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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不如就选柳絮做珍宝房的掌事丫鬟吧。”
    月宝苏目光落在柳絮身上,“看穿着,她应该是珍品房的一等侍女,想必跟在黄莺身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由她来掌管,最好不过。”
    这话一出,不仅柳絮,就连容珩也有几分讶异。
    柳絮瞪大眼睛,跟杜鹃面面相觑,两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容珩倒是眉梢一扬,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哦?你竟然选了柳絮,可她刚才还帮着黄莺污蔑你呢。”
    月宝苏说:“她帮着黄莺其实我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以后还要在黄莺的手下做事。
    下面的人,怎会敢得罪上面的人,黄莺是道德败坏,但柳絮就不一定。而且珍品房是将军府保管贵重物品的地方,若是从外随随便便指一个人,
    珍品房的奴才们心里肯定不平衡,到时候还不得都乱了套。所以说最好还是在珍品房当中找一个位份高一点的丫鬟,柳絮既然是一等丫鬟,又在黄莺身边这么久,
    对账目管理自然是了如指掌,很快上手,不会耽误珍品房的工作。”
    她声音一顿,又看了柳絮几眼,眸底的寒意跟凌厉越发的深,“不过她要是跟黄莺一个德行,撤下去也费不了劲,就当是给各个奴才们提个醒儿,有能力的人自然能够升上去,没能力的,也不配坐那个位置。”
    月宝苏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不管是扶柳絮上位还是上位后她的能力不足或者行为有所弊端,行了就上,不行了就换,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与她无关。
    容珩嘴角带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可你这般的处置,是想将她之前胡说八道的罪,都轻轻地带过去吗?”
    “当然不是。”月宝苏说,“既然柳絮跟杜鹃犯了错,那惩罚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要让其他下人停了去,以后都不把规矩当规矩怎么办。”
    她认真想了想,说:“就打板子吧,每人二十大板。”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这么多个板子下去,肯定会皮开肉绽,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行动自如。
    恩威并施,月宝苏知道该怎么做。
    她要在将军府立足,让这些不将她当回事的下人把她恭恭敬敬的供起来,就得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也要让他们明白,在这将军府自己是有一定的话语权,她能把一个人拉下来,也可以将一个人扶上去。
    当然,这个柳絮今后会不会因为这顿板子记恨她,那都是以后的事儿。
    如她诉说,这个若还是不识抬举,那她就再使点颜色。
    杀人不过头点地。
    容珩对于她所说的没有意见,扬手就准了。
    柳絮可乐呵了,没有一点要挨板子的难过痛苦,立即朝月宝苏磕头谢恩:“多谢公主抬举、多谢公主抬举。”
    珍宝房的掌事丫鬟位份不算低,仅次于管家,是跟将军府的各个房的掌事平起平坐,下面的奴才几乎都得听他们的,属于管事一类;
    而且在珍品房当差这本就是肥水差事,更别说她现在还是掌事了。
    而杜鹃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觉得月宝苏偏心,又想到那二十板子,还没开始打,她就觉得屁股疼了。
    事情到此,月宝苏安然无恙,而柳絮杜鹃二人被带下去领板子了,只不过一个是笑眯眯,一个是垂头丧气。
    人都走后,厅堂内就只有月宝苏跟容珩,就连管家都下去了。
    月宝苏虽然刚才是意气风发,可等到厅堂内就只有她跟将军时,心里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即便她知道容珩是真的关心她,但月宝苏对他的恐惧,那是持续了一辈子了。
    前世时,就算知道他死了,但每每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忍不住打颤。
    她深呼吸,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将军,您觉得宝苏刚才做得好吗?”
    容珩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没有立即回应。
    他穿着宽松的月白色长袍,不似身穿武服那般显得的魁梧,温润如玉,甚至还带着几分书生气,像极了上京赶考的秀才。
    可谁能想到,在这层儒雅的外衣下,里面却包裹着一颗杀戮果断的心。
    “若是笑不出来,可不用勉强。”男人将白瓷茶杯放在桌上,即便桌上没有桌垫,却也没有发出一丝丝的碰撞声,“太难看。”
    “……”
    月宝苏尴尬极了,局促不安的两只小手缠在一起。
    “不过,你这次的确处理得不错。”他道,低眸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似乎是随口一说,“有进步,没有以前……那么蠢。”
    月宝苏这会儿连扯嘴角都笑不出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么清丽脱俗的夸奖。
    瞅着眼前的男人今日心情似乎还算不错,月宝苏就想趁热打铁说刘子时的事。
    这个渣渣再不处理掉,总归是个祸害,保不准儿那一天又出来弄她。
    “将军,想来您扣押刘子时也好长一段时间了,不如尽早处理了吧。”
    男人眸光一厉,眸底掀起了浓浓的寒意,看着她:“怎么?终于忍不住原形毕露,想要求情了?”
    月宝苏只觉得瞬间有千百把刀子划过她的肌肤,寒芒四射,心猛地就提了上来。
    她条件反射的立即摇头,手也不自觉地摆动起来:“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那句处理的意思,就是把他解决了,以免他再说出什么龌龊的话。”
    男人嗤笑,舔了舔后槽牙,却没有说话。
    月宝苏抿唇。
    或许在他看来,自己的这句说辞,不过是弃车保帅,没有一点可信度。
    她有些头疼,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容珩相信自己。
    但想想,其实也不怪容珩怀疑她,她爱刘子时爱得都跟人私奔了,不顾名声、甚至连唯一疼爱自己的邹姑姑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说到底,还不是她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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