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是个森严的地方,没有里头的人指令,门口的护卫是不能放人进来的。
到最后,叶赫月也只能离开。
月宝苏眸底掠过一抹轻蔑。
护国将军府,从来就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进来的地方,别说她是叶赫月,就算是她爷爷,铁泰王爷来了,进来之前,也是得要得到容珩的允许……
或者是她的!
这忽如其来的痛快是怎么回事?
月宝苏莫名的心情愉悦,甚至还有想哈哈大笑。
不过今天月宝苏是拒绝了叶赫月,但之后的几天她竟然每天都来,贼有耐力。
下人每次过来传话,月宝苏都有些烦躁。
她必须早点把叶赫月这背后的人给找出来,否则她还得要跟这歪瓜保持表面和平,这可真不是一般的累得慌。
月宝苏记得她背后的人是想要天珠,而苏伯府那边的人也是想要天珠……
他们是一起的还是怎样?
月宝苏觉得,她或许应该找个时间回去一趟苏伯府。
虽说那里的人,她也是不想见的。
后来的几天,京城都下了暴雨,几乎没停过,水都漫了街道,就算是成年人走在街上,水都能漫过膝盖。
将军府这边排水管理做得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大街上的那么夸张,但是府邸也是泥泞得厉害,每出一次门就要毁一双绣花鞋。
月宝苏这几日连屋子的门都没有踏出过,在折腾新的面霜,因为下暴雨的缘故,她又贪凉,甚至还感染了风寒,但不重。
因为最近她压力有点大,脸上又起了几个面疱。
她得赶紧把祛疱霜制作出来,不然天天盯着一脸痘,真的不是一般的糟心。
因为之前受伤,元气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又下雨,身体变得懒洋洋的,膝盖还隐隐作痛。
月宝苏这边才配好药材,就犯困了。
邹姑姑也说:“您要制作面霜,这也不急在一时,先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
月宝苏觉得这话很在理,愉快地去睡觉了。
而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是被外面的闪电给轰醒的。
雷声震耳欲聋,简直要震破人的耳膜。
“轰——”
又是一道雷声,月宝苏被吵得彻底睡不着了,而她身上的被子也不知去哪儿了,甚至还有些口干舌燥。
“邹、邹姑姑……”
她略有些艰难的喊着,只觉得嗓子都快要冒烟儿,但发出的声音仍旧小声。
月宝苏本想让邹姑姑给自己倒杯水,但是她喊了好几声而都不见邹姑姑过来,而后才想起,在她要休息之前,好像的是记得邹姑姑说过要去找府里的的大夫要红花油。
她屋里的红花油用完了,而这雨估计还得下好几天,要是没有红花油,她之后的这几天怕是难挨。
月宝苏认命了,而上阳阁就只有邹姑姑这一个伺候的人,即便她身子再不舒服,也只能自己去给自己倒水。
“好家伙,原来我的被子在这!”
她双腿才伸下床,就发现被子掉了一地。
从小到大,月宝苏都有踹被子的习惯,但小时候伺候的人多,几乎没因此生过病。
想起刚来天罗朝的那段时间,初到此地,邹姑姑有很多事情要忙,一时没能看顾得了她,而正巧那年京城又下了罕见的大雪,
月宝苏爱踹被子,又加上水土不服,直接要了她半条命去,差点活不下来。
自此以后,邹姑姑总会在她休息时看顾着,半夜也总是会起来看她好几次。
月宝苏叹了口气,自嘲自己没用。
都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踢被子。
她明显的感觉到身体比睡之前似乎还要沉重,八成是风寒又加重了。
“等雨小点,一定要找大夫过来瞧瞧。”
月宝苏嘀咕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因为太渴了,没几下,水壶里的水就都被她喝完了。
可她还是觉得渴。
月宝苏吧唧了下嘴,本想回去躺着,可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冲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头戴斗笠,身穿茅草雨衣,一身水淋淋的,拖了一道长长的水渍。
月宝苏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贼人,正想大喊护卫时,眼前的人就立即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嘘’着声音说:“公主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月宝苏立即反应过来,眉头紧皱时,眼前的人就已经摘下了斗笠。
刘子时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张脸还青了两块。
“公主,许久不见,你还好吗。”刘子时关切问,甚至还想握住月宝苏的手。
月宝苏更快的躲开了,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声音凌厉,带着疏远。
刘子时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情况下,她竟然对自己还是这样的态度。
若是之前被护国大将军抓包后她出卖自己、翻脸无情那还说得过去,可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这样冷漠就很奇怪了。
刘子时没有忘了来时,叶赫月说的话,即便心有埋怨,但还是露出一脸关切,温柔的面色问:“这几天暴雨,牢里的人放松了警惕,我趁机逃了出来。
公主,您还好吗,容珩有没有折磨你?看你如今这苍白的神色,一定没少担心我受折磨!”
他说着,感动得似乎都要哭了呢。
月宝苏嘴角一抽,很是无语他的自作多情。
而面对这个曾经想毁了她名声的男人,她只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再叫人把他拖出去剁吧剁吧的喂狗。
她唇瓣启齿,刚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护国将军府的牢房堪比大理寺,怎么可能因为暴雨就放松警惕,让这草包跑了出来,而且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还来到了她所居住的上阳阁。
这将军府的护卫又不是吃素的。
月宝苏倏地往后退了几步,不过沉思片刻,就立即觉察出了这里面的不对劲。
“公主,您不用再为以后我们私奔后的生计发愁,以我的私房钱,买下一亩田是没问题的。
等我们找到一片栖息之地后,今后的日子我耕田,你织布,就这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以后,我们会幸福的。”
刘子时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就算他现在脸上挂了彩,但看着也还是很俊朗。
月宝苏承认,他的容貌的确是上乘,有把自己迷得晕头转向的资本……
可,她已经不是那个单蠢的月宝苏了。
这双眼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蒙骗的……
而另一边,在院子的树后,男人站在那儿,那身玄黑色的衣服与这昏暗的环境融成一体,他双目阴沉的盯着屋内的一幕。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