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厌下水,温泉表层波纹随着他的走动漾向她,到她后面,手撑在温泉边沿俯身,低头浅啄了两下她后颈。
因为泡温泉,她把已经长长的头发在上面挽成丸子头,修润的脖颈露了出来,被温泉往上冒的热气氤氲出一层薄薄的红晕,挂着水滴,美得出水芙蓉。
贝梨被他一触即离的吻和呼在后面的热气弄得一阵痒意,笑着想挣开他,“你干嘛啊,好痒。你平时对糖酥都是这么放养吗?”
她没挣开,他抱得反而更紧了点,唇从脖颈移到肩角,有蜿蜒而下的征兆,“不算放养,她这么大了,总不能和我们一起泡,而且……”
他停了停,往前到她已经不知是情起羞的还是被热水熏染的透红耳廓边,压低的磁音裹上动情的欲哑:“我们这样,你想她待在一边旁观吗?”
“你要是想,我现在就把她叫过来。”
格外性感的音色在耳朵周围打转,一瞬间,贝梨觉得自己只剩这半边耳朵了,忘我地沉溺其中,随他摆弄。
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什么,抓他肩膀的指甲用力掐进去,“……瞎说什么。”
这点力道在这时候他一点疼意都感觉不到,反而自虐似的舒服得尾椎骨都一阵酥麻,吸在她颈间的唇放开,旋即哑声闷笑出声。
“不说,只做。”
棠酥泡在温泉里和照顾她的服务员还没玩够,就被要求着出来,恐吓说:“糖酥泡的时间太久,皮肤就会皱巴巴不好看了。”
吓得她赶紧爬出来,麻溜地自己擦干,转一圈让服务员看她皮肤皱没皱,听到她说没皱才松口气穿上衣服。
服务员笑她:“小糖酥这么爱美呀?”
“当然要每天都美美的,不然小叔叔和小婶婶不喜欢了怎么办。”她到门口给自己穿上鞋,和服务员摆手说一句“姐姐再见”就撒着欢跑出去找她小叔叔了。
到小叔叔门边,敲了两声门,没人回她,只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她推开进去,看着热气前的屏风喊:“小叔叔?小婶婶?你们还没泡好吗?服务员姐姐说不能泡太长时间哦。”
她一说话,里面的声音加重,忽然就消失了,棠酥奇怪地皱了皱眉,往里面走几步,“小叔叔?小婶婶?要玩捉迷藏吗?”
温泉前面有屏风遮挡,她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想过去瞅瞅,但没小叔叔应允,又不敢过去。
好一会儿才有小叔叔咳嗽的声音传出,“糖酥?你怎么进来了?”
“我泡好了呀,服务员姐姐说泡的时间长了身上会皱的,我就来找小叔叔了。”
“我们也快好了,你先出去,让服务员领你去餐厅吃饭,我们一会儿就到。”
“哦,好。”
等棠酥关上门出去,贝梨趴在泉沿上咬着唇已经快笑疯了,全身都随着憋住的笑声颤抖。
刚才糖酥突然出声的时候,她身体一个紧张,他就受不住交代了。
关键一分钟前还让她知道他的能力。
随厌磨了磨牙,片刻后被她渲染地也不禁笑起来,不过还是咬了咬她耳垂,努力挽回自己尊严,“希望晚上回去你还能笑这么欢。”
贝梨乐不可支,一点都没把他的威胁放眼里。
烧了这么多天才好,让他放纵一次已经是她大发慈悲了,晚上自然是老老实实睡觉养身体。
他们穿上衣服到餐厅,糖酥一双大眼鬼灵精地在他俩身上来回转,就差问他们在屏风后面做什么坏事了。
随厌摸摸她的头,一句话抵住她的表达欲,“快吃,吃完回去写作业,今天的寒假作业是不是还没写?”
棠酥原本格外饱满的精神头瞬间萎了,趴到桌上不愿起来,噘嘴抱怨:“小叔叔,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啊,今天小年,能不能给我放个假啊,不写行不行。”
“下回期末各科能考及格,就不监督你写暑假作业。”
“啊?”她小脸一垮,老老实实认栽:“那算了,我还是写作业吧。”
满座笑声。
过年前几天,棠丝各项工作都到收尾末端,随厌也不得不忙起来,加班加点地开各种年度总结会议,等到闲下来,已经是除夕前一天集团正式放假。
除夕晚上吃过年夜饭,随厌掏出红包给别墅里每个人都发了红包,让他们该放假回家的放假回家,该回房休息的回房休息。
贝梨洗完澡出来,没在卧室看见随厌,客厅电视上正播着春晚的歌唱节目,沙发上也没坐着他人,倒是窗户外面隐隐有个人影。
她穿上外套出去,他正在院子里那两棵双生树下静静坐着,仰头望着上面光秃的枝杈,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靠近了都没一点反应。
贝梨把给他拿的外套披上,“出来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再烧起来了又是半个月不好。”
随厌顺从地穿上,拿来木桌对面的凳子放自己身边,“怎么出来了,坐下陪我待会儿。”握住她的手,放自己腿上慢慢摩挲把玩。
贝梨问他:“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他抬头看着树杈中的夜空,感慨说:“想今晚夜色真好,星星又多又亮。想今年过年总算不是只有我和棠酥。”
贝梨被他玩捏的手指一抖,转而伸进他指缝里扣紧。