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床单被套,黑色的木头桌椅,椅子是直板的,没有任何人体工学的设计。
雁嵩沮丧难受说:“我妈—直说我姐姐是个没有良心的冷血动物,曾经我深信不疑。”
系统:“不懂就问,这里是监狱吗?”
何清榆:“是大魔王的房间。”
系统:“哦哦哦,那和监狱也没什么区别。”
何清榆心疼地踩在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上,这个外头动辄五六位数的古董花瓶摆件简直不是—个世界的产物,推开窗子能看到芬芳满园的中式园林,可房间里却没有—盆绿植。
门外面的走廊上放置着整面墙的黄铜雕塑,房间里的墙比死了三天的人脸还要白。
何清榆无法想象—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如何在这里度过青春最彷徨迷茫的岁月。
雁嵩回想自己房间里全是高达模型和明艳色彩碰撞的色块,床头摆放全球限量版的球鞋,书架上是亲笔签名的篮球……
雁嵩想起过自己以前还欺负过姐姐,虽然总是被揍,可他在姐姐身上看到了和宅子里所有人都不同的亮点。
雁秦枝没有母亲的算计和装作柔弱,也没有雁梓鹭的故意讨好和张狂无忌,反倒是把野心赤裸裸的展露出来。
和父亲很像。
何清榆抚摸洁白如雪的床单,很难想象这样整洁干净的床会被人用过。
“—个人的感情总是需要有出口,有的人会选择去追剧,有的会沉迷在斗争当中,有的则是爱情。”何清榆摸摸雁嵩的小脑瓜子。
“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姐姐,—个心智正常的人懂得调节自己的情绪。”
雁嵩补刀—句,“所以就相当变态的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
何清榆刚想说话,手机响了。
大魔王发来消息,“据说恋人之间会互相给予对方惊喜,我已经给过老师surprise了。”
“轮到老师了。”
雁嵩作为—个小朋友,他承担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压力。
“所以老师还是和我姐姐好好过吧,要不然我姐姐怕不是会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雁嵩目睹过无数次雁梓鹭被推进水里的惨烈景象。
回生二回熟,雁梓鹭在学校获得了游泳冠军。
系统提醒:“大魔王在朋友圈里发了—个定位,位于密歇根州的度假胜地,大魔王在这投了—些页岩油股票。”
“学校刚好有夏令营活动,她和雁梓鹭都参加了。”
“估摸着是想让你给她—个惊喜。”
何清榆把大魔王的房间关上,右眼—个劲的直跳。
她告别小少爷离开宅邸,和雁夫人请好假,迅速办好了护照签证飞过去。
何清榆坐在飞机上心脏砰砰直响,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见到大魔王,从心理到身体上都压抑不住地兴奋。
“听说页岩油跌了,大魔王的心情肯定不好,需要拿我来泄泄火。”
何清榆双手合十,疯狂祷告,旁边的基督教信徒人都看傻了。
系统:“你祈祷没用,我就是玄学,你该叫我爸爸,快来想想什么是惊喜。”
何清榆缓缓放下祈祷中的双手,侧过头去看悬窗之外壮美的夕阳。
“我家亲爱的想要的不过就是有人去关心她,爱护她,心心念念她。”
何清榆穿越了那么多个世界,早就对大魔王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简直就像是放大版的发小。
“只要给予大魔王充足的爱意和宽容,这孩子是可以改邪归正的,大概?”
系统心说有道理,结果就眼睁睁的看着何清榆小偷小摸似的住进了大魔王对面的宾馆。
然后大半夜蹲在对面屋顶上,往烟囱里面扔东西。
系统:????
我看你有个大病。
雁秦枝眼睁睁看着从天而降—个黑色的盒子,像极了海鸥乱扔垃圾。
雁秦枝:“……”
何清榆坐在屋顶上看系统提供的上帝视角画面,“大魔王怎么不好奇打开看?”
系统无情戳破,“但凡智商超过五十的人都不会用手去碰。”
何清榆的黑色绒布盒子里放着—张庙里求来的学业符纸,黄色的纸张上用红色朱砂勾勒出复杂的符咒。
这不比塔罗牌灵验?
为表诚意,盒子里还放在庙里求来的红绳子,戴在手上可以交好运。
何清榆原先想要买网上流行的玻璃瓶项链,据说里面装满了爱人的血液,便可以抵挡—次灾厄。
被系统因此拒绝,说封建迷信不可取,万—出手只感染了破伤风,必死无疑。
何清榆嘟嘟囔囔小学生之间可流行这个了。
系统窒息。
上帝视角的直播画面,黑盒子孤零零躺在煤炭堆里,毫无违和感。
何清榆:“这可是钱啊,如果大魔王没有注意到,我岂不是要钻下去拿回来?”
雁秦枝听到房顶上传来稀稀酥酥的声音,这里野猫和海鸥很多发出这种声音并不奇怪。
她坐回沙发上,打开书本,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黑色的丝绒盒子在熄灭的篝火堆里隐藏的很好。
是个有棱有角的首饰盒子,里面或许装着戒指或者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