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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欣这话一出,和因赛猛然坐直了身子,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好像意图从闫欣身上发现什么以前的影子来。
    而从卢云清进来的那一刻开始,顾义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只是他掩饰的非常好,所以并没有被人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
    至于卢云清,因为顾义整个人都藏在黑袍之中,所以她并没有看出对方就是自己之前遇到过的那个人。
    以至于整个营帐里只有闫欣跟和因赛在对峙。
    “竟然真的是你!”过了好一会,和因赛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活着?”
    “这话说的,和因赛,你都活的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死了?”对于生死,闫欣早就看淡了,怎么可能在意和因赛这种话,当下嗤笑一声说道:“说起来,我本来还以为这些年没见你会有点长进,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放肆!”
    站在和因赛身旁的都是他的兵,这会听到自己的将军竟然被一个女子侮辱,当下都是恼怒不已,瞬间拔剑相向。
    严林也没有想到最先挑起火气的竟然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闫欣,这会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严林顿时严阵以待,唯恐刀剑无眼,真的伤到了卢云清和闫欣。
    毕竟他是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让女人挡在他前头吧?
    “呵……”只不过,闫欣很显然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淡淡的开口道:“和因赛,你知道我的本事,这些年我自然不可能一直没有什么长进,你觉得就这帐子里这些人哪个是我的对手?”
    严林和卢云清听到闫欣的话,都忍不住十分惊讶的看向她,原来顾眠身边这个暗卫的功夫如此之高?
    闫欣分明是在警告和因赛,如果他们不是来和谈的,说不定这会她已经拿下他的人头了,又怎么会在这里跟他废话?
    “都退下!”
    和因赛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很显然,他知道闫欣所言是真的。
    等到帐里只剩下和因赛还有顾义,闫欣随意的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似乎把这营帐当成自己的一般。
    “你们这次来到底要谈什么?”见顾义不说话,和因赛只能蹙眉看向闫欣说道:“怎么,知道抵挡不住我们蛮夷大军,所以前来求饶吗?”
    “外面太阳那么大,你就开始做梦了?”闫欣挥挥手,示意卢云清和严林坐下,随后才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我今日来是想问问,顾少爷是没本事对付京城顾家,所以故意来找我们小姐麻烦吗?”
    闫欣很显然对顾义也是很抵触,完全不给他留任何情面,连他的老底都直接说了个透彻。
    “呵……”顾义听到闫欣这么问,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怎么,顾眠不敢来跟我谈,所以就让你们来吗?”
    他刚才就看到了卢云清,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有所顾忌,因此这会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是你?”但是顾义怎么都没有想到,单是听声音,卢云清竟然就已经发现了他,突然眸光发亮地问道:“你就是上次那个去找我的人是不是?”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顾义和卢云清的身上,特别是和因赛,怀疑的眼神几乎都藏不住了,很显然,他是在怀疑顾义如今引着蛮夷大军接近砚山关只怕是另有目的。
    毕竟这个顾义竟然私下里跟卢云清有接触,而顾义却从未提起过此事,这难道不是很反常吗?
    ……
    钟澈微微垂眸,很显然对于皇上的回答并不是太赞同。
    “南王那个性子,可真不像。”钟澈与皇上的关系自从那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两个人似乎都找到了相处的最佳的模式,甚至还多了一些儿时的温情,所以两个人谈论起事情来也不如以往那般针锋相对。
    “朕也这么觉得。”皇上听到钟澈的话,倒是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随后才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些年,朕瞧着他们私下里那些小动作,只觉得异常可笑。”
    这会跟着皇上和钟澈的人都被留在了远处,所以这座桥上也只有他们二人,自然也不担心会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们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忘了皇上终究是皇上,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钟澈似乎也颇为感慨的说道:“只是为什么还容忍南王的出现?”
    这句话,其实基本上就对南王的身世有了定论。
    也就是说,皇上早就知道南王并非自己的血脉,只不过有些隐秘他一直没有去插手而已。
    “朕那些年也没顾得上这些。”皇上当初过的也是十分艰难,再加上那些年因为他过于多疑,又分了不少精力去对付钟澈,以至于差点兄弟离心,这才让那些人钻了空子而已,“不管怎么说,朕也对不住你,你不跟朕计较,也是朕的福气。”
    “皇上与本王是兄弟。”钟澈看了一眼皇上,终究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还有多久?”
    “一年。”皇上听到钟澈这么问,笑了笑才有些苦涩地说道:“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个时候朕拼了命的想要寻求长生之法,结果没想到吃了那么多年的丹药反倒是把自己的身子彻底给废了,袁先生说就算是好好调理,也不过是一年半载的功夫了。”
    以前皇上最提防的就是钟澈,那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想过当他病入膏肓,甚至没有多少时日的时候最信任的人反而仍是钟澈。
    也正是在知晓自己活不了太久,皇上好像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皇兄。”钟澈抬起手,顿了顿才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清竹的本事也不低,等他回京,到时候让他和袁先生都想想办法,或许还有转机。”
    “你不必劝朕了。”皇上知道钟澈是在安慰自己,当下转头看着他问道:“今日朕看到纯妃和南王那般作态,只觉得朕这些年当真是太纵容他们了,钟澈,若你是朕,你觉得谁更适合承袭这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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