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女人的手终于松了,山月放了她一马,但她的脖子以及心脉被严重冻伤,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陆霖想将那寒意吸进体内,救这个前辈,山月笑道:“你这么做,可受不了那寒气,让她冻上一刻,若是还活着,我就给她解了。”
“你疯了!这是同门,快给她解了!”陆霖有生以来发这么大的火,近乎歇斯底里:“她若是死了,你就会被驱逐,会被追杀,我不想看到那一幕!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师姐!”
陆霖被气得眼都红了,山月看了他一圈,让他冷静点,陆霖却说让她冷静点。山月看着浑身寒气的陆霖,语气缓和:“好!我解!但这群人想杀我,总该给我个说法吧?上次沈家都被我一锅端了,你们是哪个州的天士团?”
周围的天士看到这个恐怖的女人,连前辈都不放在眼里,生怕再惹毛她,刀枪不入的女人,就算被追到天涯海角都还能活得好好的,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这女人真敢一个人杀到他们团的大本营。见他们都不说话,山月再问道:“怎么?怕我杀到你们大本营?整天打打杀杀的,没意思,放心,我很有分寸的,我只是要个说法。”
“你把我们副团长打伤了,还要什么说法?”
“第一,她想杀我,你们还扎了我十箭,证据还在呢,要不要我脱衣服给你们看?第二,威胁是我消除的,你看这个男人,想袭击宜州城,我不顾自身安危,将威胁解除,这原来不是你们的职责吗?要点说法怎么了?我现在很平静地跟你们要说法啊,要不这说法我不要了,把这女人交给我,你们啥都不用管,如何?各位前!辈!?”
“兹事体大,我们会上报门派,请掌门定夺。”
“也可以,我会上报谷主,请谷主定夺。你也知道,我师父灵鹤,出了名的不讲道理,上次我师弟被人欺负,我被人刺了一剑,他老人家差点把掌门的凭虚山给拆了。那就请长辈们定夺吧!我们这些小辈,做起事来,是欠考虑了些。”
头一次见人把威胁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这群人突然不说话了,他们不是没听过沈家和灵鹤谷的矛盾,沈家现在被其他家族打压得站都站不起来,但还真没听过灵鹤谷主跑去凭虚山还威胁掌门要平了他的山门。可这女人看起来在开玩笑,看起来又不像,若是真引起灵鹤谷主的注意,那么他们在天寿还用不用混了!说不定直接杀到凭虚山,被安上个残害同门的罪名,让掌门注销他们这支外派的队伍,毕竟他们真朝着灵鹤的大弟子活活射了十箭。
“你想怎样?”团长似乎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不要以为你有灵鹤谷主撑腰就可以乱来。”
“很简单。不乱来,让我把在座的各位揍一顿,让我发发怨气,最近憋得久了,想打人。”山月脸上笑得很灿烂,仿佛是个很为人着想的邻家姐姐。可他们刚刚明明听见她朝着陆霖问给她一个让人活着的理由。看着眼前这个被揍得不成人形,强行被她吊着一口气的男人,灵鹤谷的下手可真的狠,仿佛这个人抢了她家大米似的。
“我们可是经过注册的外遣天士团,你?”
鄙夷的语气,鄙夷的眼神,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他们根本没有看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阵势,也没有看到那只腾空的巨龙,只看到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若不是为了让天士团带回去问话,山月根本没必要吊着他那一口气,他活着更痛苦,还要遭受这个罗刹般的女人□□。
“一块上!还是你们怕了?放心,我会留你们一条命的。”
狂妄的语气,目中无人的女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她不知道天士团在天寿的地位,只看到眼前这个被她掐个半死的副团长,若不是怕惹毛灵鹤,他们根本不会用商量的口吻跟这么一个小辈讲话。
郊外的争斗引来了城中的百姓,人越来越多,山月怕误伤无辜,便让陆霖去维持秩序,瞬息之间,山月被刚才那个副团长扇了一巴掌,山月最讨厌这种偷袭的,直接一踹,副团长的五脏六腑像是被重物碾过,一口腥甜吐了出来,副团长重新起身,抄起剑想要刺向她的肚子,好几根寒冷的冰锥准确无误地将那副团长钉在地上。
风过处,是冷如冰窖的眼神,副团长笑了:“她的弱点在腹部,那个地方她护得最紧。”
第九十八章
疯狂的女人不知为何对她如此有敌意,但这女人要对她的肚子出手了,她只能将这种威胁扼杀,锋利无比的冰锥冒出了地面,将女人的四肢扎透了,惨叫声不绝于耳,四下的人都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山月原本降下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四肢被扎透的女人流出来的血瞬间被凝固,温热的液体还没来得及化冰,就被那凌寒制住了。
山月没有了切磋的心思,而是发出了警告,她告诉在场的天士们,不想发生同门相残的悲剧就老实点,她将女人四肢的冰锥抽离,又引发一阵痛楚,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副团长全然没了原先那种高高在上的做派,她恐惧了,这个灵鹤谷内门留她一命,是想警告其他人,凡事要有底线。
“陆霖,走吧,晚饭还没吃完,伯母准备得很辛苦的。”
山月丢下那群天士,以及那个被揍得近乎歇气的男人,她只给他留了一口气,以便天士团的调查,莫名其妙出现一只传说中的生物,爆发出如此令人胆寒的力量,最后又变为普通人,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窥探?是息争吗?可若是想抓她,单凭这些只能爆发一段时间的小喽啰是不行的,这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