跟秦以霜促进关系,还有大把多的时间。
    都住院了一定没救了,别瞎折腾钱了,直接捐了吧。秦以寒真诚地对着季乐祁说道。
    季乐祁顿了顿,启唇说道:我是精神科的
    秦以寒:我知道,同意捐献。
    我不是
    同意捐赠。
    季乐祁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强忍着怒气告诉秦以寒:我是精神科的医生,这事不归我管,再说了,人还没死,捐什么?
    他认为,秦以寒很有必要来他这里看看脑子。
    秦以寒问他:那可以预约捐献吗?
    季乐祁:
    秦以寒,你不要再说了。秦以霜觉得丢脸,他不想跟秦以寒站在一块,扭头跟季乐祁说道:季医生,说说他的情况吧。
    季乐祁点点头:跟我来。
    两个人跟着季乐祁走进办公室,季乐祁看着秦以霜没多大的样子,犹豫了会还是跟秦以寒说道:你先跟我进来聊聊吧,弟弟在外面等等。
    季乐祁坐在椅子上,把林夙的检查报告往桌面上扔。
    秦以寒敲了敲桌子,没有去看林夙的检查报告,认真的问他:看在我俩高中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你真的不能帮预约一下捐献吗?
    季乐祁:你出去,让你弟进来。
    他想要还的这个人情是不是还错了,怎么感觉秦以寒不太喜欢林夙的感觉?
    换了个人进来,季乐祁还是感觉气氛很奇怪,这个刚满十九岁的少年显得太淡定了,他把林夙的检查报告和心理测试往上推,跟着秦以霜说道:你先看看。
    秦以霜拿起来细细地看,目光停留在病人幻听,偏头痛的字眼里,心脏捏紧,表情没啥变化,嘴上淡淡跟季乐祁说道:我知道了。
    重度精神分裂,严重抑郁倾向,我以为你会接受不了你男朋友的状况,你不怕吗?季乐祁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面瘫的脸上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他见到过很多患者的家人在得到患者检查报告时无法接受而面临崩溃,少部分的表面很淡定,内心却波涛汹涌。
    在隔壁心理睡眠科,刚刚走一个无法接受自己女儿患有严重自闭症而到处拉着看病的人询问对方是不是也要住院治疗的母亲。
    那他都这样了我能怎么办,我早就知道他有问题了,你也提醒了我。秦以霜睫毛颤动,认命般释然地说道:我也不能抛弃他,我要是抛弃他,他只有一个人了不要求什么,他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谁叫他喜欢上一个有问题的人呢,喜欢就是喜欢,他没打算抛下林夙不管,要是真打算丢下不过,就不会逼问林夙的情况了,直接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离开就好了。
    就像是林夙在他孤单的时候做他的太阳,他也想在对方困难的时候做一个不离不弃的小太阳。
    秦以霜捏皱了报告的纸张,心疼的想虽然林夙不是一个好东西,总是骗他又让他担心。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你不觉得奇怪吗?少年眼角还有些泛红,显然流过泪,他把看过的检查报告整理好,放在手边。
    说实话他在外面不敢和林夙牵手亲吻很大原因是在意他人目光,恐惧他人的指点和窃窃私语;在家里他敢跟秦以寒坦白是因为亲属的原因,再者他和秦以寒吵架习惯了,并不在意对方怎么看待自己。
    季乐祁很自然地说道:我诈你的,谁知道你自己承认了。不过要是你觉得奇怪,你也可以去隔壁的心理睡眠科看看,他们那天三天两头有同性恋觉得不对劲自己去看,还有一些是被父母架着过去的,当然,还有少部分的过来我这里看脑子的,你也要看吗?
    秦以霜:不必了,我觉得我很正常。
    季乐祁花了点时间跟秦以霜说了林夙的情况,又提及了注意事项,在最后结束谈话的时候提醒对方:他这种情况其实很危险。
    秦以霜抱着林夙的检查报告回头。
    季乐祁继续说道:他跟我说他自残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幻觉中杀死了你,有伤人倾向的话,还是远离点比较好,没准哪天就不是在幻觉中杀人了。他的社会能力没有衰退,表达能力也不错,还是存在治愈的可能的,你真的确定不换到封闭病房吗?疯起来也好治疗。
    说是存在治愈可能,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不能彻底治愈,只能说可控,减轻部分症状。
    该分手就分手吧,别赔上自己的一生,你还年轻。季乐祁看了下时间,他要在准确的时间去食堂打饭。
    算了吧,换到那种病房他就真的疯了。听到季乐祁说封闭病房,秦以霜拒绝了,他也没说要不要分手。
    他见过季乐祁口中的封闭病房,纯白的空间压抑地人喘不过气来,里面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也没有,就连床的棱角也被纯白的布包裹起来。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只有床底放着个尿壶。
    让林夙用尿壶的话,医生和他总要死一个。而且待在那种地方,会死掉的。
    秦以霜拎着报告仰着头呼气,再用报告拍了拍自己脑门。
    秦以霜前脚踏出办公室的门口,季乐祁后脚就让在外面等的秦以寒进来。
    秦以寒一进来,就笑眯眯地跟季乐祁说道:同意捐献。
    季乐祁提了下眼镜:别发疯了,关于你弟弟我有事要跟你说,说完我还要去吃饭,还是说你想来我这里看看脑子?
    秦以寒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你一个肛肠科医生为什么会帮人看脑子?
    季乐祁高三毕业那年喝醉酒的晚上,嘴里喊着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肛肠科医生,导致秦以寒一直认为他是个肛肠科的医生。
    他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林夙是因为肛肠问题住得院,他觉得就林夙这个人品,起码得是个直肠癌吧。
    季乐祁:
    秦以霜抱着报告刚走到林夙病房的门口,秦以寒便绕开人群冲了过来,他急促地将地面踩得砰砰响,不顾形象地上前抓住秦以霜的手怒喝道:分手!你赶紧给我分手!
    放手!秦以寒!你抓疼我了!秦以霜没料到秦以寒像疯狗一样直接冲过来,死死攥住他的手。
    医生都跟我说了,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他是个精神病,万一他哪天拿刀砍你怎么办?秦以寒注意到旁边人看过来的目光,他深呼一口气音量逐渐放小,但他依旧紧紧抓着秦以霜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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