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虽未见过大太太,可这令牌确是认得的,立马换了副模样,躬身弯背点头哈腰地将她们请了进去。
坐着软轿进了二门,她们回府的消息早就通传到了各方主子处,待下了轿,一个自称是裴勇家的妇人过来请安,说奉老夫人之命带她们过去。
“这就是出府修行的大夫人?听说已在外七年了,还生下了大房的二小姐呢。”
“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害得大老爷无后而终,怪不得二夫人叫她丧门星呢!再者说了,二小姐又不是在府里生的,是不是咱们大老爷的种还要另说呢!”
“可不是!在外边这么多年,谁不当她们已经死在外边了!现下又回来干嘛?难不成还想着分府里的财产不成?!”
容潋羽听着这些人明里暗里的讽刺咒骂,眉头都未皱一分,只是暗暗思忖,这些下人当着主子的面就敢这么放肆,看来这容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啊。
裴勇家的对这些话仿若未闻,待到了老夫人的萱芷堂,躬身打帘进去禀告:“回老夫人,大夫人和两位小姐已经到了。”
姚氏带着容潋羽、容衍规规矩矩上前请安,借着行礼的空档,容潋羽暗自打量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裴氏。算起来她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却因为连丧两子显得格外衰老。见姚氏她们过来,也未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很是冷淡。
“真是晦气!怪道今天一出门便觉着府里一股子灰败之气,原来真是你回来了!”
容潋羽顺着话音望去,只见一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妇人排场浩荡地进了萱芷堂,见到上首的老夫人也只是胡乱地行了个礼,还未等裴氏让她起来,便径自起身,将矛头对准了姚氏。
“你怎得回来了?还带着这个丧门星!你们娘俩是嫌害得这府里不够?!”
二夫人沈氏,出身医药世家,其父是有名的杏林圣手,却不知怎得教出了这样一个女儿。
“这里是我与羽儿的家,我们为何不能回来?”姚氏不欲与她争锋,只是淡淡反问。
沈氏却不依不饶,刻薄道:“这小丫头片子天生命硬,克死了父亲不说,还克死了她三叔,一家子被她害得鸡犬不宁!好容易将她送走,我们也过几天安生日子,你现下将她带回来,不是成心与府里不过去么?!”
姚氏急声道:“你做长辈的怎能这么说?成何体统!”
“呵,我可不愿做她的长辈,免得无端端地被人克死!”沈氏柳眉一竖,道,“她在山沟里才呆了多久,就把照看她的徐氏克得盛年而亡,要是她在容府住啊,我这个二叔母不知还有几日好活!”
容潋羽眉心一动,徐氏死了?
她们离开那村子时徐氏还好好的,折断肋骨什么的都不过是吓唬她而已,她身子素来康健,怎会莫名其妙地去世?
容潋羽不动声色地看向沈氏,暗暗思索。
沈氏却未觉,犹自高声道:“再者说了,就算命格实属天定无可更改,我容府也容不得一个小小年纪便水性杨花放荡成性的人!”
“住口!你休要平白污蔑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